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傳聞錢來帝后夫妻情深,錢來太子恭孝有嘉,朕亦甚嘉之。朕就喜歡夫妻舉案齊眉,父慈子孝。書載:西山經之首曰華山,華山之首曰錢來之山,其上多鬆,其下多洗石。有獸焉,其狀如羊而馬尾,名曰羬羊,其脂可以已臘。錢來老弟果然大手筆,如此有心,朕在此謝過了,朕實非小器之人,他日如有需要只管提,只要不太過分朕皆可應允。”墨皇見此剎那間解顏而笑道,順手拍了拍錢來帝的肩膀。也不知是爲前者還是爲後者,亦或是兩者皆爲……
“不敢不敢,小弟受寵若驚。那小弟便先謝過墨兄了。”錢來叔大喜過望,連忙拱手還禮,從善如流道(“從善如流”原形容能迅速接受別人的好意見,本文中我大多用來形容人心思靈敏,反應極快,能夠順勢而上但見好就收)。他是真的受寵若驚,這一下子稱兄道弟的,確實反差太大了。實在沒想到只是一些羬羊脂而已便換得如此承諾,依墨皇之心性允諾之事但凡不過分其事必履諾。自己也確實一開始就是要送此禮的也沒想過要用它來換甚麼,這倒是沒變過。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墨青冥知道這禮物着實珍貴,此獸極難降服,錢來帝定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方換得些許寶貝的,羬羊脂於新生嬰兒確有天大的好處。如此一來即可看出這夫妻倆定是提前準備好的,這孟皇后着實心細如髮,絕對承得起此諾。
墨皇可是眼觀四處,耳聽八方,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切實是個合格的高位之人。你只要往他面前那麼一站,他止息間便能知曉你是個甚麼妖魔鬼怪了。
青要帝見錢來帝只一盒羬羊脂便輕易得了墨皇的一個承諾,便也急急忙忙的拉着身旁那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顏的嫺靜紅衣女子上前,也不管她是否跟得上,女子被他如此一拉差點崴腳,後邊那列鬆如翠,會冠如星,積石如碧的米黃衣年輕男子和一個神采英拔,眉目溫潤卻看似吊兒郎當的淡綠衣年輕男子見此面色一沉,飛快上前扶住女子。墨青冥六人見此亦星眸一閃,面上不悅,此前一直笑靨如花,就連方纔那些許緊張氣氛下都面色不變的雪輕音此刻卻沉眸道:“南榮星浩,你難道沒瞧見上官皇后跟不上嗎?你是要上趕着去投胎嗎?”
一聽這話,兩年輕男子更是冷麪霜眉,手上青筋暴起,紅衣女子對他們淡暖一笑,抽出被青要帝緊握的右手而後輕輕拍在兩人的手背上,示意兩人寬心。而青要帝一聽這話則臉色一黑,頓時又面紅耳赤,本來就不好看的臉更醜了。他覺得今年這玉清國根本不該來,這墨青冥夫妻簡直就是他的災難,對他各種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他正想瞪眼怪那讓他覺得丟臉的女子時,低頭一看卻只見女子此刻一片通紅的手腕,有些心疼,頓時也顧不得自以爲丟臉的事,急忙擡起女子的手腕送到脣邊緩緩呼氣,歉意的看着女子,女子則只是滿不在意的笑笑,青要帝見此更愧疚了。而米黃衣男子則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淡綠衣男子亦將頭扭到一邊諷刺一笑,兩人突然看見站在一起的玉清帝后與鄴帝后及崇吾帝后,那六張擔憂的面孔,那六雙目不轉睛的眼神,突然十分羨慕卻又心中一痛。青要帝聽見冷哼聲和諷笑聲則更尷尬了……
紅衣女子便是青要國皇后上官子妤,米黃衣男子便是她的嫡子~青要太子南榮伯庸,約莫十九歲左右,南榮伯庸之前在藍家門口出現過的,淡綠衣男子則是她的養子~南榮陸離,母不詳,約莫十八歲,許是青要帝甚麼時候惹下的風流債吧!
