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皓的突然到來確實讓正堯心裡更添了一陣不爽,只不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正堯也沒有去找茬的想法,只是輕描淡寫的問了一番,並沒有起身外出去看看的意思。( ·~ )
當然,對於小二來說,他自然想盡快將正堯弄走,不然的話,自己就會有麻煩。
“對對對!就是這個嚴皓,他們嚴家在京城可是無人敢惹的,我勸公你還是走吧,免得惹火燒身,那就不值了。”見正堯似乎認識嚴皓,小二立即說道,同時還帶着一絲勸慰的意味。
從正堯的眼中和語氣裡,小二已經察覺正堯對嚴皓很不屑。但是在他看來,在京城裡面就沒有誰能夠與嚴嵩對着幹,除了靖王。可是靖王又沒有兒,那麼眼前的這個公充其量就是一個憤青,一個疾惡如仇的憤青罷了。
卻見正堯微微一笑,道:“沒事,你直接出去,把門關上就行,若是他敢來此鬧事,一切損失我會負責。”
隨即,正堯又給了小二一個肯定的眼神。而小二看到正堯這個眼神的時候,頓時覺得正堯絕對不是一般人。在踟躇片刻之後,他便按照正堯所言,不在多言,關上門,若無其事的離開了雅閣。
於是正堯便獨自一人在雅閣裡面喝酒吃菜,哪管你嚴皓鬧哪樣。
很快的,嚴皓一幫人便來到樓上,中間原本吃得正興的那一桌人見到嚴皓等人的出現頓時會意的立即讓位。然後屁顛屁顛的離開了雅閣。
嚴皓。在京城裡面已經是無人不識無人不曉,就他那身板往路上一站,就是飛快奔馳的野馬,也得立即嚇得往一邊飛。可想而知,嚴皓平常是多麼的人憎鬼厭,多麼的霸道蠻橫。
“趕緊把這裡收拾乾淨!趕緊好酒好菜都上來!嚴公可是沒那麼多耐心的!”文祥狐假虎威的在小二面前指指點點,樣和語氣都委實的霸道。
這些小二說白了也都是替人打工的,即便覺得這麼對其他客人不禮貌,但是他們也不敢去說什麼,只得任由嚴皓。( ·~ )隨後。從正堯雅閣出來的那個大臉小二二話不說的立即幫忙收拾桌,沒用多少時間,屋又煥然一新,變得乾乾淨淨。
“嚴公。請坐,請坐!”待小二走了之後,文祥又像一條哈巴狗似的躬着身對嚴皓說道,同時一手不停地爲嚴皓擦椅,好似那剛剛被小二清理過的椅很髒一樣。
嚴皓面無表情的就着坐了下來,隨即對着一旁的方玉陽道:“玉陽兄,文祥,你們也坐吧。”
不過聽嚴皓的語氣,倒是心事重重的樣,看來他必定又在家裡面受了氣。
說來也怪。方玉陽其實與嚴皓很難有交集的,可是就是在那一次宴會上,二人就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從此以後,二人便經常一起出來飲酒,感情好的讓人不由的去想這兩人會不會是斷背。
其實這也是因爲二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的緣故,或許可以理解爲二人乃一丘之貉,才狼狽爲奸。畢竟正堯在兩人看來,都是那樣的令人討厭。
“嚴公其實也用不着爲此不開心,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相信以你的才能和背景。什麼樣的女人又得不到呢?”方玉陽坐下之後,便站着說話不腰疼的開始勸慰說道。
此刻的方玉陽倒是有些歡喜,自從早朝過後,方玉陽就一直心裡很爽。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原來自己一直認爲的情敵原來還有其他的女也喜歡他。而且對方還是郡主,甚至是公主。那麼如此一來。不論是郡主還是公主,一旦與正堯成親,那麼花清月就會死心了,到時候表妹自然就是自己的了,這叫他如何不高興?
而嚴皓就不一樣了,嚴皓雖然平時在嚴世蕃那裡學到了風流成性的惡習,但是在嚴皓的心底,他終究還是對朱祿穎一直念念不忘,若不是嚴嵩嚴禁他與靖王府的人來往,以他平常的性格,他纔不會去管朱祿穎同不同意,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
“一個女人?不!你錯了,我可不是爲了一個女人。”嚴皓憤恨的搖搖頭,然後把頭偏向了窗外。
從嚴皓的語氣和動作不難看出,他心裡憋了很久,似乎有很多的愁苦說不出來,無奈壓抑,卻又找不到地方發泄似的。
煙雨樓的辦事效率其實也挺高的,三人剛剛坐下沒多久,話沒有說兩句,卻見小兒們就已經逐個的端着案板,將酒菜給送了上來。
滿滿的一大桌菜放好之後,那大臉小二留下一句“各位慢用”之後,便關門下樓,不敢有絲毫的打擾之意。
嚴皓終於撇過頭來,二話不說,直接拿過酒罈將桌上的大碗灌滿酒,然後端起碗對着方玉陽與文祥道:“來,先幹了再說!”
