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陽子點點頭:“你的功力也着實精進不少,紫氣巔峰。這些日子沒少受苦。”
聽聞此言,風一戈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心中泛酸。他對通陽子的感情一直就有長輩的成分在其中,加之自己這幾個月以來的諸多遭遇,此刻讓他的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
不過,風一戈依舊瀟灑的一笑:“別說沒用的了。”話罷,又和通陽子恭敬的一拜後,緩緩離去。
通陽子望着風一戈的背影搖搖頭,最終沒有說出什麼。
而返回屋中的風一戈,正巧趕上一場大戲。
商金丹正在給方纔被自己打傷的幾個徒弟包紮用藥,而一旁的許陽梟卻好似個孩子般有一句每一句的‘嘲笑’着。不過,即使這樣,商金丹也不敢說什麼,畢竟自己的實力不如許陽梟。
別看許陽梟是隻身一人到來,不過就算是商金丹帶的人馬一哄而上,恐怕也不是許陽梟的對手。
其後,各地的道教中人也都陸陸續續趕到這裡。而太清宗掌教元成子也緩緩來至,他今日換上了一件紫黑色高貴道袍,果然有一派掌教之風采。一上臺便引來陣陣叫好聲,而元成子也故作沉穩的向四下襬擺手,而後便展開了他的長篇大論:“無量天尊,請諸位道友安靜……”
風一戈只感無趣,欲要養精蓄銳,歪頭一看卻不料想身旁的許陽梟已然閉上眼睛東倒西歪了。他不禁啞然失笑,繼而也緩緩閉上眼睛,不過從始至終,風一戈的複製靈氣始終沒有離開過被黑布包裹着的造物者石碑。
元成子洋洋灑灑的足足講了一個多時辰才結束。休息完畢後的風一戈睜眼一看,場中人幾乎都已經昏昏欲睡,當然只剩下兩個還在專心致志‘聽講’的。
一個就是溫心茸,風一戈知道她是在出於禮貌,不想讓元成子下不來臺;而還有一個就是張青闕了,他並沒有關注元成子,相反的是,他始終在目不轉睛的關注着溫心茸。
風一戈嘴角泛起一抹‘奸笑’,繼而計謀便涌上心頭。而後剛想着付諸行動,就在這時元成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風一戈,你不是道教人士,無權聽取以下秘密。”元成子十分嚴肅的呵斥道,“且,你早已是臭名昭著,殺人無數的冥王!如若再不出去,我道門親自清理!”
聽聞此言,在場衆人一下子都醒了過來,神色各異。有的在暗自嘲笑風一戈,有的則是抱着好奇的心態想要看看這位傳說中殺人不眨的大魔頭冥王到底會如何應對。
不過風一戈卻只是淡淡一笑,並未有什麼過激的反應。起身背起造物石碑,欲要往外走。風一戈向外走去不是因爲忌憚了元成子,是因爲一旁的老妖實在躁動的不行,這小子餓了!
老妖曾經在他多次危機的時候幫助他,已然和他情同手足。所以老妖有何要求,風一戈都會極力滿足,哪怕在這個衆目睽睽的時候。
“風宗主,留步!”
就在風一戈起身欲要離去之際,原本十分安靜的溫心茸突然站了起來,她先是叫住了風一戈,繼而又對元成子禮貌的一拜,繼而才道:“敢問太清掌教,道教大會是否宴請天下賓朋?”
元成子環視四周,最終才點點頭。雖說是道教大會,但元成子爲了展現太清宗的氣派,故此也宴請了一些小的修行門派,只不過沒有佛教中人罷了。所以現在溫心茸這樣問道的時候,元成子並不敢詭辯。
溫心茸又行一禮道:“那再請問太清掌教,南施國造物者門派是否爲天下衆多修行門派之一。”
元成子陰沉着臉再度點點頭。
“好了,問題完畢。”溫心茸輕描淡寫的緩緩坐下。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這種柔中帶剛的手段給在場中方纔還對她有非分之想的登徒子一記重錘。仙子就是仙子,是不容任何人褻瀆的。
元成子一時間變得啞口無言,他在極力的尋找着什麼藉口,想把風一戈這個曾經危害中原李國一時的魔頭弄走,換句話說,他也不希望這個冥王會在這時候搞出什麼事情,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
幾個月前的元成子還是蔑視的狀態,而現在卻極度發生了轉化。不因爲別的,只因爲風一戈的實力強大了。在這個修行界中,依舊是實力絕對話語權。
“我說溫掌教啊,你總這樣袒護風一戈,是不是你們兩個有什麼……”商金丹這時候突然開口,可是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故作失誤的捂住嘴。戲劇演的很是到位。
溫心茸並未想大家想象的那般急躁,反而十分雲淡風輕道:“如果商掌教行的正卻被無理驅散的話,貧道也會相同行事的。”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又在心中對溫心茸暗自叫好。這番話語說的有理有據,真不虧是一派之掌教。
這時候上清宗掌教通啓子緩緩起身:“無論元成子掌教是否開明,我道教大會都不允許一個殺人魔頭出現在此。”
“本教也這般認爲。”這時候,玉清宗的掌教玉渡子也起身發言。
“差不多行了,三個人加在一起都有兩百歲了,欺負兩個小娃娃。”許久沒開口的許陽梟不緊不慢的起身,隨即又道,“要不然和貧道過過招?!”
