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盒子中有什麼?”一路上云然一不斷問道,顯然對着盒子很感興趣。
而風一戈則是陰着臉沉聲說:“別問了丫頭。”
小丫頭看出風一戈心情不好,便乖乖的哦了一聲不再說話。風一戈心中嘆氣,不和她說是好事,近段時間他這種危機的感覺越發強烈,現在可以肯定盒中定然不是凡物。但懷璧其罪他更加明白,故此這般,如果要面對危險便讓自己來承受就好了。
經過方纔的事情後,兩人各懷心事繼續前行。風一戈心中一直在想將丫頭安置在個安全的地方,別在跟着自己吃苦;云然一則是一路上都在想大叔情緒不佳,並極力尋找東盛士兵留下的線索。在她看來,只有將藍染塵的事情解決,大叔才能安心快樂起來。
正值晌午,耀眼強烈的陽光使人無法睜開眼睛。四周安靜的出奇,連遊走在空中的風絲都停了下來,看起來祥和一片,但越是這般風一戈的心中越是不安。俗話說:事出無常必有妖。他不禁將雙圭攥的發出響聲。
“嗯?”風一戈忽然被道一閃而過的光芒提起警覺。繼而通身靈氣調動而收斂,而後開口道,“丫頭,給我鏡子。”
云然一拿出那面用了許久的鏡子交給風一戈。
風一戈接過後,不經意間用鏡子向四周打量,欲要找出線索。沒過多久,嘴角便泛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丫頭,提氣。”而後將鏡子還給了云然一,兩人繼續行走。
嗡!
就在兩人剛剛離開原地之際,風一戈背後便響起一陣烈風,那道來襲的烈風攻勢甚猛,與周圍情況格格不入,一看便知形勢不容樂觀。但奇怪的是,風一戈並未轉身,更未有什麼舉動,嘴角依舊泛起弧度的向前行走。
“大叔!小心!”云然一可是着急的不行,她已經看見風一戈背後正有一男子舞動匕首而來,且匕首的鋒芒距離大叔的脖頸不到半尺!只要一步,不!半步就可以要他的性命。
鏗鏗鏗!
就在鋒芒接近風一戈脖頸之處時,數道金屬轟鳴之音響起,進而只見到風一戈凌厲出手,左手捏決指法,右臂遞出半尺,一道道深藍色靈氣狂泄而出,藍色靈氣舞動出後頃刻便形成堅韌無比的冰態柱狀牢籠,又好似鎖鏈一般將那道黑影層層困住,不能動彈!
四根冰柱圍成的一個冰晶牢籠,通身散發寒氣,如同水晶般漂亮卻又不失殺機與戾氣。
將人控制住後,風一戈拍拍手:“老子這個‘凝冰囚龍’還不錯吧。”
“大叔,你可嚇死我了!”云然一笑不出來,胖乎乎的小手拍着胸脯說。
風一戈笑笑朝她做了個放心的手勢,方纔用鏡子查探過時他已經看見東北方向有人潛伏,而那道閃過白光就是此人行兇的匕首。這纔有把握好好戲耍一番此人。
不得不說這小子行駛刺殺的地點時機選擇以及方式都十分出色,只不過目標沒有選對,遇到了風一戈這種常年奔走在叢林中的‘老狐狸’,這就註定他的行動失敗!
陽光刺眼,風一戈走進幾步纔將此人面目看清。是個約莫二十歲的男子,身着青色短打手持流光匕首,身材中等樣貌平平,屬於那種放在人羣堆中都找不出的人。此時,少年被冰籠困住,但並無着急,神色依舊自然,但鼻尖以及額頭的汗水還是將其出賣。
“小子,功夫不錯,和師孃學的吧。”風一戈冷笑着問道。對於這種想殺自己的敵人他向來不會有好臉色。
“我沒有師孃!”對面那少年滿臉真誠的說道。
撲哧,小丫頭被他逗笑了。心道:這傢伙真是,連我都看出來了大叔是在奚落他,可他竟還能如此真誠。不過小丫頭細想過後便搖頭:我爲什麼要說“連我”呢?
風一戈強忍住笑意:“你叫什麼名字?從何而來?爲何要殺我?”
少年在嘴中重複着風一戈的話語,繼而搖搖頭道:“我叫井本然,師傅不讓說從哪裡來的,我也不想殺你。”
看這少年那呆呆的樣子,風一戈心中有數後,繼而看向他手中的匕首,刀鋒朝裡,看來方纔這小子是想用刀背攻擊自己,於是又道:“那你接近我想做什麼?”
