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最近農忙真的很忙,農民的日子,真的沒法說了,好吧,開始更新了)
雨後的夜分外冷清,月華如水,光影萋萋,透過樹葉間縫隙照入書房的幾許白點卻將整個夜晚點綴的異於尋常,空氣中隱隱瀰漫着一股蕭瑟氣息,讓人不禁有些喘不過氣來。
或許,這將是一個不好的訊號。
順着書房中出現的神秘通道,正堯小心翼翼的便往階梯下方走了過去。
因爲出現的神秘通道里面一片深幽,沒有光亮,對於階梯下方的一切都毫無所知,所以正堯必須得小心謹慎。?? 御前駙馬92
一步一緩,靠感覺『摸』着牆壁,正堯終於完全走進了密室之中,而與此同時,周圍的燈籠卻是全都點燃了。
頃刻間,周遭一片光亮,耀眼的幾乎讓正堯睜不開眼睛。
“這是……”
有一種令正堯快要窒息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旋即他便大張起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發着亮光的一切。
不錯,第一個引入眼簾的便是裝在箱子裡的白花花的銀子,可以說,正堯從小到大,就算是當了駙馬,似乎也沒有看到過如此之多的黃金白銀!
一箱、兩箱、三箱……
足足有八大箱之多,這是怎樣的一筆天文數字?無法想象,或許可以肯定的就只有該處乃是這幫倭寇的經濟命脈所在!
所謂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已然擁有這麼多的錢財,那豐臣真武竟然還想打建文秘寶的主意,看來真的就是慾望如海水,越喝越口渴。
“沒想到這裡竟然會有如此一筆財富,也不知道這些錢是從多少人手中搶奪過來的。看來一切都如我所料,這個豐臣真武的野心當真不小。”
看着眼前幾大箱金銀珠寶,正堯心中不禁又是一番感慨。也更加的令正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正堯隨即往密室周圍掃『射』了一番,完後,最後把目光落到了幾個大箱子後面的石墩上。
石墩不大,普通書桌大小,然引起正堯注意的並非石墩本身,而是石墩上的一沓紙書。
“難道那些就是……”
正堯已然猜出了什麼,於是小心翼翼的一步一緊的往石墩走了過去,走到跟前,緩緩地將手伸了過去,那放在石墩上的一沓紙書便被正堯拿了起來。
一張又一張。細細一數,足足有二十來張紙。粗略的瞄了一下上面的內容,正堯可以斷定這些全是秘密信函,再看落款署名,全部都赫然寫着“嚴世藩”三個大字。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次我看你還怎麼抵賴!嚴嵩,嚴世藩,這次還不將你們連根拔起?!”
捧着手中的那一沓信函,正堯的嘴角不禁表『露』出一絲笑意。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自然是不言而喻。
從正堯涉足官場,準確的說,從一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正堯其實無時不刻都在接受着各種各樣的挫折磨難。而這些所有的困難壓力其實大都與嚴氏父子有關。
最先是嚴皓,接着是嚴世藩,最後直接是嚴嵩,儼然到了完全對立的地步。?? 御前駙馬92
因爲正堯的出『色』。嚴嵩的野心又是那樣的大,這不得不讓嚴嵩時刻都想着對付正堯,然現在看着手中的信函。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事實已然很明顯,一切確實源於嚴世藩!
“有了這些證據,這一次我看嚴嵩還有什麼敢抵賴的!”
一想到一代『奸』臣即將被自己給扳倒,正堯如何不感到興奮呢?
“啪啪啪!”
忽地一陣拍掌之聲從正堯的身後傳來,待正堯轉身聞聲看去之際,卻赫然發現嚴氏父子協同豐臣真武竟然出現在了密室之中!
只見嚴世藩一邊拍手,一邊洋溢着笑意走到了正堯的面前,道:“御前駙馬啊御前駙馬,爲何你總是那麼聰明呢?可是你是否知道,正是因爲你的聰明往往讓你會失去很多,包括『性』命。”
雖然左眼套着一個眼罩,但是一點不影響嚴世藩另一隻眼睛所表『露』出來的陰冷和霸道,不難從他的言語之中聽出,他對正堯的態度還算不錯。不得不說,對手永遠都是最欣賞自己的人。
忽然出現的嚴氏父子倒是讓正堯感到了一怔,自己方纔或許真的有點太過大意了一些,竟然都不知道有人已經進入了密室之中。
只是正堯的調節能力還是很強,轉過身看着嚴氏父子以及豐臣真武等人,並沒有做出什麼訝異的樣子,而是淺淺的笑了笑,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嚴大人造訪,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嚴大人還有心情說笑嗎?”
說着,正堯不禁拿起了手中的那一疊信函,饒有趣味的看向了嚴世藩。
正堯的意圖已經很明顯,如今嚴世藩勾結倭寇一事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一旦將此信件交到嘉靖的手中,相信嚴嵩也沒話好說。
只不過正如正堯所言,已然到了這個關頭,嚴世藩竟然還有如此的笑容和氣勢,卻是有點讓人看不明白,難道他真的一點也不爲自己的處境擔憂?
