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話說的對。”風一戈順話答音,並未揭露關才的真實意圖。實際上並不是一向小心謹慎的風一戈在此處疏忽了,而是因爲他不想打草驚蛇,想放長線釣大魚,看看這小子心裡想到到底是什麼。
關纔對於風一戈不刨根問底顯得有些驚訝,但只不過也是一瞬,繼而又眉開眼笑道:“那就成了,您是現在看船還是?”
風一戈掃了一眼,發現盛璽和老妖已然吃完飯後才斬釘截鐵道:“現在就去!”
“得嘞,您請好吧。”關才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又引着風盛兩人去往相應的地方。
由於東南岸口特殊的位置,使得此地常年狂風大作,呼嘯不已,尤其是每當到了夜晚更加寒冷。而關才口中所說的那貯藏船隻的地方更是偏僻不已,漫天紛飛的落葉更加襯托出此地的陰寒。
走在後面的盛璽輕輕拉了拉風一戈的袖口,其中意思不言而喻。誠然,敏銳的盛璽已然察覺出此地的異常。而風一戈則是用溫暖有力的手掌輕輕握了握盛璽的小手,示意她萬事有自己,莫要心慌。
經過一個月來的磨合,兩人之間的默契大增,交流之間已然不用言語。
前方的關才一直沉默不言,並且還時不時地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着什麼。當然,這一切都沒能逃出風一戈的眼睛。
關才引着兩人來到了一處廢棄的木工船廠,而後又經過七八次小路轉彎後纔到達目的地。到了這裡關才長舒口氣說道:“好了,就是這裡。”邊說着邊將火把點燃,繼而來到一被沾染的滿是塵土的大布下的龐然大物下面,單手奮力一揚,將其大布扯開。
霎時間,映入風盛兩人的便是一艘結實穩固的戰船,雖然船體面積不大,但着實可見其上的設施完善,且做工精細。當然比不上無良之海的王工做工精細,但識貨的風一戈也看出,若滿分十分,此物斷然在八分。在這樣一個木材匱乏的地方,這般等級已實屬不易。
就在風盛兩人相視點頭後,危機情況驟然發生。只聽聞憑空中嘭的一聲,自這艘戰船上竟出現大約十人,全部都是通身泛着青氣的靈仙等級修行者。這十個修行者頓時朝他們三人衝了過來。尚未等風一戈出手,關才已然從袖中抽出短刀護在盛璽身前,欲要和麪前十個修行者開戰!
“孃的!”風一戈見狀才怒罵一聲,繼而衝了上去,但是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嘴角揚起的那抹弧度。那是自信的笑意……
修行界的規則就是這般,無論你來多少人,等級之上的差距始終是硬傷。故此,風一戈對付這十個青氣靈仙的修行者雖有難度,但要擊破他們絕對不是難事。
只見風一戈衝到近前,先是冰晶囚龍控制住四個敵人,繼而冰箭穿刺一人身體,下一刻無數烈火寒風便涌現出來,直接碾殺四人。剩餘的五人在老妖和盛璽的配合下也盡數斬殺。原本風一戈想留下一個活口盤問一番,但無奈這些人極具暗殺素質,一但失手絕不停留,直接自殺‘謝罪’。
“說!是誰派你來的!”盛璽這下子可怒了,對着關才兩道秀眉橫起問道。
關纔剛想說話就被風一戈打斷了:“算了,他和方纔那些人不是一夥的。”
“爲何?!”盛璽脾氣仍未落定。
“第一,我檢查過南岸方圓數十里,這裡確實沒有適合造船的木材,所以關才所說第一點不是假的。”風一戈緩緩又道,“第二,方纔情況危急,你和他素不相識,他卻第一時間衝到你的面前,且用護住你,這點不奇怪嗎?”
“或是他是苦肉計呢?”盛璽不死心的問道。
風一戈笑笑:“他的下意識將他心裡真實想法說出來了。”他指了指關才的手,只發現關才的手因爲抓刀力道過猛已然脫臼。這就說明,方纔他是真的緊張盛璽的安危。還有幾點小的細節風一戈就沒有完全說明,但目前爲止已然證明了關才的可靠性。
盛璽點點頭:“那你是誰的人?爲何要保護我?”
