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要解決的是未來的問題。
謝長魚一時間也是陷入了沉思。
“不過那個知府大人倒是有些奇怪,包括那些黑衣衛,一個個的都不太像是正常的官員。”
葉禾道。
“算了,這幾個人都不太簡單,這之前傳出來的那些問題很有可能和這個知府直線掛鉤。不過這事情我們現在也確實是沒有辦法插手,那便是等到之後再說吧。”
謝長魚無奈道,伸手一把將窗簾給拉上了。
而這一拉,那窗簾之中藏起來的一幅圖倒是掉落了下來。兩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部春宮圖!
一時間兩人也是有些感嘆。
看來在這水災發生之前,這桐城在江南的地帶多少也算是比較繁華的地方。而金玉樓更是有錢而又靡萎的地方,人們在這裡都是醉生夢死額。
可現在竟然是人去樓空。
而那些曾經可能居住在這裡,又或者是在這裡住過的人,也都是不知去了哪裡。或許也加入了下面那些人的一員,又或許方纔被趕出去的人曾經就住在這裡。、
兩人說不清楚,也就不準備去想。
畢竟謝長魚來到這裡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救災,雖然現在看了之後非常想幫忙。
可是她也是要聽從江宴的指揮,定然是不能自己行動的。
夜。
也不知是謝長魚的心思實在是太敏感還是爲何,她總是聽着外面有着幽幽怨怨的哭聲,一聲又是一聲,從四面八方開始蔓延。
彷彿就像是百鬼夜行,女鬼在哀嚎。
待到次日,知府的人來金玉樓接人。
和昨天一樣,那些災民們在看到幾人之後就直接躲藏了起來,連鬼影子都沒見着。
趙以州舟車勞累,一晚上睡得迷迷糊糊,可看見謝長魚之後還是把謝長魚拉了過去。
“我說隋大人,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啊?就像是,女人的哭聲?我昨日實在是睡得太熟了,也就睡夢中聽到些許,不知大人有沒有聽見?”
趙以州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困惑,甚至有些吃不定。
“嗯。”謝長魚淡淡點了點頭。
她昨日不光是聽到了,還看到了。在聽到哭聲之後,謝長魚就直接穿上了一身夜行衣,到處搜尋。
就是那個中年婦女傳出來的哭聲。
那個孩子終於還是沒有能夠挺過去,死了。
也不知是餓死的,還是吃了發芽的馬鈴薯硬生生毒死的。
剛看到那個滿臉慘白的孩子,徹底沒有辦法睜眼的時候,謝長魚也有些愣然。
雖然白天這女孩子狀態已經非常差了,可是這說走就走也是有些突然。
而不知道是因爲近些天來實在是日子過的太苦的原因,還是其他,在聽到那中年婦女的哭聲之後,附近別的女人也都是一個個低着頭擦起眼淚來。
這哭聲有時候也會傳染。
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周圍這幾條街都是到處瀰漫着低低的哭泣聲。
聽到謝長魚的描述之後,趙以州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昨天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看在眼裡。不過作爲一個聰明的人,就連丞相大人都還沒有開口,趙以州自然也是不會的。
不過,看着這些苦難災民的生活情景,趙以州的悲傷實在是難以掩蓋。
俊美的臉蛋也是開始微微抽搐,明顯能夠看到趙以州始終在努力的剋制着自己不哭出聲來。
“沒事的,趙大人。既然我們來了,就一定會想辦法解決他們現在的生活狀況。如果說有可能的話,相信一定能夠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謝長魚非常義氣的在趙以州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她自然是非常清楚趙以州的性格,如此率真還有胸懷天下的男孩,確實是值得謝長魚將他吸納進曼珠沙華之中。
“大人們終於是來了,彭某等待多時了。”見到衆人來,知府大門洞開,彭玉迎了起來。
“彭大人,你們現在有什麼計劃嗎?”江宴根本就沒怎麼理會彭玉的熱情迎接,冷着臉便道。
昨日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不過以他的個性自然是不會多加評判。
但是江宴畢竟不是冷血之人,也時刻惦記着百姓的生活,必然是想要早些完成任務的。
那彭玉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些人的樣子,實在是和昨天不太一樣。一個個的臉上的表情要多嚴肅就有多嚴肅。再怎麼愚笨的人也都該猜測到發生了什麼。
連忙是賣着笑道:“因爲大人不要害怕,這留守在桐城之內的災民以婦女居多。晚上經常會有些難以讓人接受的事情發生。女人天生愛哭,幾位大人昨天晚上開始被哭聲給嚇到了。”
謝長魚終於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搶先說道:“彭大人。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是爲了抗災救濟民衆。您說讓我們先行休息,我們也已經修正了一個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正式開始救濟活動呢?。”
彭玉笑了。
“隋大人說笑了,彭某從未說過各位大人不能救災。只是考慮到這些民衆的情緒會比較激動。而各位大人們舟車勞累,就想着讓你們先休息一晚上。沒想到大人居然對我有如此誤會。”
謝長魚冷笑一聲,便是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先從救濟開始吧。”
“我們兵分兩路吧,丞相大人負責帶人去修整水壩,而我和趙大人就負責待在城內,給災民們發放救濟糧食,帶着他們重建家園。”
不過謝長魚剛說完這話就有些後悔,這江宴可從來都不是那種隨便就聽人吩咐的傢伙。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江宴僅僅就是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其他。
“隋大人,我們大家都那兩車糧食現在就放在客房之中。就交給大人了。”一旁的玄墨也是笑了笑。、
謝長魚愣了,看向一旁的江宴。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江宴嗎?
不過江宴卻並沒有給予任何迴應。而是被那彭大人給拉過去商討起來修建水壩的事情。
雖然如此,但謝長魚也是清楚的意識到,江宴也是終於動了測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