當然,或許一切在嚴世藩自己看來根本就不算什麼,因爲,既然他敢直面走來,那他自己就應該有一張底牌在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闖進來!李正堯,我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祭!”
嚴皓猛地站了出來,怒眉橫對的瞪着正堯說道,已然將這些年來對正堯的仇恨表現的淋漓盡致。
不遭人妒是庸才,從一開始,正堯就一直是嚴皓的眼中釘肉中刺,最初的法華寺發生衝突,到因爲朱祿穎而起了摩擦,接着是書院與會館之間的爭奪較量,一切的一切,也都奠定了兩人之間有着無法解決的矛盾,儼然已經到了勢如水火的地步。
“皓兒,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你閉嘴!”嚴世藩冷冷的瞪了嚴皓一眼,旋即又對着正堯道:“駙馬爺見笑了,大家是明人不說暗話,想必你也知道我來此的目的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一點,你帶我們去建文秘寶的所在之處,那我保證你絕對是安全的,而且事成之後,我一定向父親大人替你請功。日後你的成就和地位絕對不會在今時之下!”
“哦?聽起來很有誘『惑』力哦?”
正堯撅着嘴,若有所思的說道,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似乎有點心動的樣子。
當然,嚴世藩這麼說確實很吸引人,須知在當朝之中,也就只有嚴氏父子有這個能力誇下如此海口,畢竟論權力,論地位。論資歷,嚴嵩都是當朝第一人,即便有靖王徐階等人時不時提反對意見,但是在大多時候。都沒有實質『性』的效果,這也是爲什麼一直到現在,靖王等人都沒有將嚴嵩扳倒的一個重要原因。
因此,嚴世藩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提出這樣的條件,無疑是表明了對正堯的看好,也證明了正堯的價值。
或許在很大一部分人。甚至是朝中大部分的文武百官裡面都認爲嚴嵩現在已經是在挾天子以令諸侯,他日謀朝篡位一點也都不稀奇,畢竟嘉靖真的很無能,畢竟嚴嵩的勢力太過龐大,這已經不是三五年的事情了。?? 御前駙馬92
“李兄弟,嚴大人的條件很不錯,而且只要你答應了,事成之後,我日本國也必定會重謝的。”
豐臣真武不禁也跟着勸說道,顯然並沒有因爲自己的計劃被正堯打『亂』而又任何的不適之感,相反,說話的態度還真的很誠懇。
嚴世藩點頭道:“現在大明是怎樣的一番境況相信你也很清楚,我爹和我的地位是怎樣的,已然不消多言,而嘉靖那個皇帝其實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李正堯你是聰明人,應該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吧。”
利誘完畢,便開始了威『逼』,這是那些有野心的人慣用的伎倆,自然是見怪不怪的。
正堯是聰明人,這點是毋庸置疑的,識時務者爲俊傑,這也是絕對的。可是正堯有自己的做事標準,有自己的做人原則,因而,往往很多時候,威『逼』利誘其實對他來說根本就不起作用。
只見正堯只是微微擠出一絲微笑,道:“看來如果我不答應的話,應該是走不出這個密室的大門了哦?”
說着,正堯又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雖然表面上並沒有看到有任何的守衛武士進行埋伏,但是直覺卻告訴正堯,這裡已然是危機四伏。
“既然你也都猜到了,那我們也就不必再繼續演戲了,真麗,出來吧!”
嘴角泛出一絲無奈,豐臣真武搖了搖頭,便往密室門口的樓梯處看去,與此同時,一個妙齡女子便走了過來。
這個女子自然不是別人而是豐臣真麗,也就是正堯口中的芷菱,一直和正堯在一起的芷菱姑娘。
看着豐臣真麗那低着頭似乎有些愧疚的不敢直面正堯的樣子,正堯也只是乾笑了一聲,旋即道:“呵呵,看來這本身就是一個局啊。”
“沒錯,就是一個局!不過就算你事先知道,相信也改變不了什麼,不是嗎?我之前便告訴過你,人越聰明,越活不長久,知道的越多,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危險。”
或許在嚴世藩看來,如果正堯早先知道這是一個局,他一定不會再回到雁『蕩』山寨來,而是跟着豐臣真麗往無名山谷找建文秘寶而去了。
顯然嚴世藩已然斷定正堯並不知道這是一個局,故而纔有這麼一番侃侃之論。
正堯撇嘴一笑,道:“呵呵,是嗎?那嚴大人又如何得知我其實不知道這是一個局呢?”
卻見正堯一副玩味十足的看着嚴世藩,看不出有任何的擔憂之念。
畢竟現在在這密室之中,正堯的處境是很不利的,而且已經手握嚴世藩的賣國證據,一旦嚴世藩『逼』急了,那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嚴世藩微微皺眉,尋思着說道:“照你這麼說,好像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哈哈哈哈!看來嚴大人也挺了解我的嘛!不錯,其實從一開始,特別是從提及建文秘寶開始,我就已經知道這很有可能是有人佈置的一個局而已!”
說着,正堯嘴角的笑意卻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嚴肅的神情,整個屋子也瞬間不由地充斥着一股微涼的氣息,讓人有些莫名的感到壓抑和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