而此前一直面帶微笑卻不言不語的諸輝皇后公丘芝錦見此眸子微動飛快的閃過些甚麼卻轉瞬即逝,彷彿那一幕只是人的錯覺,許是想到自己了吧。身旁的小峻茂像是也想到了甚麼,溫暖的小手緊握着母親的素手,公丘芝錦向他笑笑,輕撫着他的小腦袋。
青要帝見所有人都看着他,頃刻間再次面紅耳赤,今日雖三番兩次成爲衆人的焦點,他卻一點也不覺衆星捧月,反而開心不起來,當他轉頭見到此前一直滿目春風的諸位玉清老祖此刻正陰沉沉的盯着他,那臉黑的都能滴出墨來,他頓時手足無措,約莫十剎那後方故作鎮靜,是了,玉清國素來一夫一妻,且明文規定凡踏入玉清國土者皆不可攜合買者,傳聞玉清男兒皆大愛妻者,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他欲解釋卻又無從解釋,只得放下上官皇后的手,示意她將禮物拿出來。上官子妤輕笑着從空間中拿出一個紫檀木盒子,青要帝一把搶過來疾步上前遞給藍若懷並笑道:“若懷公子,此乃皇后準備的禮物,朕從我國青要之山得來的寶貝,其狀如葌,而方莖黃華赤實,其本如藁木,名曰尋草,服之美人色。”
藍若懷只是淡淡的接過,面無表情的隨手放於案几上。南榮星浩不知如何得罪了這位冰山公子,明明此前尚對錢來帝笑了一下,且將其禮物置於案几中央,此刻怎地如此隨意?孰不知他方纔從上官皇后手中搶盒子的動作又激怒了玉清衆人,本來就有前科的他又罪上加罪了。
“好了,下一家。”墨青冥亦面無表情的擺擺手道。
青要帝尷尬無比,不吃羊肉空惹一身羶,最終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也不等上官皇后,上官子妤毫不在意,向主人歉意一笑後兩手牽着兩兒子回到座位。
太華帝與丹鳳帝等人則脣角一抽,內心同時暗道:這墨皇還真是我行我素,陰晴不定的,亦不知到自己如何。
“聖祖/聖後,義王/王妃,墨皇/墨後,此乃我小華山得來的薜荔,可治心痛。此僅我夫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太華帝輕柔的扶着一個端莊清秀,眸似秋水,螓首蛾眉的橙衣鳳冠女子向前,笑道。身後的一雙俊男美女十指相扣緊隨其後,男子頭戴金冠,體貌豐偉,眉秀長目,美皙如玉,女子頭上水晶髮簪及蝴蝶金步搖,耳上赤金鳳尾流蘇耳墜,嫺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其話落便見橙衣女子笑着從空間中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盒,人眼可清晰看到盒內十顆青翠欲滴的果子,她雙手將水晶盒奉給藍若懷,笑道:“十顆薜荔,寓意十全十美,無病無災。”
藍若懷抿抿脣角輕輕點頭,雙手接過置於案几上錢來國禮旁邊。
此女子便是太華國的皇后易冰綃,而淺藍衣男子便是太華國太子太史乘遨,之前藍家門口出現過的,他身旁的淺藍衣女子便是他的妻子,太華國太子妃童茜。
“好。此禮老夫甚是喜歡。太華帝后有心了。”藍無敵大手一拍大腿,笑道。
“嗯,不錯不錯。書載:西山經之首曰華山,其首曰錢來之山。西十五里曰松果之山。又西六十里,曰太華之山。又西八十里,曰小華之山,其木多荊杞,其獸多牛乍(左牛右乍,這個字打不出來,是一種牛的名字,傳說此牛肉重千斤,出自華陰山。此字有兩個讀音:其一同作業的作,其二同昨天的昨。此牛即“犛牛”同“犛牛”,見康熙字典)牛,其陰多磐石,其陽王雩(左王右雩,這個字打不出來,讀音同圖畫的圖,見康熙字典)琈之玉。鳥多赤鷩(山雞中的一種),可以御火。其草有萆荔(即薜荔,讀音同必須的必,傳說中的一種香草),狀如烏韭,而生於石上,赤緣木而生,食之已心痛。太華帝后有心了。錢來與太華比鄰,果然物華天寶。”墨青冥接言笑道。
太華帝還等着下文,然後就沒有下文了……只得牽着易皇后悻悻而歸。
“聖祖/聖後,義王/王妃,墨皇/墨後,我夫妻送給小郡主兩份見面禮,其一爲黃銅,鍛鑄冶必不可少;其二爲石涅,乃女顏者不可或缺。”丹鳳帝輕扶着身旁一個杏面桃腮,顏如渥丹,傅粉施朱的綠衣朱冠女子上前,笑道。女子隨即從空間中拿出一個黃花梨木盒子雙手奉給藍若懷,笑道:“願小郡主文武雙全,琴心劍膽,才貌雙絕。”
此女子便是丹鳳皇后韶麗曇。
藍若懷冷若冰霜的氣質於此刻更上一層樓了,他面若寒鐵,隨手將盒子置於案几上。那周身的氣息彷彿下一息便能將人凍傷!
