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有幾道靈氣屏障,風一戈雙手捏決後數道靈氣狂出,直接將其衝破。且並未受到屏障的反噬衝擊,看樣子這兩道禁錮並無很大能力。
“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風一戈轉頭對身後衆女子說道。
衆女子一陣驚愕,在這裡生活多年,一下子讓她們離開多少還有些不適應,大家都對這地方和這裡的姐妹產生了感情。
“你們都是好女子,只不過是北徐朝廷沒給你們好的安置。出去找個好人嫁了吧,切莫作惡。”風一戈開口道。
那年紀稍大的女子沉思後開口:“我們都是被丟棄的女子,還會有人要嗎?”在風雲所處的這個封建時代,女子被棄已然是最大的事情,被視爲不詳的徵兆,很難再有人願意接受她們。
“去他媽的被棄!我風一戈認爲你們都是好女子,是我們這些男人對不起你們。”風一戈攥着雙拳一字一句道,“你們有權利追求你們的幸福,更有資格重新過上好的生活,去吧!爲了你們的夢想,奮進!”
話語不多,但着實感動了這些被丟棄的女子,紛紛暗自抹淚。她們心中那出門後尋夢的火種已經被點燃,即使很小,但也是真實的存在。衆女紛紛回房收拾東西,後和風雲兩人道別,各自離去。
“往南邊走。”風一戈依舊不放心的囑咐道。
衆女紛紛駐足回頭,與其灑淚分別。
三百多女子盡數離開,只剩那年紀稍大的女子。女子眼圈紅了卻微笑道:“要不是你已有伴侶,我可以伺候你的,怎樣都行。”言罷又笑着瞧了一眼云然一,笑着留下一句話後才離去。
“他是個好人,日後好好待他。”
送走了衆女子,這偌大的清魂觀頓時安靜下來。風一戈搖搖頭,但願日後她們都能過上好日子。云然一紅着眼睛沉默不語,雖然相聚時間不長,但善良的小丫頭已然和她們建立了感情。
“一生中會有很多離別,就像靶子和箭矢一般,現在的分離是爲了更好的相遇。”風一戈安慰小丫頭,而後又撓撓頭,“娘個球,老子竟能說出這樣有道理的話了。哈哈…”
邊笑邊來到那已被割舌的東盛士兵身邊,現在這人已經沒有意義了。風一戈不想放過這個敵軍。
“還有什麼話說嗎?”風一戈話語一出就暗罵自己笨,他說不出話了。
可那東盛士兵卻極力掙扎着身體,似乎有話要說。奮力向那主殿正中央供奉着的神像移動。由於年久失修,那神像上的彩色全部退去,只剩下一尊泥胎,無法辨認到底是哪尊神靈。
“你說這裡有東西?”風一戈見那東盛士兵眼中神色不像是假話,便想起那句話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東盛士兵拼命點頭,繼而慌忙跑過去指了指神像下方,示意這下方有東西。
風一戈徒然皺眉,緊接着調動全身靈氣,憑空延伸出數丈,將靈氣全部附着神像上,緩緩發力將神像移動過去,而後探身看去,果然神像下面有一個半丈寬的黑洞。看來這士兵沒有說謊。
不過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就不可得知了。
心念至此,風一戈角嘴泛起一陣冷笑:“既然你想讓我們下去,那就讓你打頭陣。”話罷,不由分說的抓過已經被嚇得腿軟的東盛士兵扔到了黑洞中。
“丫頭,看來我們要下去一趟了。”風一戈有些歉意的說。現在絲毫沒有藍染塵的線索,而東盛士兵在臨死之前說出的這個線索很有可能對自己救出藍染塵有用。故此他想下去看看。之所以有些抱歉,就是因爲風一戈覺得自從云然一跟着自己,一直都在吃苦受累,幾乎沒有一天休息。
“沒事啊大叔。走吧。”可小丫頭依舊甜甜的一笑道。
風一戈輕聲說了句謝謝,便衝在第一線下了黑洞。
三人魚貫而入,誰也沒有注意到方纔枯死槐樹中熠熠閃動的光芒……
這個狹小的洞中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可洞中傳來的陣陣冷風令人清醒,且一但有冷風吹進便說明此地是連同外界。這無疑是個喜訊,能夠通連外界便有希望證明先前東盛士兵有可能在此而逃。
由那東盛士兵向前引路,風雲兩人向前行進,原本面積狹小的洞中隨着距離拉長後,也變得寬敞起來。風一戈停住腳步,站在原地感受着山洞中飄來陣陣的煎糊藥草的味道,難道這地方有人居住?
