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川蜀地界,我就發現了不對。
最近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都亂了頭緒。
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最近的事情,大多數和川蜀有關。
說這是巧合,這巧合的是在是有些過分了。
一直以來,就像是有一隻神秘的手,一直在左右着整個內江湖的動向。
但是具體說哪兒不對,我卻答不上來。
所謂的成仙門,是兩扇巨大的青銅門,藉助皎潔的月光,能看清楚門頭上龍飛鳳舞的刻着成仙門三個大字。
銅門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神秘紋路,我盯着看了良久,卻沒有看出一丁點兒名堂,只能說雕工精美,類似於上古時代的祥雲紋。
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很有年頭了,青銅門上生不了不少綠色銅鏽,甚至於還有細微的傷痕。
單單就是一個門框,兩扇大門,沒頭沒尾,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一個小村子的正中間,是在說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忍不住上前推了一把,紋絲不動,仔細觀察以後發現,似乎這門和門框原本就是一體的。
我忍不住看了白芷一眼,她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也是一臉的疑惑。
“別琢磨了,每個人來都是跟你們一樣的疑惑。還沒到時間呢,時間到了,門自然就會打開了。”
“白將軍?”
看到身後的來人,我忍不住驚喜的喊道。
“哈哈哈哈,就知道你會來,與其研究這些沒用的,還不如去喝杯酒。”
白起會心的大笑,每次不管發生什麼大事,他都像是一個過客,說實話,我很羨慕他的灑脫。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白起是從先秦活到現在的老怪物,這成仙門保不齊他該知道。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倒是它出現的時候我都參合了,可問題是人家嫌棄我,不讓我進。”
白起看出了我的心思,直接拿話把我堵死了,還一臉的苦笑。
不過我還是聽出了問題,忍不住問道:白將軍的意思是,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去的?
“你也不看看人家叫什麼名兒,成仙門,要是每個人都能進去,那不是成大街上的爛白菜了。”
白起嘲諷的看着成仙門,接着說道。
“每次打開,它都會挑人的。我試過硬闖,闖進去沒用,什麼都沒有,還差點把自己交代裡面了。”
白起的話讓我心裡一震!
他闖進去的地方,跟成仙門挑選的人進去的不是同一個地方!
懸棺山!
懸棺山的時候,我們就遇到了這種情況,看來,這成仙門裡應該也有獨立的空間。
只不過不知道,它跟懸棺山到底是有什麼聯繫。
小村太小,只有幾十戶人家,一兩百口人,只有村頭一個小小的小賣部,賣些個柴米油鹽,針頭線腦。
不過,像我們這種人,三五天不吃不喝,也沒什麼影響,風餐露宿更是不值一提。
要像白芷說的,內江湖大多數勢力都會來成仙門尋找機緣,那那些傢伙應該都在附近。
所以我忍不住把神識延伸出去,果然感應到不少的氣息,但是突然聽到一聲冷哼,我的神識就像是被人踩了一腳,慌亂的逃課回來。
一陣的心浮氣燥,深吸幾口氣之後,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吃虧了吧?別嚇試探,這次可是來了不少的老怪物。”
白起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我有些無語,忍不住吐槽:你既然知道,怎麼不提早告訴我。
“爲什麼告訴你?真出事兒跟他幹就是了,我們兄弟還怕他不成麼?”
白起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只能無奈的笑笑,這傢伙你越瞭解他,就越能清楚他的性格,要麼他不說話,要說話說的就是心裡話。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如果非得對別人說假話,他會選擇一劍殺了那人,不管是陌生人還是朋友。
“龍虎山,茅山的人來了麼?”
我忍不住問道,因爲我只跟這兩個勢力熟。
“沒有,上一次張道陵就沒湊熱鬧,這一次誰知道呢。葛洪和陶虹景上次來了,跟我一樣,沒進去,這次誰知道還來不來了。”
白起說話間,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山頂上。
山頂不大,光禿禿的連棵樹都沒有,只不過山頂正中間的位置有一塊巨大的青石,就像天然的地板一樣。
“怎麼樣?不比那些五星級大飯店愛吧?弄這麼塊石頭來,我可是費了不少勁呢。”
白起一臉自豪的說道。
“這石頭,是你扛上來的?”
我被他的話給驚住了,看着石頭面積,怕是不會少於三五噸。
白起白了我一眼,是那種看傻子的表情,還不屑的說道:你當我跟你一樣傻啊?我那麼多將士幹嘛的。
“我這不是傻,是天真!”
我忍不住反駁,說實話,我很喜歡跟他在一起,隨性,灑脫,想說什麼說什麼。
只不過他真是夠可以的,爲了舒服還真是費了不少的心思。
大青石上還擺了小桌,酒菜,我也不好奇了,能捨得下功夫把這麼大一塊石頭弄上來的人,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來一根?”
白起突然從身上摸出一盒煙,自己往嘴裡塞了一根,還給我遞了一根。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上次在青丘待了幾天,我可都沒見他有這個愛好。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把煙塞我手裡,笑着說道:活這麼久,什麼還不都得嘗試一下。不怕丟人的說,上次我甦醒的時候,那時候可是夠亂的。我跟着上海灘的一個叫杜月笙的潑皮還混了挺長時間呢。
我感覺我的三觀再次被他刷新,怪不得杜月笙能稱霸上海灘呢,白起這殺神擱他手底下混着呢。
不過,從他嘴裡聽出來些許寞落,其實活太久也不好,見的太多,失去的也就太多。
所以我也就沒在,說什麼,陪着他點着了香菸,狠狠的抽了一口,還別說,這玩意兒吞下去,還真是感覺挺刺激的。
就在此時,白起遙望着遠處的成仙門,突然開口吟唱起來。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
明斷自天啓,大略駕羣才。收兵鑄金人,函谷正東開。
銘功會稽嶺,騁望琅琊臺。刑徒七十萬,起土驪山隈。
尚採不死藥,茫然使心哀。連弩射海魚,長鯨正崔槐。
額鼻象五嶽,揚波噴雲雷。鬐蔽青天,何由睹蓬萊?
徐巿載秦女,樓船幾時回?但見三泉下,金棺葬寒灰。
李白寫秦始皇的詩,似乎每次興起,白起都會吟唱這首詩。
我也問了他,爲什麼他沒死,秦始皇到底是怎麼死的,項羽劉邦滅秦,他爲什麼沒出手。
只不過他只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這都是天意。
就在氣氛相當愉快的時候,白起突然閉口不說,過了片刻,他說面色一凝,冷冷的說道:我聞到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