“要你懷中的盒子!”井本然一臉堅定的說。
聞言後風一戈徒然皺眉,看來自己沒有猜錯,這盒中之物果然是貴重且危險。而自己剛得到這盒子就招來追擊,這也有些太過離奇,看來此人跟隨自己時間不斷,但卻並未發現,足以見井本然的追蹤能力超羣。
而後問他,果不其然,井本然從十天前就跟在風一戈身邊,就是靠大自然惡劣的環境做掩護,一直到盒子出世他才動手。忍耐和追蹤能力可見一斑。
“行了,你走吧。”風一戈揚手將冰籠撤走,井本然本性不壞,不想害命只想圖物,應是被人利用。且他修爲只有靈仙青氣等級,這樣的人沒必要害他性命。話罷,風雲兩人便接着趕路。
可井本然被解除禁錮後並未離去,而是接着手持匕首朝風一戈撲過來。
風一戈猛地轉身單手揚出數道靈氣將其震翻,繼而面無表情的問道:“不要再大盒子的主意,不然下次定取你性命。”
可那井本然像是沒聽到此番話語一般,爬起身來繼續朝他撲過來。依舊是匕首朝裡,顯然不想害命只求盒子。
“真他孃的是個犟種!”風一戈暗罵,擡手繼續將其震翻,“你不怕我殺了你!”
“不怕。”井本然起身擦了擦嘴角被靈氣震出的鮮血,接着真誠的一笑,“你是個好人,不會殺我。”繼而又撲了過來,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狀態。
風一戈無奈繼續捏決將其困在牢籠中,而後笑着問道:“老子殺人無數,你從哪裡看出我是好人?”
“眼神。”井本然淡淡道,雖又一次被困在冰籠中,但毫無急色,一副坦然卻又堅定的樣子。
風一戈擺擺手帶着云然一離開這裡,不再理會他。
就在兩人行至兩步後,感到身邊空氣集聚收緊壓縮,緊接着便聽聞身後一道爆裂鳴動響起。風一戈急忙回頭,只見滿身是血雙眸通紅的井本然站在原地,角嘴還泛着淡淡的笑意。一陣清風拂來,井本然那搖搖欲墜的身體好似枯葉般脆弱。
“操,你小子瘋了!”風一戈飛身接住井本然,繼而將自身靈氣灌入傷口處。誰也沒想到這執拗的小子竟然通過‘散功爆體’的方式來強行掙脫束縛。
所謂散功爆體則是修行中人一種最殘忍的方式,短時間內將靈氣全部收縮,繼而全部猛烈外放,雖然一時之間產生的威力巨大,但換來的結果則是修爲全無,生命走到盡頭。並且這種方式乃是修爲越高散功後的威力越大,自身受到損傷越大。
“謝…謝…”井本然感受着風一戈強大的靈氣救援後艱難道謝,但雙手依舊費力的伸到風一戈懷中,意思不言而喻。
“娘個球,給你!”風一戈眼含熱淚將木盒放入他的懷中收好。只要是修行界的人都知道散功爆體意味着什麼。幸好井本然的修爲不高,所以他可以幸運的撿回條命來,但如果沒有及時治癒的話,也不能存活。無論如何,通身經絡已斷,靈氣無法流通。他這一生的修行之路算是走到了盡頭。
“沒…事謝…”得到盒子的井本然一臉滿足,還想道謝,但咳出的血沫子已然不能讓其說話言語。
“行了,別說話。”風一戈手中靈氣又加大了力度,但無奈井本然通身經絡已斷,靈氣無法輸送,再向裡面傳送靈氣已是徒然。
風一戈猛地想起什麼,欲要掏出身上續命的藥物,但已經沒了。不禁暗罵一聲,小丫頭急的已然掉淚,繼而只得對準他的天靈蓋一股綿長的靈氣輸送而去,暫時保存其生命。
“到底爲什麼這樣拼命!”風一戈問道,繼而附耳貼到井本然身邊聽着。
只有我拿回這盒子,師傅纔會救俺孃的性命。
這是井本然含淚說出的話語,話雖不多但卻字字扎到風一戈的心中。情急之中,冷靜之下風一戈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兄弟,我現在和你說一個決定…”可是話未說完,井本然便昏迷過去。風一戈心中大亂,伸手試探他的鼻息,發覺還有氣息,繼而讓小丫頭離遠一點。
轟隆隆!
一聲雷鳴般的炸裂聲音響起,只見風一戈通身被層層深藍色的冰封之氣籠罩,滿臉雪白的冰氣,冰封的眉毛爲其增添英氣,好似神祗下凡一般,繼而伸出平舉雙手,冰氣朝着井本然的身上猛地狂泄,將其層層冰封,甚至凍結住他的呼吸,以及流動的血脈。
不到一刻,井本然便完完全全的成爲一個冰凍人!
云然一暗自點頭,大叔這是才救他的性命。現在手中沒有能夠續命之物,只得出此下冊,暫時將其冰封,對於他來說將時間凍結,性命暫時保住,待到日後做出救助之法。
做好這一切後,風一戈喘着粗氣坐到地上,方纔那一段將他體內靈氣消耗殆盡。良久後才緩緩道:“此子實乃天地孝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