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金玉樓的教訓歷歷在目,她不會讓當初的事情再次發生的。
陸凱沒有說話,擡頭看着謝長魚,這個女人當真不簡單,確實也從她的身上看到了謝長虞的影子。
但是承虞郡主已死,世上再無謝長虞,他不相信這個女人有那樣的能力。
“葉禾,這人就交給你了,好好待他,千萬別讓他死了。”
謝長魚知道葉禾重傷,親眼見自己的兄弟橫死郊野,與這個人脫不了干係。他的憋氣無處發泄,交給他正好圓了他的心願。
“遵命,主子放心,屬下定會好生照顧他的。”
葉禾的眼中充斥着血色,他要將自己受過的罪,重傷兄弟們捱過的痛讓這個陸凱好好嚐嚐的。
走出暗道,雪姬已經受完罰。臉上蒼白憔悴。
“這事本不該怨你,但如今曼珠沙華四面受敵,我們許謹慎小心。日後行事當心便是。”
謝長魚拍了拍雪姬的肩膀,以示安慰。
雪姬心中愧疚萬分,葉禾的內傷始終未愈,她心下難受。
“好了,我先回去了,這幾天你將重虞內的人檢驗一番,三日後,我要讓飛天女圖再次露面。”
謝長魚在聽聞雀湖如今身份的時候便心下有了主意。
西域視飛天女圖爲皇室珍寶,皇權信物。這東西一直流落,就算皇室有人登記也不過有權無實,他們的長尊是不會將大全交給沒有信物的人的。
這雀湖若真要坐穩女皇的寶座,勢必要找尋飛天女圖的。
既然這樣,那麼這東西真的出現了,她又怎麼會忍心繼續藏着,不來湊一湊熱鬧呢。
雪姬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這件事她必定盡心辦理。
天微亮時,謝長魚回到了丞相府。
一夜未睡,她要趁着還未白時多睡一會兒。
喜鵲看着她疲憊的樣子,心下十分心疼。
“小姐,奴婢知道瑤月郡主如今的重要,但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呀。”
謝長魚躺在軟塌上,“無事的,這幾天江宴怕是會日日盯着我,我哪裡也去不了,還怕休息不好嗎?”
溫初涵那裡就交給陸文京了,她相信他可以搞定的。
自己只要養足精力應對三天之後的拍賣會即可。
重虞這次只拍賣這一件,便是飛天女圖。
不過她不會真的把東西送給那個女人,這段時間她要鑽研一番,做一份假的出來。
如謝長魚猜測的,玄乙這一日盯着北苑盯的很緊,生怕這位夫人再出去添亂。
玄墨帶着人如今已經在熙光閣藏好,可不能讓這位大小姐再生出什麼事端了。
因爲皇上的摻和,現在江宴白天便親自帶人四處巡查,又不能張榜示人,找尋起來屬實費力。
想要製造假的飛天女圖可不容易,首先要找到與其材質相似的畫紙。
謝長魚想到了一個人,謝長微。
自己曾經是謝家的家主,謝家曾功名顯赫的時候太上皇曾賜予了一副畫作真跡。謝家視作珍寶,那畫作用的紙便是容面。
世人以爲這圖上的畫和圖騰纔是寶貝,是秘術。而謝長魚在研究的時候發現,其實真正的玄機就藏在這圖紙上。
容面——是由人皮製造的。
而這人皮確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
飛天女圖的容面是由嬰兒肚皮上最嫩的一處皮囊所連,想要這麼一章可以作畫的圖紙,那麼至少需要犧牲數十名孩童性命。
發明此紙的人實在殘忍。
好在此術已經失傳,這飛天女圖自然成爲了唯一的珍寶,西域的皇室怎能容它輕易丟失。
謝家的那章是成人的皮膚所制,與這容面的真實鍛造相差甚遠。大約是有人得到了容面的製作殘券,臆想着製造出來的。
不過就它的質感已經夠用了。
若不是當初費盡心思修復飛天女圖,她與洛芷均不會發現這個秘密的,雀湖又怎麼會真的知道。
下面最頭疼的就是她必須要回一趟謝府了,而謝長微見了她怕是要頭疼了。
如今自己已經嫁到了丞相府,若要回去得尋個正當理由。
思量想去,不得不求助江宴了。
謝長魚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有求於他,真是風水輪流轉,自己重生之後居然栽到他的手裡。
於是在江宴忙了一天回到書房的時候,謝長魚端着親手做的糕點敲響了房門。
“夫君忙了一天,累壞了嗎?”
之前教瑤鈴勾引江宴的那招她算是用的失敗了,今日謝長魚親自出手,她有自信定當將他拿下。
江宴看着女子紅衣輕渺,香肩微露,心下卻微微躁動。
“你這是作何?”撇過身子,江宴側坐於案間不去看她。
“魚兒知道夫君這段時間找尋瑤月妹妹實在辛苦,可再累也要注意身體。妾身親手爲夫君準備了糕點,夫君可要嚐嚐?”
謝長魚清了清嗓音,發出的聲音嫵媚動聽。
江宴將手中的書放下,謝長魚的食盤順勢放到了書的上面。
她撥動着書面,輕輕劃過了江宴的手指。
“妾身親自爲您吧。”
謝長魚朱脣輕啓,舉手投足間散發出迷人的香氣。
爲了勾引江宴,她可是泡了整整一個下午的花瓣,讓自己的身上清香怡人。
江宴是習武之人,自己若是佩戴香囊或是噴了香料,他必定會覺得甜膩,不會對自己動心的。
這可是謝長魚絞盡腦汁想到的辦法,讓江宴陪着自己將那幅畫要出來。
這謝長微不會理會自己,但好歹也要給堂堂丞相大人的面子吧。
這日回來的時候玄乙便彙報了謝長魚的情況,說是她十分乖巧,在屋中待了一天並未出門。
江宴心中還將疑惑她怎能如此沉得住氣,如今看來,這的人是將主意使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既然是她親手做的,江宴還真好奇會是什麼味道。
見他抽回手看着自己,謝長魚趴在案前,將盤中的酥果拿起,放到自己的嘴邊。
這是她看着畫本學來的,當初教瑤鈴的時候那是信手捏來十分熟練,可如今面對着江宴,謝長魚的手心裡沁出了一層薄汗。
見她這番難爲的樣子,江宴心中嘲笑,想要勾引自己還這幅要了她命的樣子。
手下用力,江宴將謝長魚拉到了身前,而口中的糕點自然含在了他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