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是陳雙雙出嫁時的隨侍丫鬟,本來已經出嫁了的,但是不久前夫家突然病逝,陳家人知道她的難處,便將她留在了陳府。
幾日聽聞了謝長魚身邊沒有教事的嬤嬤,於是便將方姨留在了丞相府。
她是母家的人,謝長魚用着放心,也就留在了北苑。
翌日一早,在方姨的安排下,上山需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妥當了。
陳雙雙也是第一次到盛京,正巧趕着好時節,與謝長魚一道上山了。
這日的山廟可是熱鬧非常,因着進京感慨的學子衆多,各個也是想到廟中祈禱能夠高中,所以這上山的路上也有些擁堵。
“孟嬌嬌,你這是害我呀,好端端非要上山做什麼?”上官三月在山底的時候還是坐着嬌子,可是這人太多了,她只得出來走不上山。
孟嬌嬌倒是十分精神。
“虧你還是驃騎大將軍的女兒,難不成沒體力了?”
她這話當真是老虎身上把鬍子,觸了上官三月的炸毛了。
“我這眼睛怎麼長的,與你做了朋友,還不如下山找個涼亭喝茶舒服。”
兩人從小便是吵鬧着長大的,都並未真正厭棄對方,說着玩笑罷了。
跟着人羣,總算是到了山頂,孟嬌嬌直接拉着上官三月到了許願樹的地方,將準備好的信紙掛到了樹上。
只是湊齊的是,白燁居然也到了山上。
上次在醉雲樓相遇,白燁一眼便看出了這上官三月對他的心思,雖說他科考是江宴那夫妻倆的主意,可是白燁既然答應了,便一定要準備好十足的把握的。
謝長魚能夠想到孟嬌嬌家父的那層關係,白燁又怎麼會想不到呢。
所以這廝存的心思,便是通過上官三月搭上孟嬌嬌。
“少爺,這孟小姐居然喜歡隋大人。”那兩人走後,白燁便來到了許願樹旁,一眼便看到了孟嬌嬌信紙上的內容。
他隨身的下人是從黔南帶過來的,江宴幫他找後也允許他留在身邊,如今自然明白少爺的心思了。
“不礙事,喜歡別人有什麼,本少爺可以將她搬過來。”
白燁對自己的手段倒是十分有把握。
幾人城中貴家的少爺小姐都會趕到,走着幾步便遇見一個熟人,謝長魚在廟中上完香,走出門便見到了上官三月和孟嬌嬌。
她們對謝長魚沒有好感的,但是也不算是壞,這次太子事件主導的便是江宴,孟嬌嬌不傻,對於這個謝長魚自然會多看一眼。
“丞相夫人,你也會來這地方?”
她這話說的有些矛盾了,難不成到廟中祈福的人都是俗人了?那不是也拐彎的說她自己了。
上官三月用胳膊碰了一下孟嬌嬌,她這次反應過來自己說話沒有經過腦子了。
謝長魚一直挽着陳雙雙的手臂,明知道孟嬌嬌的心思,卻還是忍不住打趣說道。
“孟小姐這是來求姻緣的?難不成有喜歡的公子了?”
她素來不願與這些女人多事計較的,只是不巧的是,這人喜歡的正是她自己,那謝長魚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畢竟她可是女兒身,若是不主動出擊讓孟嬌嬌斷了對隋辯的心思,日後她情根深種了,謝長魚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這話嘲笑的意思明顯,孟嬌嬌自然聽出來了,她擡眼看了看謝長魚,沒好氣的說道。
“丞相夫人倒是好清閒,不過已爲人婦了,到這姻緣殿做什麼呀?求個紅杏出牆的機會嗎?哈哈哈哈。”
孟嬌嬌心思壞,但是這嘴確實毒了一些,陳雙雙聽了心中有些不悅,雖說在謝家的時候她並不願與二房計較,可是如今女兒是她的寶貝,她斷不會讓人欺負自己女兒的。
於是開口說道。
“這位姑娘說話不像是大家小姐的風範,姻緣殿除了求姻緣還可以報平安,哎,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倒是玷污了菩薩了。”
這樣的陳雙雙倒是少見,謝長魚眼中也是驚訝,不過自然也明白她是在維護自己。
孟嬌嬌被懟的啞口無言,頓時眼神冒着火光。
“你,你說話小心點,不然神明也不會保護你們的。”
她知道自己說不過謝長魚,曾經就已經吃過虧,眼下還有人在旁維護。
畢竟孟嬌嬌現在心裡都是隋辯,倒是真的不願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丟面子,免得傳到隋公子耳朵裡。
如今這麼吃癟,孟嬌嬌也忍了,狠狠的剜了謝長魚一眼便拉着上官三月走開了。
謝長魚大約猜出了孟嬌嬌的心思,邊走邊搖頭。
陳雙雙奇怪的問她。
“你與那姑娘相識?怎的這麼搖頭嘆息?”
這是謝長魚的打算,當真無法與陳雙雙說明了,她只得編個理由回着。
“我只是聽聞這姑娘喜歡的人並不喜歡她,而她好這樣執着,有些嘆息罷了。”
陳雙雙似懂非懂,不過都是女子,聽了也會有些同情。
“這姑娘我看着長的也不錯,雖說嘴巴缺些教養,但是也不是無可救藥,大約她喜歡的公子心有所屬吧。”
陳雙雙也只是無意中的一句話,但是卻點醒了謝長魚。
她一直在頭疼隋辯的身份怎麼躲過這些鶯鶯燕燕,倒是忽略了,感情嘛,總有喜歡與不喜歡一說。
若是她主動告知孟嬌嬌已經心有所屬了,或許這人不會有這樣的悲傷了。
倒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看來這山上確實很好,只是無意間,頭疼的事情也有了解法了。
白燁是一直跟在孟嬌嬌和上官三月的身後的,謝長魚走出廟門之後自然也見到了他。
遠遠的看丞相夫人居然也在山上,白燁對於孟嬌嬌的心思自然也要與謝長魚說說的。
“丞相夫人。”
他主動上前打招呼,謝長魚便留在了原地。
“白公子初到盛京,這廟節可是年節後最熱鬧的節日了,公子看了可還適應?”
如今謝長魚突然感慨,有陳雙雙在身邊也是有些不便的,畢竟有一些話她不方便直接說出,只能夾着心意說話了。
白燁倒是不在意,搖了搖手中扇子說道。
“甚是妙哉,白某也忍不住想要求一段姻緣了。”
他倒是不最隱瞞,直接將想法告訴了謝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