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袁海雲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周冰身前,一腳將甄國昌踢飛到門口之後,便掏出懷中一個布袋,立即取出幾根銀針紮在周冰背部,暫時的止住了血。
對於甄國昌來說,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實在想不到,竟然有人可以不受自己迷香所控,非但沒有全身乏力,而且還能夠對自己施針,這莫名其妙的三針讓甄國昌感覺甚爲憋屈。此刻的他根本就不得動彈,完全被定住了身形,只能靜靜地看着袁海雲蹲下救人。
袁海雲是大夫,對於什麼毒藥迷藥自然有心得,即便自己中了招,也可以再短時間裡面應付下來,或者說隨時都有東西防身。因而即便甄國昌的迷香施放的很巧妙,但似乎看上去對袁海雲並沒有什麼效果。
其實本來袁海雲也沒有想到會中所謂的迷香,因爲這種迷香摻合了臘梅香味,一時之間也沒有察覺出來,再加上這迷香更是緩慢發作的。好在袁海雲反應夠迅速,在正堯大叫一聲之後他便察覺出來,並通過記憶和感覺,判斷出了是哪種迷香,最後再自己條件有限的情況下,用銀針封住了自己的幾個大穴,讓自己暫時失去麻痹的感覺,因而纔會有方纔這一幕的出現。
即便到了此刻,袁海雲的腿上,手臂上,腰部,胸部以及頭頂,都紛紛紮了一根銀針。
“正堯你別太激動擔心。周冰現在沒事了。我現在用銀針封住筋脈暫時爲她止血,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康復,只是現在身子有些虛弱罷了。”袁海雲一邊施針,一邊寬慰着對着正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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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海雲明白,一個女人趴在自己的胸口爲自己擋刀,這需要何等的勇氣的決心,要知道,就算是夫妻,相信很多很多都不會這麼做的。因而正堯必定會擔心周冰的情況,但是一旦正堯越激動越暴躁心情越不受控制。那麼這迷香就越會在體內的血液中加速運行,那麼即便正堯有五十年的內力真氣消耗,相信很快他也會倒下的。
然而一旦正堯倒下,下面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就不敢想象了,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
“那就好,那就好。”
聽完袁海雲的話之後,正堯的心中總算是落下了一顆大石。
周冰的傷勢剛剛纔好起來,不想這次又受到甄國昌如此的蹂躪,連中數刀,不由地讓正堯越發覺得自己沒用,連身邊人都保護不了,甚至還要反過來讓人保護。想到這裡正堯就越發內疚,周冰如此對自己。這叫他將如何去面對?
在袁海雲緩緩將周冰扶起來,靠着桌椅臨時搭成的牀趴下來歇息之後,正堯也努力的鼓動體內的真氣,賣力的讓自己緩緩地站了起來。
卻見正堯此時的眼睛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血紅一片,目光如炬般盯向甄國昌,緊咬嘴脣,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甄國昌。
甄國昌見狀,趴在地上望着正堯道:“你……你別過來,你……你要做什麼?”
看見正堯朝自己走來,同時一副吃人的樣子。着實讓甄國昌感到了害怕。雖說被袁海雲的飛針扎住,暫時不能夠動彈,但是說話的能力還是有的,只是眼看正堯如同一頭嗜血的惡魔朝着自己走來之時,甄國昌兩眼都綠了。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但是卻一不也退不了。
如果說先前正堯在與甄國昌說話還有玩味戲謔的意思,那麼在此一刻。尤其是在甄國昌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置周冰於死地的那一刻之後,正堯儼然已經想要將眼前這個官場敗類絞殺。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我想做什麼?呵呵,到了此刻你竟然還要明知故問?你說我會做什麼!”正堯冷眼說道,隱隱散發出來的寒意,似乎正在逐漸冰封周圍的一切。
想要做什麼?這還用問?
之前自己是多麼的想要對方死,下手是多麼的狠,如今沒有將對方殺死,那麼接下來死的人必將是自己!
對於這一切,甄國昌又豈會不知道?
不過甄國昌似乎不甘心,於是立即道:“你不要亂來!你不可以殺我!我有七宗大罪,一定要經大理寺刑部審過之後,纔可以定罪,雖然你是當朝駙馬,但是你絕對沒有權力治我的罪!”
到了這個份上,甄國昌終於認罪了,但是現在看來,似乎認罪還能夠保住一條命。
“少說廢話!正堯,殺了他,回到京城就對皇上說甄國昌圖謀不軌,死在地震當中便是,不需要交代太多!”袁海雲立即說道。
“你們敢!”
袁海雲道:“有何不敢?反正這裡除了不該死的,其他的全是該死的。殺了你也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正堯,動手吧!”
