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風石兩兄弟便清醒過來,別看昨夜的酒喝的不少。但今天的兩兄弟絕對不耽誤事情。反觀汪誠就沒這麼幸運了,依然是酒氣沖天的呼呼大睡着。
“風一戈,咱們下一站要去北徐!”
風石兩兄弟正在吃早飯之際,盛璽歡天喜地的拿着一堆泛黃的紙張走過來說道。
“爲何?”風一戈邊拉開椅子爲她讓座邊爲其盛了碗粥。同時觀察盛璽美豔的臉上有些憔悴,黑眼圈也有了淡淡的一層,想必是昨晚沒有休息好。他哪裡知道,盛璽爲了弄清楚風一戈從海底帶來的這兩個線索,整整一夜沒有睡覺。
“從以前三條關於夏朝龜甲的線索來看,每次我們找到秘密事物的地方,都有一個共性。”盛璽笑吟吟的注視風一戈道,“那就是,這些秘密事物所在地都是當年夏朝有戰爭的地方。”
此言一出,風一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第一件金極絲線出世的地方不就是‘鳴條之戰’的所在地嗎?也就是當年夏王朝與商朝交戰的地方;而第二次找到的紫凝木料雖然是在幾千年以前的夏王朝,但那也確實是夏王朝和小部落開戰的地方。之所以會出現時間錯亂,很有可能是誰在暗中動了手腳,但現在的風一戈尚未可知。
並且最近的這一次,在無良之海尋得的萬年哀石就是當年夏朝攻打東夷之地的舊址。這個線索其實不難發現,只要能耐心的停下來便會發現,但就是因爲風一戈只注重找到事物的時間而沒有停下腳步所致。不過幸好這點由細心的盛璽連夜整理出來。
“而根據龜甲中的第四句‘火龍冥道靜,赤絕頂化鷹’中有可得出,這件事物應該在南施國。”說着盛璽便拿出風一戈從海底帶來的事物,竟是一個赤火色鳥毛,“昨夜我查找到這根鳥毛是南施國一種名爲‘火龍’的巨鳥,所以從此可以看出。而根據上古戰場那條線索,也能指向是南施國。”
這時良久未說話的石滄行開口道:“確實可以證明,現在的南施國地界就是夏朝時代的‘三苗領地’,而夏王朝也和三苗領地開戰過。”兩兄弟對於這些戰爭的知識都可很是知曉,原本石滄行對盛璽是有敵對眼光的,畢竟是她害死了藍染塵母子,但根據以往的那些事情來看,再加之她對救活藍染塵母子這樣付出,石滄行也就慢慢釋然了。
“那麼下一站就去南施國了?”石滄行沉吟道。
“先不去南施,最後一站再去。”風一戈笑道,而後示意盛璽繼續說下去。方纔盛璽已然說明要去北徐,所以風一戈斷定這丫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盛璽接着笑吟吟的說道,絲毫不因風一戈看穿自己的心思而沮喪:“‘一世擾’這是個地名,就在北徐境地。”說完便注意着風一戈的反應,看看他到底會有什麼樣推理能力。
只見風一戈不緊不慢的說道:“土必封玄道,黑終一世擾。龜甲中的最後一句中就有這個‘一世擾’。想必就是在北徐境地的。”
風一戈話語完畢,盛璽讚賞的點點頭又道:“這裡就是當初夏王朝和商朝開戰的另一個古戰場,所以秘密物件很有可能在此地。”
就這樣,風一戈決定先去龜甲中最後一句的指向——北徐,將物件取出,再去相對較遠的南施國地界,取回最後一個物件。事情雖然決定下來,但風一戈並未馬上動身,因爲他知道盛璽昨晚一整夜沒有休息,故此讓她休息一天晚上再動身。
可是盛璽卻執意要動身,怕耽誤了救助藍染塵母子的時間。但最終還是聽取了風一戈的意見。此時現在的風一戈比誰都着急,距離藍染塵母子解封的時間只剩下了不到兩個月,還要去兩個地方,並且就算找到秘密物件以後打造還要時間。這一連串的事情壓上來,他怎麼能不着急呢?
