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來到廣場,百姓都在用餘光打量着風一戈,看看這個‘殺人越貨’的傢伙還有什麼說法。
而風一戈則是冷靜的掃過那堆積的香料貨物,只見處於後方的香料少了十幾麻袋,想來就是被盜的部分。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向前走去,打算看看有什麼線索。他的身形一動,周圍百姓也紛紛上前,緊張的握住手中木棍。
風一戈沒有理會這些人,如果自己要逃,這幾根木棍豈能攔住自己?低下身子觀察那空缺,香料都是成袋被盜,但詭異的是每袋被盜的香料外圍地上都零零散散的掉落些許香料。爲何小偷又將其中一些香料刻意留下來呢?
難道他是故意留下線索,或是不小心遺漏下來?
“認識這幾種香料,他們都是作何用的?”風一戈對身旁百姓問道。
可是大家根本不理會他,這也不奇怪,誰會願意和一個小偷交流呢。就在此時,人羣中走出一位約莫十三歲的小姑娘,衣着破舊不堪,臉上菜黃色顯出地位很低,但少女眼中閃過的堅定卻是異於常人。
少女望向風一戈投來感激的眼神,風一戈不動聲色,此時他也認出這個孩子,正是方纔自己出手救下的女孩。而那女孩走上前低頭仔細辨認香料,起身用稚嫩的語氣小聲道:“大哥,這全都是洗澡用的。”
風一戈沒有對少女露出笑容,則是微微點頭,現在自己的嫌疑沒有洗淨,別連累了人家孩子,而後又見周圍百姓沒有異議。他心中大定沒有錯誤。早在多年前金冠村就靠着香料發家,只要是這裡的百姓幾乎無人不識香料。
先前風一戈救過他父女一命,現在這個少女又來幫自己。這也就是好人終有好報吧。
雖然知道了這些東西是沐浴時所用,但對於小偷還是沒有絲毫線索。
這時,一個僕人跑到墨綠老者身邊低聲道:“老爺,三奶奶又鬧了!”
“這不是添亂嗎!等我回去再說!”墨綠老者低身嘆氣道。
兩人交談聲音雖小,卻清楚的傳到五覺靈敏的風一戈耳中,不過並未上心中去。
“行不行啊,承認算了!”風一戈一籌莫展時,佘少再度開口。語氣輕蔑之極,令人心聲不快。
“老妖,讓他閉嘴!”風一戈冷聲道。肩頭的老妖循聲點頭,繼而扭動着胖胖的身子跳下來,繼而躥上佘少的頭頂,凌空跳起後用盡全身力氣,向着老妖頭頂砸去。直到將老妖砸的哀嚎後才停下動作。完事後老妖好似得勝還朝的將軍般,扭動着屁股來到風一戈身邊。
佘少不敢說什麼,他已然被風一戈打怕了。
就在老妖‘出征’時,風一戈已然找到另一個線索,只見那隱藏在衆多香料麻袋中散落着幾根雞毛。他臉上有了一絲笑意,接近着閉起雙眼,雙手捏決聚氣,五覺大開,欲要找到什麼線索。
見他此狀,周圍的百姓紛紛面露急切神色。誰家沒有點事情,光陪他在這耽誤可不行。人聲漸漸嘈雜起來。
“都閉嘴!”一直未說話的云然一陰寒着小臉道。她知道風一戈正在通過靈氣尋找線索,這期間可由不得半點吵鬧。雖然小丫頭一直天真善良,與世無爭;但那也只限於旁人沒有觸及到大叔的利益。一但觸碰到大叔的利益,云然一斷然不會讓出半步。
百姓們頓時閉嘴,誰都知道這個十分可愛恬靜的女孩也是修行中人,說不定比那個傻大個子更加厲害呢。
半晌後,風一戈終於緩緩睜開眼睛。隨即淡淡道:“我知道小偷在那裡,跟我來!”話罷,不由分說便帶着云然一和老妖離開,去往小偷藏身處。身背後百姓則由墨綠老者父子引着跟隨其後。
可是佘家父子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這不是自己家的方向嗎?終於風一戈沒有令父子兩人失望,一行人兜兜轉轉來到了佘家大院。
“那個,風少俠,這是老朽家?”老頭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明明他是小偷的,但怎麼來到自己家了呢?要是被這個修行人強迫用武力威脅自己監守自盜,那可就不好了。心理想法的改變令老頭對風一戈的稱呼也變了。
而風一戈則是微微冷笑:“老頭放心吧,老子不會冤枉你的,馬上帶你見識真兇。”
“去你孃的,這是老子的府邸!難道我們會監守自盜不成?!”佘少卻等不及了,凶神惡煞的開口大罵。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風一戈拍拍手鎮定自若道:“老頭,近幾日你家中是否有人舉止不正常?”