而翩然俊雅,英姿邁往但又有些騷包的丹奕鳴則慢悠悠起身慢吞吞上前,此刻卻並未東張西望反而低頭彎腰,一副羞人答答的模樣,與前頭那兩人亦保持着非常距離。別問他爲何如此模樣,他羞的呀,能說是被他這吝嗇的老爹老孃給氣羞了麼,答案顯然是不能,只能勾着頭儘量減少存在感了。要真像說的甚麼文武雙全,琴心劍膽,才貌雙絕的話,至少也應該送一柄劍和一本書以誠心祝譽,而不是黃銅和石涅,狗屁的鍛鑄冶及女顏,他老爹老孃這言下之意不就是祝人家幾百年終得的幺女長大成人後能打鐵會打扮,二者缺一不可麼?羞死人了真是……兩份?還不如人家一份的!他明明將千辛萬苦,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夜映九重塔在驛館便給他們作禮物送給小郡主的,方纔起身前他不放心還千叮萬囑,才這麼會兒功夫便又變卦了,一點沒有一國帝后該有的氣度。他這長得並沒有任何賣相的老爹有野心有謀略有膽識唯獨不慷慨,後宮佳麗三千,但他老爹老孃的感情卻一直都非常好,最大的原因~臭味相投便稱知己,除了一夫一妻的玉清國、鄴國、崇吾國外,要說給三千佳麗賞禮最少的帝后,他老爹老孃稱第二,那絕對無人敢稱第一!長得又難看出手又不大方的他老爹爲何還會有諸多妃嬪,除了人心的虛榮與貪婪外恐怕再無其他原因了。畢竟他們丹鳳國自建國以來雖無一夫一妻之制,卻亦無強制選秀制,丹鳳開國帝后始終一生一世一雙人,且二祖傳位歸隱田園後至今皆未出現,不論是丹氏子孫或是丹鳳子民皆無人知曉其歸於何處,或生或死?
再者說了,不按常理的墨皇恐怕不會滿意,果然……
“丹炳耀,你當朕在過家家嗎?嗯~?如此糊弄朕!”墨青冥臉比墨碳還黑,陰冷的盯着丹鳳帝道。
額……夫妻兩暗道:糟糕!原本欲就此矇混過關的。雖然他們也知曉這對於一國帝后而言確實過分了,可是……兒子讓送的夜映九重塔……肉疼啊!他們還想留給嫡長孫的……
丹奕鳴若是知曉此時他老爹老孃的心思,還不得一口血噴出來,他這還妻影都沒有,就想着孫子孫女的事!再說那塔他本來就是要送給藍郡主的新生禮,等各國帝后送完後東宮還要送的,可是一看他那吝嗇的爹孃,只得將自己的禮物給他們,還好他知道那兩口子的秉性,在驛館時便準備了兩份。
“哈哈……那個甚麼……墨皇說笑了,朕豈能糊弄墨皇,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朕確實給小郡主準備了厚禮,我兒子給我夫妻一座寶塔送給小郡主的。只是…哈哈……墨皇果然明察秋毫。”丹鳳帝搓搓手,面色不自然笑道。
“是啊是啊,墨皇說笑了。我們送小郡主一座夜映九重塔。”丹後亦不自然笑道,隨即於空間中拿出一座小巧玲瓏而威嚴無比卻又淡然優雅的九重塔而後雙手交與藍若懷。塔身乾淨利落,清瘦挺拔,雕欄畫棟,鬼斧神工。塔頂清露貯冰壺,精美絕倫,惟妙惟肖。隱隱約約彷彿於斜日夜色中映出了四象太極圖,栩栩如生,裁月鏤雲,光彩奪目……好似一座遺世獨立,對萬物不屑一顧的孤城!
衆客皆看癡了,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沒想到世間竟有這等寶物!神乎其神,玄而又玄,匪夷所思!
