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謝長魚自然不會知道,她不過是忙着無法分神,卻引得那些老夫人一個個鬥雞眼一般的說三道四。
不過打破她計劃的是陳雙雙的口信。
玉珠一直隨身伺候着陳雙雙,此番到盛京,她也跟了過來,眼下正在謝長魚的房間回話。
“小姐,夫人那邊收到江家的邀請,三日後參加宴席,說是親家聚一聚。韓姨娘也到了京城。”
玉珠將陳雙雙的原話傳給了謝長魚,她倒是真的忘記陳雙雙那邊了。
在謝長魚的記憶裡,這韓青青是從被擡上二房之後,便事事都要與陳雙雙比着來,是要比她高上一頭。
如今謝勳放陳雙雙到盛京看望自己的女兒,韓青青有怎麼可能會這樣算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將謝家的那些醜習搬到了盛京江溫兩家門前來了。
當真是不怕別人笑話了。
“你回去告訴母親吧,我三日後也會回去,要她放心。”
陳大江是不會參加那種宴會的,而謝靈兒和韓青青那對母女再聚到一起定會出些幺蛾子的。
謝長魚必須過去給母親撐場面。
看來這三天要將孟嬌嬌先搞定了,之後她才能安心對付謝家那對母女。
還有謝靈兒那個孩子,好戲還在後面呢。
想着所有事情都是趕在一起發生,謝長魚先找到了白燁,本來二人還在商議拖些時間,不管怎麼說,科考還有一段時間,二人要趕在最恰當的時間去做這件事,纔會事半功倍。
這段時間,江宴一度認爲,他好像是一個擺設一般,倒像是謝長魚在外做事,他在府中顧家了。
爲此,江宴決定再試着聯繫玄墨那邊,苗疆地處險峻之地,就算是人出事了,也總該有個消息的。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本在頭疼之時,老天爺便給了機會。
江宴收到了一封書信,而裡面裝着的,是象徵笙歌身份的虎紋印章。
熙光閣羣龍無首多時,四散隱秘的熙光閣人也無影無蹤,此時他將這個東西教給江宴,無非是將熙光閣交付給了他。
江宴將虎紋拿在受傷細細觀量,上面有被尖銳武器劃過的痕跡,看來有人是奔着笙歌的勢力去的。
熙光閣交給笙歌打理的時候,江宴便沒有想着將這東西收回來。
若不是因着兵工廠在這裡,而他又與笙歌關係斐然,他是斷斷不會摻和這裡面的事情的。
熙光閣的內部早就人心鬆散,而空無燼和琴女究竟誰背叛了笙歌還是未知,想來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
從熙光閣揚名京城到空無一人,竟然只在短短的半年時間裡。
虎符在手,看來先要尋的便是空無燼了。
那傢伙賊的很,江宴大約已經猜到了他會去哪裡,若說不是叛徒,那現在勢必在九琴派門口等着。
當初笙歌就是在那裡找到他的。
若是叛徒,他想必會帶着手下的人落隱江湖了。
江宴決定賭這一次,隻身前往九琴遺址。
“你自己去?”謝長魚在聽到江宴這個決定的時候,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雖然他的傷勢已經基本恢復了,但是空無燼那個傢伙笛音魔繞。江宴本就是被音律傷的身子,七竅筋骨裡都是對這音律的排斥。
若是現在對上空無燼,勢必會遭笛音噬體的。
“我不同意,這件事太冒險,若他是叛徒的話,絕不會讓你活着走出他的眼前。”
空無燼這人雖然看起來寡淡,但是人心難測,眼下不是以貌定論一個人好壞的時候。
江宴自然知道這裡面的利害,但是他身邊的人聯繫不上,慶雲閣高手很多,但是和心意的卻再也找不出。
若是能徹底控制熙光閣,那無意是多了許多可用的人。
也省的葉禾如今還在外面找那兩人,京中一旦出事,召喚回來都不及時。
謝長魚自然明白這件事若是成功勢必會解眼前危機,但是她始終擔心江宴一人應付不來。
“你們是不是忘記我了?”
兩人是在重虞商討的這件事,而說話的正是無意間經過房間的白燁。
謝長魚看向了門口,這人正站在門外,一臉的笑意盎然。
對呀,她倒是差點忘記了,白燁是律靈山莊的人,他的音律是可以完美抵消空無燼的魔音的。
本來以爲這人是個禍害,倒是沒有想到,老天爺早就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
如今江宴的安危纔是重中之重,孟嬌嬌魚白燁姻緣這等事,還是暫且放一放未嘗不可。
“白公子,你知道的不少呀。”
謝長魚今日是女裝,所以白燁只當她是丞相夫人回話的。
不過,他並非傻子。
謝池,謝長魚,隋辯,這三人的身份總是變換莫測,他已經猜到一二了。
白燁走到兩人面前,看了看江宴,又看了看謝長魚,倒是不客氣的坐到椅子上說道。
“夫人,你說謝池是你的表哥,那不知你表哥是否告訴了你我此番到這裡的目的?”
謝長魚訕笑出聲。
這人好的不學,居然學着賣關子了。
“白公子,既然你已經答應我們科考的事情,想必也是深思熟慮的,我知道,你的心思不是閣主令那樣簡單,既然眼下已經提起此時,我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將彼此的心思說開了吧。”
之前的事情太多,謝長魚本想着日後再處理這個人,但是他現在別他們想象的要難控制一些。
白燁挑眉,“在下正有此意。”
謝長魚與江宴都知道,若是白燁願意將之前圍剿熙光閣的事情說明白,那這之間定會有許多疑惑的事情迎刃而解的。
江宴雙手交叉在胸前,他倒是要看看,這個白燁賣什麼關子。
三人看着彼此,謝長魚只得最先開口。
“好吧,我先來說,謝池就是我,當日你的行動我也已經與江宴說明了。”
雖然已經猜到了這點,但是聽她親口說明,白燁還是有一瞬間的停頓。
他當真忽略了這個女子了,她的能力絕非自己看到了這麼簡單。
白燁彈了彈手邊的茶杯說道。
“丞相夫人好手段,白某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