關才苦笑一聲:“風爺的推斷能力果然強大,我服了。”
聽聞此言,風一戈笑了,他怎麼會聽不出關才話語中的意思呢,這小子是在考自己能不能推斷出他的幕後人。風一戈沉着冷靜的指着地上那些屍體道:“這些人脖頸處的標記和我們先前遇到的金甲殭屍上的相同,所以他們是易王派來的。而在東盛皇室這般疼愛關心盛璽的除了皇帝就是帝師了。”
風一戈望着若有所思的盛璽接着道:“皇帝不知道盛璽和我在一起,那就只有帝師暗中派人幫助我們了,所以你是帝師他老人家的手下。”話罷,風一戈便望向盛璽,果不其然,盛璽的小臉有些羞愧的紅潤,他這才確定自己沒有猜錯。
其實,雖然風一戈沒問盛璽是怎麼出來東盛皇室的,但心中已然早就有了算盤,應該就是沒告訴他爹就偷偷跑出來的,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服了!師傅說的不錯,我確實不如你!”風一戈話語落定後,關才暗自佩服不已。他確實是帝師派來保護盛璽的,來之前帝師曾說,自己這個徒弟在心智方面比不過風一戈,故此方纔關才一直在試探他,現在看來帝師所言不虛,風一戈確實有過人之處。
關才而後才說道,原來帝師以前派來不少人。但和易王派來的人打在一處,雙方的人都消亡殆盡,只剩自己這個不是修行者的統領了。原本以爲易王手下已然全部被消滅了,可誰知易王竟然還存有後手。
就在風盛兩人趕在這裡之前,這裡已然發生一場惡戰。
風一戈十分嚴肅而又恭敬的握住關才的手說道:“回去以後定要好好替我謝過帝師,就說我風一戈若能順利回去東盛,定當面致謝!”
關才重重點頭,其中情誼不必細說。
而後風一戈爲關才選定一條相對安全返回東盛皇室的線路。其後風盛兩人也就乘船揚帆起航,奔向南施國。船上的風一戈就在想,自己這次是願意與否也都捲入東盛皇室的這場勢力紛爭中來了。既然捲進來就進來沒了,怕球?大不了再逼迫次老皇帝。
心念至此,風一戈偷偷打量身旁的盛璽,發現這妮子沒看出什麼異常後,這才放下心來。
“是不是又在想什麼壞點子呢?哼…”誰知盛璽已然看出風一戈心中所想,不過卻沒有過分怪罪,倒是有些嗔怪之意,一時間船上氣氛有些曖昧尷尬。若不是老妖餓的肚子在叫,還不知道要延續到那裡。
由於兩人是連夜出海,所以此時海上的風浪不小,幸好關才提供這艘的戰船不錯,要不然可就真的撐不到南施國了。
時至亥時,船底忽然發生劇烈的衝撞聲音。一直在船板上休息的風一戈瞬間跳起,首先沒有慌張,而是散發靈氣下入海下,再確地海下並不是動物作祟,而確實是由人類修行者靈氣後,風一戈臉上的冷笑再度濃了起來。
“盛璽,看好船!”風一戈低喝聲,便欲要跳入海中。現在可以確定海下一定是有修行者在搗亂,自己有靈氣屏障,並且還有龜息術傍身,所以並不很是懼怕水下的修行者。將其徹底解決才能繼續安穩的先前行進。
“知道了!”盛璽通身靈氣大放,站在船邊嚴陣以待。可是就在她的話音未落,只聽聞轟的一聲悶響,繼而船體竟劇烈搖晃起來,其搖晃的猛烈程度令兩人根本站不穩。
“他孃的,船漏了!”風一戈急忙數道冰封之氣將衝上來的水柱冰封,繼而暫時阻擋上涌的水勢。下一刻的他便跳入海中,若不將根源問題解決,看樣子是不行的。
尚在船上的盛璽依舊利用風一戈提早準備的厚布堵住船上的窟窿,還好風一戈準備的及時,早就想到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後的應對之策。風一戈就是如此,什麼事情都考慮到最壞的一面;這並不是他生性悲觀,而是多年行走江湖的基本經驗。
船上的盛璽心急如焚,她雙手把在船邊不斷向海下看去,殊不知雙手指甲由於緊張都陷入木質船沿裡面,可在上面等的數久就是不見風一戈的身影,可是她又沒有風一戈的那種能夠感知旁人靈氣的能力,看向一旁的老妖,老妖也很是心急,但這小子似乎是個旱鴨子,根本不敢下水。
“風一戈!”無奈之下,盛璽只好趴在船邊處大喊,喊聲帶着哭腔,她是真的心慌了。
不一會,水面上緩緩飄來鮮紅一片,繼而鮮血將周圍方圓幾裡的海水染紅,並且傳來濃重的血腥味道。可就是還不見風一戈的身影。盛璽急的哭了,可自己一但下水又無人控制船隻,此刻她很悔恨,爲什麼自己的修爲這樣低,不能保護風一戈。
“呼…!”海面忽然傳來動靜,海中露出一個笑臉,正是風一戈!
盛璽見狀先是一愣,而後緊緊抱住水中的風一戈,與之擁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