對於袁海雲來說,這個甄國昌自然死不足惜。若不是因爲他,自己根本不會連年也不過的與正堯一起來到陝西,更不會被人通緝,差點喪命。而且這個甄國昌如此的敗壞綱紀,弄得陝西一片烏煙瘴氣,民不聊生,此等**官員必然人人得而誅之。
更何況,方纔他竟然忍心對一個女子下如此重手,此等殘暴不仁的人,不,應該是畜生都不如的東西,死一百次也不爲過。
袁海雲與甄國昌一人一句的說着,而正堯卻什麼也不管不顧,拖着他那緩慢的腳步,一寸一寸的往甄國昌靠近。
“你……別……別過來。我……我答……答應你,說……說出誰是幕後主謀!”甄國昌已然有些無力的說道。
他知道,正堯正在一點一滴的靠近自己,而正堯絕對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等他走到自己跟前,自己當真就必死無疑了。眼下唯有一件事可以阻止正堯,那便是供出背後的那個人!
“幕後主謀?”
聽到這裡,正堯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其實正堯此刻也是無力到了極點,所有一切的行動,包括說話,全靠着真氣支撐,連正堯也不知道,這口真氣能夠支撐多久。而在聽到甄國昌說到幕後主謀之時,他也趁機停了下來,算是緩緩氣。
而袁海雲見狀之後,頓時呵斥道:“正堯,別聽他的,先殺了他再說,不然後患無窮!”
雖然正堯不明白爲何袁海雲要堅持正堯去殺甄國昌而不是自己去,但是正堯可以肯定袁海雲這麼說是有原因的,而且這個原因一定很重要。只是對於正堯來說,現在想要上前一步都是那樣的吃力,更不用說殺人。
甄國昌點頭道:“對,幕後主謀!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人是誰,但是你必須保證不殺我,否則一切免談!”
袁海雲繼續咆哮道:“正堯別聽他的,趕緊殺了他!不要猶豫!”
此刻的袁海雲的表情尤爲的嚴肅,雙眼怒瞪的盡顯殺意,彷彿不將甄國昌置之死地決不罷休。就連一旁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衆人都不禁開始懷疑,袁海雲再三的強調要殺甄國昌到底意欲何爲?
正堯心中卻是一陣無奈,他現在何嘗不想將那甄國昌殺死,但是實際情況告訴他,根本就不能夠移動半步,一旦自己再用力,恐怕最後一道真氣也會支撐不下去,屆時會導致什麼後果,他也不敢想象。
因而正堯只好不作理會,而是看向甄國昌道:“好,我答應你!你快說,那人到底是誰?”
“你是駙馬爺,金口玉言,不得反悔!”見正堯有妥協之意,甄國昌雖然不能動彈,但是面上還是露出一絲興奮的神色,隨即道:“他就是……”
“嘎咕——”
就在甄國昌即將把那人的名字說出來之時,突然大門被撞開,直接將甄國昌給推到了門背後,與此同時,門口爬來一渾身是血的人。
這個人,正堯和柳彥等人都認識,也都見過,這個人就是門口那裸露着手臂的粗布大漢。
只見那粗布大漢似乎受了重傷,面色慘白如雪,嘴角還滲出絲絲血漬,然後有氣無力的對着躺在地上的大當家彭國棟道:“報……報告大當家,山……山下不知何時殺……殺來一批官兵,他……他們個個手持重兵,見人就殺,根……根本不留活……活口!寨……寨中兄弟已……已經死的差不多了,請……請大當家快……快走——”
說完,那粗布大漢大口一張,一抹鮮血噴漿而出,整個人便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然斷氣。
“什麼?”
彭國棟聽完之後,兩眼一陣愕然,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有官兵血洗少華山!
正堯聞聽那粗布大漢所言之後,不禁憤怒指向甄國昌道:“甄國昌,你竟然……”
然而正堯的一個憤怒卻徹底導致正堯的真氣耗散,結果未等他邁開一步,整個人突然便倒地,也趴在了地上,再沒有半點支撐之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甄國昌雖然不得動彈,但是他卻是可以放聲大笑,原本見正堯發怒的要朝自己過來,他已經認定自己凶多吉少,然而不想正堯竟然倒下了,這不禁讓他興奮到了極點。
“哈哈哈,李正堯,我說過你聰明,我也不笨。自從我上山進寨之時,便知會了西安府指揮使龔達,一旦我進來,他們便秘密潛入山寨,屆時找尋時機,將山賊一網打盡。沒想到,到了這一刻,竟然派上了用場。看來這一次連老天都在幫我,駙馬爺,欽差大臣,知府大人,你們就準備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