藍若懷點點頭,仔細接過置於案几上。
“碧空孤聳映斜日,九霄星河泄夜海。煙裡微茫第一城,目明黧塔俯神州。好!好!好!丹太子有心了。要甚麼承諾你自己去找君唯。”墨青冥大手一揮笑道,讚不絕口。
諸位玉清老祖皆露出滿意的眼神……玉清衆人也鬆了一口氣。
“陛下過譽了,小子不敢當,謝陛下題詩一副。陛下金口御言,小子謝過。誠望藍郡主超凡脫俗,遺世獨立。”丹奕鳴行禮答曰,畢恭畢敬。
墨皇話落,丹鳳帝后忽然間就來了精神,也不心疼那塔了,兩人奇葩的覺得反正寶塔是兒子的又不是他倆的,也不用心疼了,如此一想便更加變得神采奕奕的!這倆人也確實挺奇葩的。而青要帝和太華帝則氣得七竅生煙,腦中一動,喉裡一涌,硬生生將鮮血咽回去……
丹奕鳴偶然間瞥到他老爹老孃又精神煥發的模樣,心中無奈嘆了口氣……
“聖祖/聖後,義王/王妃,墨皇/墨後,我母子今日送小郡主之新生禮爲一件鳳凰金甲,乃我入宮前外出遊歷之際一位貌美女道長託我轉贈有緣之人的,自道長交與我起此衣一直寂然不動,今日小郡主臨世之時卻歡喜得很,可見小郡主便是那有緣之人。如此亦了我一樁心事,不負道長所託。道長交與我時便將其封存於瑤木盒內,今日我原封不動送與小郡主,願小郡主吉人天相,一世平安。道長說別看其只一件普通的大紅色漂亮衣裳,除了左衣領與右衣袖及腰帶處的三株雪外並無別樣,但其威力無窮矣。可大可小,小時能穿大時亦能穿,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道長囑咐我,其遇有緣之人且到其手中時盒子自會解封,若非有緣之人即使得之亦枉然而已。此神衣亦僅爲我母子二人小小心意,借花獻佛而已。我母子並無甚麼資格代表諸輝國,萬望勿怪。”公丘芝錦牽着小峻茂上前,放下小峻茂的手而後笑着將一個精雕細琢的瑤木盒子雙手交與藍若懷。
藍若懷終於認真笑了笑,雙手接過將其輕柔置於案几左末,好似不欲其與俗物同流。看見沒,我們神仙公子也是非常有個性滴!收了這麼久的禮物,這會兒才露出一個誠心的笑容,怎麼說此前也是有三四種許多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奇珍異寶呀!
諸客卻被神仙公子這驚天一笑晃瞎了眼睛迷失了心竅,世間竟有這等驚心動魄的笑容!令人久久不能自拔……
“咳咳……”直到被藍若懷的咳嗽聲驚醒。諸客尷尬無比,只得狀似若無其事,喝茶的喝茶,理衣的理衣,捋發的捋發,紛紛行動以掩飾方纔的失態,本來想咳嗽來着,可是被藍若懷給搶先了。
衆客回神後回想方纔諸輝皇后的言語,鳳凰金甲,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那瑤木不是傳說中的玉樹麼,不是隻有瑤山纔有的麼?瑤山只在玉清境內別處沒有的。漂亮的女道長,難道是白瑤宮的瑤琴仙子?可是玉清國的瑤琴仙子爲何沒有直接交與玉清人反而大費周章的託付諸輝皇后轉贈,難不成有其他寓意?哦不對,是公丘芝錦,那時她尚未出閣還不是皇后,想不到公丘芝錦竟然見過瑤琴仙子。
不過,不代表諸輝國亦如她所言,她與吳銘軍政確實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亦不知爲何會到這般境地,公丘芝錦方入宮那段時日亦傳爲一段佳話,甚麼琴瑟和鳴,花好月圓,天作之合云云,頃刻間卻爲陌路,連虛情假意,惺惺作態之類的表面功夫都做不到,之後諸輝東宮儲君亦爲賢妃之子的庶長子吳銘暠倡。雖說公丘芝錦是繼後,但尚不至於到如此地步。即使夫妻感情不佳,身爲一國之母理應爲國而存,何至於如此憤恨己國?
諸客心中有無數個爲什麼,卻無人解其心中疑惑……
“聖祖/聖後,義王/王妃,墨皇/墨後,我令丘國境內大多荒蕪,並無甚麼稀世珍寶。我兒垂文與兒媳沁樂機緣巧合之下倒是得了一株扶桑樹送於我,扶桑樹亦稱紅木槿,傳說東方大海之上有兩棵相互扶持的大桑樹,太陽女神羲和大神爲她的兒子金烏從此處駕車升起,亦爲神界,人間,冥界的連通大門,只是后羿站於其上射日,將其踩斷,人神冥三界方難以聯絡。三足金烏,太陽神羲和與帝夋之子,乃太陽之靈也。因此扶桑花亦稱太陽花,象徵着熱情似火,潔淨脫俗。我常年幽居深宮,與我亦別無用處。送給小郡主作爲新生禮物,興許他日用得到。誠譽小郡主永遠向陽,健康平安,無憂無慮。”一個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鴻波的桃紅衣女子笑道且起身向前,其身後兩男一女立亦即起身緊隨其後,其中一雙男女兩手緊握,男子一襲淺紅衣,東風染盡半壁胭脂色,何曾相見夢中英姿闊,揚眉淡看漫天烽火,緩帶輕衫驚鴻若;女子一襲淡紅衣,眼球烏靈閃亮長眉連娟,微睇綿藐,不施粉黛而顏如朝霞映雪。另一男子一襲木槿紫衣,風姿瀟灑,謙和儒雅,珠玉在側,覺我形穢。桃紅衣女子拿出一個雅緻細膩的鸂鶒木盒子雙手遞給藍若懷。
藍若懷輕抿脣角,雙手接過置於案几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