寧安痛苦的抽搐着,只待齊名再這麼用力的去掐着她的脖子不放手,寧安可能就此沒了呼吸,香消玉殞。
“齊名,有話好好說,你且將她放下,切勿傷害與她,我答應你,放你走!”正堯懇求的說道。
現在齊名以寧安作爲要挾,由不得正堯再繼續強硬下去,現在惟有妥協,才能儘量的去保證寧安的安全。
“我憑什麼相信你?退後!都給我退後,否則休怪我與她同歸於盡!”齊名大聲咆哮道。
或許對於齊名來說,這個世界上已然沒有自己可以信任的人,因而無論正堯說什麼,他都會覺得正堯只是想拖延時間或者另有目的。?? 御前駙馬38
見齊名情緒有些失控,在說話的過程中又增加了幾分勁力,此刻寧安的表情更加痛苦,尤其是面部已然脹的通紅,已然血脈不暢。
“好好好!我們退後,你千萬不要傷害到她!”正堯邊說邊退,就連房頂上的莫茂洽也不敢再前進分毫,無奈的跳下了屋頂,來到正堯身邊。
在屋檐下的方澤明也跟着來到了正堯身旁,唯獨方英卻是不見了蹤影。
方澤明望着齊名道:“小名,你收手吧!再這麼下去,你只會令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寧安姑娘是無辜的,我知道你也不想爲難與她,放開她,然後你離開這裡吧。”
離開也許纔是齊名的唯一選擇,即便他殺黃氏兄弟殺齊山是有原因有苦衷的。但是今後的無名山谷也再容不下他,更何況現在即便他對寧安不利,最終還是會落到正堯手中。
而在方澤明看來,畢竟與齊名鄰居二十多年。自己也確實有愧與他,放他離開也算是還了一點內疚債。
“齊名,我不管你們之間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是我只想說寧安是無辜的,你趕緊放開她,若要是你不信我,可以將我拿來做人質!你堂堂一個男子漢,拿一個女人來做要挾你覺得自己還算個男人嗎?”
說着。正堯便往前緩緩地移了兩步,同時攤開雙手,示意主動來做人質。
寧安將一切看在眼中,突然發現。不知從何開始,正堯對自己也會如此的擔心着急,一時之間,原本痛苦的表情之下卻突然隱隱露出了一絲喜悅,一絲滿足。
齊名見正堯就要過來。頓時又大聲叫道:“站住!你不要過來!再動一下我就掐死她!”
說着說着,齊名把那鬆開的右手又再一次掐在了寧安那細小的脖子上面,彷彿他只要一扭,寧安的脖子就會咔嚓一聲被擰斷。
正堯立即慌亂道:“別。別,我不動就是!你說你到底想怎樣。只要你不傷害到她,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現在的正堯已然沒了辦法。這麼久以來,還從來沒有人可以這樣的要挾自己,即便是嚴嵩,他也沒有感到如此的棘手難對付。
看來,比起大奸大惡之人,那些不顧生死的亡命之徒要更加的難以對付。
齊名突然哈哈一笑道:“李正堯,你真的很令人羨慕,羨慕到妒忌!爲什麼你可以爲了你心愛的人甘願付出一切,而我卻不可以?爲什麼老天會這麼的不公平?”
齊名如同發了瘋似的,乾笑的樣子着實的讓人感到後怕,而那乾癟滄桑的聲音猶如從一口千年古井之中傳出來的,嚶嗡不止,驚人心魂。
“齊名,你別激動,注意你的手!”正堯再次緊張的說道。
在齊名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不禁又使了一分力道,只見寧安再次大張了一下嘴巴,面容痛苦的想要叫出聲來。而透過皎潔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得見寧安的脖子已然通紅一片。
齊名沒有理會正堯,反而是繼續說道:“其實我也有我愛的人,我也可以很幸福的!但是!就是因爲他們,就是因爲他們這一幫自私自利之人,害得我沒了一切!”?? 御前駙馬38
突然地齊名一指指向方澤明咆哮一句,情緒就要再次失控。從他那兇惡嗜殺的眼神之中不難看出對方澤明的恨意,對死去的黃氏兄弟與齊山的恨意。
“小名……”方澤明見齊名指着自己卻並沒有反駁,只是一臉愧疚的看着齊名軟綿無力的喊了一句。
正堯道:“你口口聲聲說都是因爲他們,那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會使得你不惜要殺死他們?難道就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哼!商量的餘地?”齊名不屑一瞪眼,然後又憤怒的道:“這些人面獸心的僞君子還有什麼可以商量的?如果不是他們平常假仁假義,我會有今天這番局面?”
說完之後,齊名不禁狂笑一聲,恨不得把一切的怨恨都宣泄出來,頃刻間,聲音盪漾在空氣之中連一旁的大樹也爲之一晃。
“齊名,其實我們……”
“你閉嘴!”
