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三更,大家多支持。)
嘩啦!
老妖一泡尿喚醒了九爺,九爺並未察覺風一戈用何物叫醒自己,還感激不已的謝謝風一戈及時叫醒自己,沒有耽誤上清宗選拔。
四人再度啓程,巳時,終於來至清淨山山腳,亦就是上清宗道場。望着前來參加選拔的黑壓壓人羣,風一戈心道,果然是此時道教發跡的核心啊,參加選拔的人恐怕足有數千。其中不乏出身貧窮人家的孩子,也有皇室貴胄的王孫公子。總之,絡繹不絕,人聲鼎沸。
從這數千人中只選出九人,足以見得上清宗選拔嚴格,無有一絲一毫懈怠。
風一戈將小丫頭送至清淨山山腳後便不能再度前行,上清宗的規矩是:參選人員獨自上山,其餘陪同不得跟隨。
紅九率先一步衝了上去,臨行前留下句話:“兄弟,放心吧。九爺不白吃白喝,定會保護你家婆娘。”
風一戈微笑道謝,而後又和小丫頭囑咐了很多,最後將小丫頭雪白脖頸上那串白玉佛珠取下放到她手中後又道,“好孬馬上就是道教上清弟子了,帶着佛珠不好,好好收起來便是。”
云然一眼圈紅紅的,緊緊攥着佛珠道:“放心吧,大叔。丫頭不會給你丟人的。兩年後我們再見。”
風一戈微笑點頭,小丫頭也注意到大叔今日裝扮很不一般,穿上一直捨不得穿的那件自己送的件鑲有高貴紫線,腰間那暗紅色絲絛的黑色長袍。果然是人靠衣服馬靠鞍,風一戈身着這套衣服,上位者的霸氣與之而來,儼然已有成名高手的氣度。
但他腳下靴子依舊沒換,還是自己送的那雙破舊不堪的,小丫頭問道:“大叔,靴子怎麼不換下?”
風一戈呵呵一笑:“丫頭送的,穿的慣了,合腳。”
云然一心中一酸,趕緊轉身,頓時兩行清淚落下,和大叔道別後,便獨自踏上新的試煉旅途。
風一戈目視小丫頭進入山門後,才帶着石滄行離開。
石滄行疑惑道:“老風,怎麼落淚了。”
“娘個球,風太大了……”
兩人離開清淨山,再度啓程位於中原地區的清涼寺。東盛一戰,風一戈大火燎原後,將近死亡,除了溫心茸後無人幫助自己及其朋友,只有禪宗清涼寺的葉示和上清宗通陽子施以援手,這份情要報答。
這也是爲何風一戈同意小丫頭進入上清宗修行的原因,通陽子是個好人,丫頭跟他修行絕對沒問題。介於現在上清宗選拔弟子,不便上山做客,拜訪機會留到日後;而既然到了中原地區,便定要去清涼寺拜訪一下恩人。
禪宗清涼寺距離上清宗不遠,不過百里,兩人加快腳程,僅兩日便到達清涼寺。兩個大男人加一個老妖趕路也就沒那麼多事了,吃飯能將就便將就,飲水也便是涼水。一則兩個漢子不用這般講究,兩人乃是多年好友,在外九年更加艱苦的環境都遇到過,此事不必放在心上。
二則,留給風一戈救醒藍染塵及腹中胎兒的時間只剩六個月。將云然一送去上清宗學習已然完成風一戈心頭一件大事,剩餘的便是救藍染塵性命,她爲自己搭上兩條性命,自己不能不報答,將藍染塵救活,自己便再無虧欠他的了。風一戈這樣在心中想到。
“老風,想啥呢?”石滄行推了推出神的風一戈說道。
風一戈回過神來苦笑道:“沒啥,走吧,進去!”
兩人並肩走上清涼寺的石階。不愧是中原地區禪宗,大門裝潢完全用紅木實料,上刷硃紅油彩,邊部又以金彩勾勒,盡是這份氣勢,又豈是那些小宗門能夠比擬的。望着門頂上紅底金字的牌匾,以及那筆走龍蛇的字跡,風一戈心中讚歎不已。
根據自己所見,這份氣勢能夠與之比擬的恐怕只有靈寶派了。
“阿彌陀佛,施主上山何事?”一個看門僧人上前問道。僧人服飾很新,頭皮發青,應是新剃度的弟子。
“小師傅有禮了,在下找葉示大師。”風一戈微笑還禮。
僧人面露疑惑:“施主確認沒找錯嗎?”