不過爲了讓盛璽休息他還是特意停下來一天,因爲風一戈被盛璽的行爲弄得有些感動。
終於在戌時,風盛兩人辭別石滄行以及紅蜈家族的衆多成員後踏上了去往北徐的道路。根據盛璽找到的線索,一世擾所在地竟然是北徐的國都龍陽城附近,這是個讓風一戈不能言說的地方,他最歡樂以及最悲傷的時光都是在這裡度過。
兩人一妖的行進速度很快,順利來至曾經的北徐國都龍陽城只用了五天時間,這其中還包括兩人穿越數道東盛國的包圍圈。這一路上盛璽也沒有用自己的東盛公主的身份來解除東盛國家對自己這兩個人的包圍封鎖。只是依靠兩人的機智與修爲度過。
對於這點盛璽不想說,風一戈也就沒問。有的時候,兩人相處便是如此,你不說我不問便是最好的體諒……
如今的龍陽城已然是一座死城,到處都是這般死氣沉沉的。東盛大軍攻下龍陽後並未對此進行控制,而是趕走或殺害這裡的居民,讓其變成一個死城。這樣做到底是何原因就連盛璽這個東盛國公主都不知道,據她說這道命令是易王頒佈的。
風一戈走在龍陽城街道上,腦海中盡是昔日那番熱鬧的景象,眼前都是往日熟悉的朋友,一時間的他不禁聲淚俱下,漸漸跪了下來,似乎是在祭奠曾經的好友,又似乎在對自己沒能救出他們的贖罪。
盛璽沒有去打擾他,此時她的心中也不是這樣舒服,爲了一己私利而去發動國家之間的戰爭,這樣做到底對不對?這是戰爭在盛璽的心中第一次打了問號。
“起來吧。”過了良久,盛璽將風一戈緩緩攙扶起來。風一戈點點頭,沙啞着嗓子說道:“走吧,事情終究要過去的……”
風一戈沒有像以往那般到處奔走,去尋找哪裡有何不同的靈氣跡象,因爲他怕經過城中哪一條老街的時候會觸景生情,自己不能控制情緒,故此便站在原地,將自己通身靈氣放出,打算找到這裡到底是何處靈氣出現異常。
因爲不知道線索上那個‘一世擾’到底在何處。故此只能用這招。而最令風一戈疑惑的是,自己這個生活在龍陽城附近十幾年的人竟然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
可是令風一戈疑惑的是,整個龍陽城內竟然都沒有一點離奇的靈氣反應,相反的是在距離龍陽城十里的東南方向。
“盛璽,這方圓十里還有活人嗎?”風一戈突然睜開眼睛問道。
盛璽皺眉道:“應該是沒了,當年那道命令下達後,便將這裡方圓幾十裡的人都趕走或……”
風一戈擺擺手,現在不是道歉的時候,繼而又道:“趕緊走,東南方向十里還有一股人的氣息,並且是股十分離奇的氣息。”
兩人話音未落便奔向據此東南方十里的地方。第一腳踏進這裡,風一戈心頭便是一沉,這裡的陰氣很重,但卻都不是人類的氣息。只有一道人類的氣息竟還不是陽氣。這樣的事情激起了風一戈心思。難道這裡還有幸存者?
介於事情離奇,風一戈並沒有開口發問,而是緩緩行走在這個村落中,根據散發的靈氣緩緩去往那個地方。邊走邊發現,此地是座廢棄的村子,從荒廢的程度來看已經有大約兩年的時間了,應該就是兩年前東盛國襲擊龍陽城時候導致的覆滅。
兩年過去了,難道這裡還有人生存在這裡嗎?
就在風一戈沉思期間,忽然間,風盛兩人同時站在了原地,注視着面前這個離奇的事物。只見,兩人面前站定一個身着大紅色長裙,披散着長長亂糟糟頭髮的女人。並不能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正面目,甚至風一戈都曾一度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在長長的頭髮下面什麼事物也沒有,或者是隻有一張慘白毫無血色的臉!
但是,全都讓風一戈猜錯了,在這樣妙曼的身段上方,竟然是一張鬍子拉碴的男人的臉。這個男人年紀大約在四十左右,慘白而又滄桑的臉,讓人看了便嚇得傻了。盛璽自認爲見過的市面不少了,但是誰又能想到,竟然遇到這樣一個人?!
風一戈隻身擋在盛璽身前,對其面前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喝道:“你是何人?!”
“你們是修行者嗎?”那個紅衣人開口問道,一張滄桑的男人臉旁下竟然隱藏着這樣一種嫋嫋瑩瑩的溫柔聲音。
令風一戈一時間渾身大起冷顫,不過還是硬着頭皮問道:“我們是修行者,你又是何人?還有,你到底是男的女的?”
“我本是女子……”紅衣人那嫋嫋瑩瑩的聲音再度響起,繼而這張滄桑的男人臉又哭了起來,“希望兩位道爺道姑能救救我……”
此言一出,風一戈的警惕立刻升起:“你怎麼知道我們是道教中人?”
自己是道教中人沒錯,雖然沒有承認過,但這的確是事實;而盛璽自幼便和東盛道教大宗師修行,自然也是道教中人。現在疑惑的是,爲何這個‘奇異人’看出了兩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