方澤明還想開口說什麼,解釋什麼,卻見齊名一聲怒吼直接將方澤明的話給壓了下去,隨即方澤明只得一臉惆悵的低着頭,不敢看齊名一眼。
“本來我一直以爲敏兒的死只是一場意外,豈料,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幾個串通好的!”齊名再次怒瞪着方澤明咆哮說道,此刻的齊名已然暴怒到了極點。
“什麼?不是意外?”
正堯頃刻間也震驚了,如果真如齊名所說的不是意外而是早有預謀,那確實可以解釋爲何齊名會不惜殺死這些人。可是,如果是這樣,那又該如何去解釋這些人串通謀殺黃敏兒的目的呢?
“你也很意外吧!哈哈,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比你更加意外!”齊名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仰望着那懸掛孤空的缺月,淡淡的道:“若非鈺兒姐告訴我實情,恐怕至今我還被矇在鼓裡。”
“實情是怎樣的?”正堯立即追問道,此事已然越發撲朔迷離,現在有必要趁此機會弄清一切。
齊名似乎也樂意將整件事來龍去脈說出來,只見他竟然將掐緊寧安脖子的右手又再次鬆了開來,繼續道:“原本我已經準備在後山與敏兒採完藥回來之後就娶她過門的,豈料那日遇到了突發事件,未能及時趕到池塘邊,結果連敏兒最後一面也未見着便人鬼分離。
“本以爲是一場意外,也就沒有多去追究,可是在被村子裡的人抓住我與鈺兒姐……之後鈺兒姐才告訴我,一切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其目的就是在那血玲瓏身上!”
“血玲瓏?”
正堯與莫茂洽二人都不禁同時問道,惟有一旁的方澤明掩着面,一言不發。
“沒錯,就是血玲瓏!原來,最先發現血玲瓏的乃是鈺兒姐的丈夫,那日鈺兒姐的丈夫齊光哥無意間在後山山洞之中發現了血玲瓏,本打算在鈺兒姐生日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卻不想,之間又發生了意外……”齊名回憶着說道。
一切的一切其實都要從一年前說起。一年之前,黃鈺兒丈夫齊光意外死亡,不過黃鈺兒卻一直不信,後來找來已經在齊鳴之手下醫術小有所成的黃敏兒爲齊光驗屍,以黃敏兒當時的說法,齊光並非意外摔死的,而是有人蓄意將其從山坡上推下來,然後撞到在山洞前死的。
因爲齊光的手中還攥着一塊布條,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的。
而根據黃敏兒的分析,殺人者很有可能就是黃氏兄弟。後來黃鈺兒還到兩人家裡面搜查了一番,結果什麼也沒有搜到。但是這件事就讓黃氏兄弟記恨在心,便對黃敏兒產生了報復之心。
事實上,黃氏兄弟殺齊光也是因爲血玲瓏,但是當時殺了齊光之後,卻沒有發現血玲瓏的下落,終於還是無功而返。然而後來的一幕便是看見黃敏兒拿着血玲瓏,更加激發了他們殺人奪寶的心。?? 御前駙馬38
至於齊山,根本就是無辜的。當日在池塘邊,他親眼看見黃氏兄弟爲難黃敏兒意圖問出黃敏兒血玲瓏的下落。可是卻見黃敏兒一點不就範,拉扯之下便墜入了河中。而黃氏兄弟見齊山看到了一切,於是便威脅若將此事說出去,必定也把他扔到池塘去餵魚。
齊山本就膽小怕事,自然不敢多言什麼,於是在黃氏兄弟便與齊山串通好,將此事說成一場意外,就此了事。至於黃氏兄弟爲何會如此在意這血玲瓏,或許就只有黃氏兄弟知道。
而另一邊的方氏夫婦其實也是逼於無奈,事先收到黃氏兄弟的威脅,當日切不可讓齊名出現在河邊,否則他們就會有難。黃氏兄弟在村子裡面也算是出了名的霸道,從來都不下田耕種,遊手好閒,一般人也不敢去惹。他們夫婦二人只求過平淡日子,自然照辦。
於是二人便假裝爭吵,在“意外”之下傷了齊名,最後讓他沒能在池塘邊出現。
“直到後來,鈺兒姐有一天找到我說了奇光大哥的死之後,我便對此開始懷疑。後來突然的一天,也就是八日前的一天,齊山喝的醉醺醺的來我家找我,或許是他心裡過意不去,將所有事情說了出來。當時我一陣氣憤之下,便將他殺死。爲了不影響我暗中報復這幫人,於是我便詐死,從房頂逃走。”
齊名長長的說了一段故事,聽的衆人也是一陣嘆息。
有道是:恩怨情仇都幾許?紛紛擾擾總不清。
到了此刻,已然沒有孰是孰非,有的只是遺憾,有的只是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