“找淨明大師好了。就說風一戈來拜訪了。”風一戈無奈笑笑。葉示乃是俗家姓名,現在葉示定剃度完畢,有了法號,也不怪這新來的小僧不識。
“施主稍等片刻。”小僧急忙進去通報,這漢子點名指姓要見淨成方丈的師弟,人家說不定也是高人,可不能怠慢了。
這並不是風一戈刻意擺譜,這偌大的清涼寺他也就認識葉示和淨明。
不過一刻,大門推開,來人竟是葉示。
“哎呀,老葉。還讓你親自跑一趟。”風一戈哈哈笑道。
葉示也是一臉喜悅:“你看你,來就來吧,嗯?也沒帶東西哈。”討了個沒趣,葉示絲毫不在意,摸了摸光頭又道,“走吧,師傅正在做早課,先帶你們吃早飯。”
葉示皈依佛門前就是江湖中人,風一戈的言行很對他的脾氣,故此兩人見面便省去了那些繁縟禮節,一切隨心所欲。
三人吃過清涼寺的素食齋飯後,葉示便引着兩人蔘觀清涼寺,不得不讚嘆大宗寺廟的建造氣勢宏偉,卻不失寧靜古樸,實則精心修行寶地。而葉示這個精神大條的人終於發現不見云然一的蹤影。
風一戈便解釋小丫頭有事沒來,並未說去上清宗修行。巧妙的避免了此時佛道之爭的尷尬。
“原來如此。”葉示點頭。而後聽聞早課完畢後的鐘聲響起,他又道,“師傅完了,我們去吧!”
風一戈不禁啞然失笑,這瘋癲和尚真是有趣。
三人進入偏殿,淨明大師對於風一戈到來十分喜悅,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一戈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淨明大師開口笑道,胖胖的臉上盡是喜悅。
風一戈也笑道:“承蒙大師惦念,派老葉救我,多謝大師。”
淨明大師擺手笑道:“出家人本就慈悲爲本方便爲懷,事情都處理好了?”
“算是吧,讓那幾個雜碎跑了。”風一戈淡淡笑,但任誰都能看出他眼中的怒火。
淨明大師暗歎口氣:“國家發動戰爭,蒼生黎民卻遭受苦難,阿彌陀佛。”
風一戈心念有感,頻頻點頭。
“師傅,淨土宗青塔寺的人又來了。”正在幾人敘話期間,門外傳來很急的聲音。
“這羣狗賊,我去攆走!”葉示當即震怒,話罷欲要起身就走,看來即使出家皈依佛門,依舊沒使這個性子火爆的漢子改變多少。
“無塵!既皈依我佛,便要遵守我佛家準則,不得再有江湖氣息。”淨明大師嚴肅訓斥道,繼而才緩緩起來,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又道,“和爲師同去一觀。”
葉示乖乖跟在淨明大師走了出去,風石兩人也跟了出去。
來至清涼寺門外,只見一羣身着華貴僧衣的僧人怒氣衝衝的站在那裡,要不是介於佛家僧面,恐怕早就衝了進去。
爲首一年紀稍長僧人見淨明出們,冷笑道:“阿彌陀佛,難道堂堂禪宗清涼寺就沒有方丈了嗎?”
“你說什麼!”葉示怒火大起,卻被淨明的眼神壓了下去。
淨明依舊雲淡風輕道:“阿彌陀佛,師兄閉關多年,清涼寺大小事務皆由老衲代理,圓寄師兄有何事,請直言。”
圓寄就是和禪宗清涼寺同屬中原地區佛教的淨土宗青塔寺僧人,年紀已過半百,按照輩分來講淨明還要喊他一聲師兄。
“阿彌陀佛,淨明師弟,老衲還是爲上次事情而來。”圓寄冷冷道,“佛門不需此等敗類,請及早清除,不然的話,清涼寺便是與我佛教抗衡!”話音未落,圓寄橫眉立目的指向葉示,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圓寂是吧?我說你這法號也夠厲害的,師孃給起的?”尚未等淨明開口,風一戈便上前冷冷道,“佛教講究普度衆生,圓寂大師卻抓住無塵師傅過往的錯誤一直不放,莫不是有些咄咄逼人?要說與天下佛教理論不符的也是大師您啊!”
此言一出,圓寄頓時啞口無言,冷目注視風一戈。而後者也是淡淡注視圓寄,風一戈已然從圓寄口中聽出,今天他就是來找葉示的麻煩,而葉示尚未皈依佛門之前已然是聖仙赤氣修爲的高手,這樣的修行界高手立於世上,定然會有很多不願提起的過往,很有可能就是葉示手中有命案。
故此圓寄纔會抓住這一點而不斷滋事。本想着淨明這個和事老會退讓一步,將葉示清除佛門,自己便有藉口牽掣清涼寺發展壯大,卻不料想半路殺出個風一戈,圓寄準備完善的說辭一下子變得毫無用處。
此時,圓寄手下一個十分有眼色的弟子上前道:“師傅,方丈急招!”這纔給足了圓寄面子。
圓寄想到今日出師不利,便也就借坡下驢了,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當然臨走前沒忘記放下狠話。
青塔寺一行人來得快走得也快,一行人來至山腳下,圓寄目露兇光的低聲對弟子道:“儘快查出方纔那人身份。”而後又惡狠狠看向清涼寺的宏偉建築,才怨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