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有些愧疚的不知所措,這個時候,白芷輕輕地抓住了我的手,輕輕的說道:老人家節哀,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我們活着都不容易。說心裡話,這裡雖說是窮山惡水之地,但是至少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現如今凡間亂世降臨,仙境互相殘殺,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爲什麼活着。洪水野獸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
白芷的話讓老人愣了愣,然後一臉震驚的問道:亂世降臨了?
“老人家,您知道亂世?”
我忍不住出口問道。
得到了我的確認,老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一臉惶恐的說道:亂世來了,亂世來了。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一次,又要死多少人呢?這一次,三界還能不能撐得過去?
老人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我的話,一臉絕望的自言自語,等到他緩過神來,這才帶這些歉意說道:哎,對不起諸位,有些失態了。這亂世預言,我們天人族都不知道流傳了多少輩了。得到這個消息,我實在是有些難以自已!
果真是天人族!
得到了這個答案,我心中的那些疑惑就顯得更加的真切。
“前輩能不能跟我們說說,天人族的亂世預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人的話引起了我強大的好奇心,這個天人族的存在本就詭異,所以天人族流傳下來的預言,想必會有些我們根本就想不到的事情。
我的問題讓老人有些愣神,這時候,一開始押我們下來的壯漢滿臉怒氣的呵斥道:我天人族的預言,又豈是你們這些外人可以知道的!
“擒龍!休得無禮!你忘了天人族的預言麼!!?”
老人怒斥一聲,那個壯漢愣在了那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甚至再看向我們的眼神,都帶着些畏懼。
等到壯漢退下之後,老人這才一臉愧疚的說道:諸位大人莫要見怪,我們實在是太久太久沒有見過外人了。族人有得罪的地方,老朽在這裡跟諸位大人賠罪!
“前輩嚴重了,是我們貿然打攪,而且擒龍兄對我們有救命之恩。該賠罪的,是我們。”
我後退兩步,朝着老人拱手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
我的話讓老人的臉上露出一絲讚賞之色,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這才和顏悅色的說道:呵呵,這都是你我的緣分。要說這天人族的預言,其實也就是五句話:亂世降臨,血雨風腥。天地之爭,有力無心。生靈塗炭,民不聊生。聖人降臨,天下太平。撥亂反正,舉世長生!
老人的話讓我們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耳中不停的想起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亂世降臨,血雨風腥。天地之爭,有力無心。生靈塗炭,民不聊生。這幾句話,已經都發生過了。
所以最後兩句話纔是最吸引我們的!
聖人降臨,天下太平。
這個聖人,很明顯指的就是我們。
我們來到天人村,就會天下太平?
這天人村到底有什麼秘密,能夠有這麼大的威力,直接能夠讓動亂不安的三界變得太平?
而最後一句,撥亂反正,舉世長生!
撥亂反正,撥的是什麼亂,反的是什麼正?
我們是亂還是正?
說實話,這一點還真不好說。兩軍交戰,不管什麼原因,都沒有絕對正義的一方,所以這句話有些模糊。
最後一句舉世長生,更是讓人費解了!
舉世,難不成三界萬物全都能夠得以長生?
這怎麼可能?
天道規則講的就是陰陽平衡,倘若三界萬物全都長生了,這陰陽平衡就會被完全打破,用不了多久,凡間就會人口暴增到一個讓人震驚的程度,都不用什麼亂世,凡間必定會將自己毀滅。
長生,我們此次前來,可不就是爲了這兩個字麼?
這個長生,到底只是一個修辭,還是它就代表着長生之門,這是眼下我們最爲關心的事情。
最先忍不住的是鳶九,她的臉色變得都有些蒼白了,小心翼翼的問道:老伯,您可曾聽說過長生之門這個名字?
“你說什麼?長生之門?”
這四個字像是有魔力一般,緊緊的吸引着每個人的注意了,包括天人族的族人,原本在旁邊圍觀的那些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震驚和驚懼的表情。
彷彿這就像是一個讓人驚恐的詛咒!
鳶九點了點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人,但是老人卻趕緊搖了搖頭,慌亂的說道:不知道,不知道!我聽都沒有聽說過,更沒有見過!
很明顯,這個老人在說謊!
對於他爲什麼說謊,現在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我們失望的同時,心裡也升騰起一股小小的激動,我們幾乎可以確定,這裡確確實實跟長生之門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這長生之門爲什麼會讓天人族的人如此恐懼,還有,我們要用什麼辦法,在兵不血刃的情況下,從老人這裡打聽到長生之門的信息。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鳶九,因爲此刻的她在我心裡,簡直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甚至懷疑她會因爲這個消息,在眼前這個村子掀起一陣腥風血雨都在所不惜。
而這個時候,鳶九恰恰也看向了我,我在她的眼神裡竟然沒有看到我想象中的那種渴望,恰好相反,我竟然在她的眼裡也看到也一絲淡淡的恐懼,還有一絲濃濃的失落。
“你放心,我做事也不是毫無底線。”
很明顯,鳶九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裡所想,所以自然不會給我好臉色,語氣冰冷的像是剛纔經過的那個山洞一般!
鳶九的話讓我有些手足無措,說實話,我不是太相信她的話,能夠爲達目的親手挖出我的心,能夠無視手下的性命,更何況這些跟她完全無干的天人。
想是這樣想,但是我卻不知道怎麼說,又或者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我說了她也不一定會聽,所以我只能不再說話,同時心裡卻對她暗暗起了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