就在許陽梟話語落定後,場中突然嗡的一聲。只見元成子桌上身旁的一盞茶杯猛地被震碎。而許陽梟鼻息間隱隱露出的紫氣也緩緩消失……
“好修爲!”張青闕第一時間發現。雖然許陽梟也是紫氣巔峰修爲,可是僅憑方纔那一下,隔空這般精準控制靈氣的將事物震碎,就足以證明此人對於靈氣控制的修爲已然達到了相當可怕的地步。
“玄武派許掌教難道不是我道門中人?”元成子震怒的說道。不過話語中還是留有了餘地。而反觀許陽梟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神態,大有想要與之一戰的衝動。
“許前輩,方纔多謝爲晚輩出頭了。”許久未開口的風一戈先是表達了感謝,而後又對着元成子三人道,“既然三清掌教都不歡迎我,那老子就離開嘍,不過你們要小心,我這個人手腳不老實,要是趁你們不注意弄傷了你們三清弟子,那就不好了。”
說話期間,風一戈始終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急躁發作。若不是爲了幫助溫心茸掠陣,他纔不會來到這裡。這裡八成的人幾乎都參與了那次圍捕丫頭的行動,所以風一戈再次見到他們時怎能會平息情緒?!
不過經過南施國的幾個月沉澱,他的性格也多多少少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沉穩了,能夠稍微壓住自己的性子了。
“風一戈,你敢!”元成子滿臉氣憤的喝道。
“不要忘了,云然一那個妖孽還在我們手中!”而通啓子則是直接吼道。
“我幹你孃!”風一戈直接化作一道沖天的紫光衝了過去,速度之快,威力巨大,一下子將通啓子的脖頸刁住!每個人都有不能觸動的逆鱗,而風一戈的逆鱗就是與他患難與共的小丫頭。現在通啓子滿嘴侮辱云然一。就算風一戈再好的修爲也不可能不爆發的。
風一戈通體冰封深厚紫色靈氣包圍着身體外圍,滿臉殺氣,雙眸中盡是殺戮之色:“信不信老子捏死你。”他這話說的音量不大,但卻能着實的傳入在場衆人的耳朵中,令在場衆人心中沒來由的一陣膽寒。
就連曾經在南施國與他試煉過的正一教掌教張青闕心中都是一震。他沒想到真正震怒的風一戈會是此等實力,看來自己那天輸的並不冤枉……
“風一戈不要衝動。”溫心茸在關鍵時刻,即刻給風一戈傳音入迷。通過靈氣傳入他的耳中。希望他不要在此做沒有意義的傻事。她是旁觀者,當然會比風一戈看清通透。
現在風一戈的實力依舊停滯在紫氣巔峰上,並未擢升黑氣坤神階段。一但他將上清宗掌教通啓子殺死的話,勢必會引起這裡道教衆人的圍攻,到了那時候可就真的晚了。不僅以後救不出來云然一,很有可能風一戈都無法從這裡走出去。
故此,現在的風一戈根本不能衝動。可是,他的性子自己知道,是否能聽自己的建議呢。
而這時候許陽梟也緩緩道:“小子,現在不能動手。收斂一些。”
可是,此時的風一戈正殺意正涌,根本沒有將他們的話語聽進去。依舊死死的注視着手中的通啓子,如果這個通啓子再有一點不尊敬丫頭的話,風一戈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擊斃!
通啓子曾經是云然一的掌教,丫頭曾經也是她的門生,可就是因爲丫頭身上擁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巫族之力,故此就能被天下人唾罵嗎?難道人情在所謂的正義面前就顯得一文不值嗎?
這是此時風一戈腦海中始終徘徊着的問題,他越想越氣,最終加大了手上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