這吹來的冷風愈發強烈,行至前方見到些許光明。想必是已然來到山洞通道的另一個出口。
越是接近洞口那東盛士兵行進的越慢,直到洞口處竟然完全停下了腳步,且雙腿竟止不住的打顫。額頭的冷汗也冒出,很是懼怕的樣子。
“趕緊走,別墨跡!”風一戈不耐煩的說道。這通道實在憋氣。
可無論風一戈怎樣說,那士兵就是不向前走一步,甚至還在不斷向後退。
“滾蛋!”風一戈怒火大起,一腳將其踹了下去。對待敵國士兵如果憐憫就是將自己推向深淵。當然,風一戈將他踹下去的同時,一道靈氣拖住其身形。
可詭異之處再次發生,風一戈那道靈氣不斷向下延伸,最後竟然被外力強行扯碎絞殺。
“壞了!”風一戈低喝一聲,繼而提起靈氣向下跳了下去。靈氣突然出現意味,東盛士兵定是出事了。
跳下山洞的同時一道刺眼白光閃出,等到他能夠睜眼時,卻已發現自己正半懸於空中。原來這山洞出口是一處約莫五丈長的斷崖,體內靈氣一亂,身形開始飛速下降。稍稍提氣便再次穩住身形,緩緩落在地上。
但是落在地上那一刻風一戈沒有絲毫平靜,相反的是心中更加起伏不定。只見面前矗立一龐然大物,定睛觀瞧,只見一約莫五丈長數丈寬的龐大紅頭黑蜈蚣。紅頭蜈蚣通身黑色如甲冑般的鎧甲,身側無數軟足,一雙牛眼般大的眼睛閃着紫光注視着風一戈。此時正高高的揚起身軀,憤怒注視他,大有開戰之勢。
就算是已然死去的無德道人真身也沒有這樣大,依稀記得當初無德道人真身大現時,自己還不是修行中人,但現在已然是一身賢仙藍氣修爲。猛地想起此事,風一戈心中怒火大起。體內靈氣飛速流轉,通身被戰意濃濃的藍氣充斥。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不遠處緩緩跑來一白髮老翁,老翁身着褐色粗布衣服,手持一根樹枝應是柺杖。“別動手,有事好商量。”老翁邊跑邊低聲喊道。
可是一人一妖根本不爲所動,雙方依舊劍拔弩張。
風一戈餘光掃了一眼緩緩站定的老翁,並看不出老翁年紀,應有八十以上,頭髮鬚眉盡白,身形佝僂。如果不是此老者眉宇之間有淡淡的銀氣若隱若現,風一戈還真以爲是鄉間勞作的百姓了。
雖然看不出此人修爲,但風一戈十分肯定這個老者定是修行中人而且修爲不低。
“小誠,退下!”老者對那紅頭蜈蚣低喝一聲。
嘭!老者呵斥雖是一聲,但卻着實令風一戈心頭震驚不已,體內靈氣好似一瞬間全被調動起來,欲要被外界抽走,久久不能平靜下來。而扭頭看向老翁,這老翁臉上竟沒有任何異常,依舊笑吟吟的注視自己。
“難道此人是神仙?”風一戈心中震驚。
轉而看向那身形巨大的紅頭蜈蚣已經消失不見,在一片赤氣籠罩下已然幻化成一中年男子模樣。
“呵呵,老朽汪天,犬子汪誠。”白髮老翁終於開口。
風一戈稍稍穩定體內靈氣,繼而不卑不亢道:“在下風一戈。大爺你好。”雖說臉上無任何變化,但心中卻是震驚不已,要不說這老者一句話將就令紅頭蜈蚣收起真身,原來這是一對父子,既然是父子,那麼這老頭也是蜈蚣!
汪天繼續呵呵笑道:“小夥子不錯,入修不足兩月竟有藍氣修爲。”
此言一出,風一戈心頭更是震驚。時間和修爲猜的都準確無疑,看樣子果然是高人。
“您見笑了。”風一戈報以微笑,“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不知,天下之大,這樣的地方無數,今朝喚‘狗村’明日叫‘貓村’。”汪天繼續笑道。而汪誠則是一臉怒氣的注視着風一戈。
老頭的話語實在是有哲理,不過也是廢話,至今沒弄清這是什麼地方。環視一週,只見此處山靈水秀,林蔭衆多,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更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男子在田間收割,而女子一旁收麥,孩童田間奔跑,老者鄉間飲茶,這種天然的和諧與生俱來,不亦樂乎。
果真是處世外桃源!
“大爺,以後就叫世外桃源吧。”風一戈心有所感。
“隱居世外,深處桃源。好名字,就依你。”汪天眼角的笑意更濃了,臉上的褶子都開了花。而後接着道,“遠來就是客,不進村坐坐?”
“算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還有事。”風一戈婉言謝絕了汪天。朝着上面山洞揮手,示意云然一下來,便要離開。
而這時汪天則頗有神秘的一笑後道:“小夥子,無德是不是你殺的!”
“什麼!”兒子汪誠聽聞此言,頓時圓睜二目,怒火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