嚴皓的酒量還真的不錯,一大碗酒,少說也有三四兩,就算酒精純度不高,但是一口喝下去那也是一般人受不了的。雖說他是練過武功的,只是他的那三腳貓的功夫又能抵擋多少呢?從他喝酒的方式和態度,其實不難看出,嚴皓現在確實很憂愁。
方玉陽和文祥二人則是被他這一幕給驚住了,不過他是老大,一切都是他說了算,於是也只好硬着頭皮,喝完再說。
對於方纔嚴皓的那番話,二人還是沒有弄明白,於是方玉陽接着又道:“嚴公不是爲了女人,那是爲了什麼?”
嚴皓放下碗,沒有動筷去吃菜,而是又將碗中倒滿酒,猛地一口下肚,長舒一口氣之後,突然笑道:“哈哈!難道玉陽兄你就沒有一點的不服氣嗎?”
“不服氣?這是何解?”方玉陽與文祥二人同時疑惑的看着嚴皓說道。
嚴皓一下喝了兩碗酒。少說也有半斤(半斤八兩)。若是不知情的,定然以爲他在說酒話了。只是二人都知道嚴皓還是有一些酒量的,應該不是醉話。
嚴皓搖搖頭,道:“今日早朝,李正堯又立功了,這對我們難道是好事?現在朝中上下誰人不知道那個文采武功的李正堯,又有誰知道你我這個狀元榜眼呢?更有甚者,靖王那老匹夫竟然好不要臉的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還想要皇上賜婚!這個你能夠接受嗎?這也就算了,沒想到。連我爺爺竟然也主動提議將公主許配給李正堯!!!李正堯,他到底有什麼本事?他有什麼能耐可以做到這樣?”
義憤填膺的說完一句之後,仍舊沒有吃一點菜,直接又是一大碗狂飲而下。彷彿他喝的不是酒,不是水,而是憤怒。
“對!這個李正堯太不識擡舉了!給他三分顏色,他就要開染坊了!要是讓我看見他,非好好教訓他一下,非讓他收斂一些不可!”文祥也作出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將正堯說的是一文不值。
不過說到這裡,原本還有些高興的方玉陽,也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也跟着憤恨的說道:“沒錯。這個李正堯他有什麼本事?當初若不是我一個不小心着了他的暗算,他能夠考的武狀元?表妹一直就對他死心塌地,沒想到連郡主和公主也對他有情,他憑什麼?他又有什麼資格?”
說完,方玉陽也學着嚴皓倒滿酒,隨即就是一口豪飲,彷彿在沙漠中行走數日突然見到一壺尿一樣,直接就往口裡倒。
“砰!”
嚴皓憤怒的將手中的黑碗往地上一砸,然後咆哮道:“李正堯!該死的李正堯,我嚴皓說過。有你沒我,有我沒你!郡主是我的!誰也不可以搶走!”
隨即,嚴皓又拿起一個空碗,倒滿酒猛地一飲而盡之後,便直接將那黑碗往窗外扔去。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就要進入狂暴狀態,大有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霸氣架勢。
而這一幕卻是讓方玉陽與文祥一驚,碗扔在地上也就罷了,可是若扔到窗外,萬一街上有人行走,那……
“啊——”
就在二人還在祈禱千萬不要砸到人的時候,卻聽從窗戶處傳上來一道尖銳的喊叫聲,而這還是一個女的聲音。
“糟糕!”
方玉陽與文祥二人腦中頓時泛起了這兩個字,很明顯,外面一定恰巧有人經過。
“樓上的是誰這麼沒有家教啊,吃飯竟然也往窗外扔碗,砸到人了!”突然又傳來一道女的聲音,仔細聽這個聲音,倒可以想象說話人有些伶牙俐齒。
這下方玉陽和文祥二人卻是有些爲難了,雖說跟着嚴皓混天不怕地不怕,反正有嚴嵩在後面撐腰。但是誰也不敢保證,萬一弄死人了自己等人還能夠安然無恙嗎?畢竟天犯法與庶民同罪,出人命可不是開玩笑的。
只是聽對方說話的口吻,應該是沒有大礙。不過也可以聽出對方應該也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不然的話也不敢這麼大呼小叫。
方玉陽文祥二人原本以爲嚴皓會出去看一看,卻見嚴皓竟然沒有一點動靜,反而是直接拿起桌上並沒有動過的裝着菜的盤,二話不說,如出一轍的再次將其往窗外又是一扔。
“額……”
方玉陽與文祥二人這下可是有點無語了,這個嚴皓今天到底是吃了火藥還是吃了炸彈,竟然如此的暴躁。
而這還沒完,卻見在嚴皓剛剛扔出盤後,竟然直接走到窗前,然後衝着下面就是一陣咆哮:“你再在嚷嚷,在嚷嚷老……”
“砰!”
可是當嚴皓剛剛說到老,還沒有來得及說下一個字的時候,卻見一個盤直接迎面飛來,好在嚴皓躲閃及時,只是打在了窗戶上。
“這下完了!”
方玉陽與文祥二人再次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這下他們不禁開始爲下方那個扔盤上來的人擔心起來。
敢向嚴皓扔盤?估計要不是吃了熊心豹膽,那就是純屬的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