聽聞此言,老者心中一震,卻連連擺手,臉上冷汗直冒:“沒有沒有!”
可是他的話語尚未落定,百姓裡卻炸了鍋。
“這小夥子真是仙人啊。”
“可不是,聽說佘老爺子的三姨太瘋了!”
“我也聽說了,聽說那娘們飯量大增,對手下經常打罵!”
“夠了!”墨綠老者大手揮,臉上陰晴不定,家醜豈可外揚,又對風一戈小道,“內子確有異常,風少俠有法醫治?”這三姨太是老頭最寵愛的小妾,卻不料想幾天前神色大變,一人竟能吃七八個男人的飯食,且喜怒無常,就連自己也常常被打罵。
風一戈點點頭:“帶我去看看。”
佘老趕緊引路,能將小三治好比什麼都強,此刻早就將丟香料的事情拋於腦後。而這羣百姓也本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進入佘家。
雖然佘家是當地首富,可這宅院確實是不能和藍家的氣派相比。由佘老帶着走進三姨太房間,尚未進入房間風一戈便聽聞一陣打罵聲,鍋碗瓢盆摔在地上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風一戈不由分說走進屋中,拉開丫鬟,冷眼直視攤坐在地上的婦人。婦人約莫三十歲,面容狐媚,雖穿戴珠光寶氣,但亂糟糟的頭髮,以及滿身散發出的臭氣令衆人作嘔,顯而易見多天沒有洗漱過。
說來也奇怪,在風一戈那冷冷目光的注視下,三姨太竟然不哭不鬧了。反而有些懼怕的注視着風一戈,目光明顯有些遊離。
過了好半晌,三姨太見風一戈沒動靜,緊接着又大哭大鬧起來,含糊不清的喊着要吃的。
風一戈上前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繼而嗡的一聲將全身靈氣外放,屋內百姓受不了靈氣衝擊紛紛向外逃去。
云然一皺眉低聲問道:“大叔,她被衝身了?”
風一戈點點頭,繼而雙眸射出寒光注視三姨太沉着而又無情道:“我已知你真身,不想死的就趕緊出來。再敢造次直接殺了你!”
三姨太雙眼目光流轉,雙手立於前胸朝着地板連連磕頭,繼而化作一陣黃煙,那黃煙臭氣熏天令人作嘔。
風雲兩人定睛觀瞧,只見黃煙中幻化出乃是一背部毛色赤褐,嘴周圍白色,胸腹部淡黃褐色,身形三尺長,頭小而扁平,頸長而柔韌,四肢短小的動物。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黃鼠狼!
風一戈暗中點頭,看來自己推算沒有錯誤,香料廣場散落的香料是這傢伙偷盜時不小心用鋒利的爪子撓破,而掉落的雞毛,則是這小子吃食的。這樣一來,所有線索也就對上了。
百姓見到是黃鼠狼成精頓時吵鬧起來,而佘老爺子則是嚇得昏了過去,不省人事。原來這幾天自己都在和這傢伙睡覺。
“偷盜的香料呢?要那些東西有何用?”風一戈沒有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可那黃鼠狼乃是入道不久,不懂得人言無法說出。風一戈擺擺手,現在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好了,這黃鼠狼也未傷及人命,饒他一命算了。
“日後莫做惡事,今日饒你一命,滾吧。”風一戈說道。
那黃鼠跪在地上磕頭,後化作一道黃煙消失不見。
風一戈叫醒佘老說道:“你家小三被黃鼠狼衝了身,至於他爲何偷盜香料我也不知,總之不是我偷得。”
佘老連連點頭道謝。人家幫自己大忙,就算是他偷得,也得既往不咎啊。百姓們聽聞此言,也都紛紛點頭,當地最大財主都發言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只好自認倒黴唄。
“妖也有妖道,萬不得已他們不會進入人的生活,以後讓你家小三自己多注意。”風一戈冷冷道,說話間雙眸有意無意的掃了三姨太和佘少一眼。
若不是這三姨太不守婦道,導致陰氣外泄,那黃鼠想必也不會衝身。佘老爺子混跡商場多年,立刻發現端倪,呵斥將少爺和三姨太壓到大廳,執行家法。而後想給風一戈些許銀子作爲報酬,可誰知風雲兩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丫頭,爲何黃鼠這一類的愛沖人身?”風一戈邊掠行便問道。方纔自己說的那些大半時小丫頭告訴自己的。小丫頭就喜歡大叔幫人出頭時候的神情,賊正義!
云然一笑笑道:“狐狸、蛇、黃鼠狼等等這些動物是最具有靈氣的,修行起來就比其他方便,而至於他們爲何沖人身,那就原因不一了,有的報仇有的報恩,還有的就是爲了混口食,例如這黃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