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魏薇三人離吳地城外還有幾里路程,太陽早已西落。昏紅的晚霞映出遠處的吳地城牆,在遠山的背景下,顯得渺小又蒼涼。
魏薇的腳上都起了泡,嘴脣乾裂的嚇人,這具身軀之前都是嬌生慣養,能走到這裡,僅僅是憑着她自己的一股心氣在支撐罷了。
小丫頭乙和車伕稍微強一些,還能在喘氣行走的當口,注意周圍的環境,時不時拉魏薇一把,免得她不注意就踏進了水溝或者坑洞。
天完全黑了下來,他們終於走到了城牆腳下。
緊閉的城門,死一般的寂靜。
魏薇還想敲那兩扇鐵門,被小丫頭乙拉住:
“敲門有可能受罰的……”
車伕懂的多一些:“宵禁後的城門,非緊急軍務,不得開。”
小丫頭乙拉着魏薇的手,感到不對勁:
“小姐,你的體溫怎麼這麼燙?”
“是……嗎?”魏薇強笑了下,隨即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要掛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啊。
……
“……你家小姐的病不是時疫,按老夫開的藥方去抓藥,三日之內可恢復無疑。”
魏薇就聽小丫頭乙帶着哭音:
“我們路上被山匪劫了,除了一些乾糧外什麼都沒有了,這可怎麼辦啊……”
那個自稱老夫的聲音帶了點疑惑:“可是在離吳地大約半日路程的道上,被劫的?”
料到說中後,蒼老的聲音嘆息着:“子義寄信給老夫,去爲他診病,他竟然已經病到如此地步,無法彈壓這些山匪了麼?”
魏薇聽到子義這兩個字,強撐着睜開了眼睛,模糊中看見老者收起了銀針和診布一些物品,給了小丫頭乙幾串錢幣:
“遇到老夫,也是緣分。但我即刻要動身去子義那裡,爲他診病,也只能幫到此處,你們好自爲之。”
魏薇一激動,手腳卻虛弱的不怎麼利索,撲通一聲滾下了牀沿,引得兩人往魏薇看來。
小丫頭乙又驚又喜,跑來攙扶魏薇,卻被她阻了。
魏薇拼盡現存的所有力氣,對着老者下拜道:
“若太史子義病重,我有一定能救太史子義的方法,請將我們帶去,以防萬一!”
老者吃驚的望向魏薇:“老夫尚且無法保證,一定能治病救人,你這姑娘有何妙法?”
魏薇懇切道:“我不匡您。聽聞太史子義乃義士,有他在,可保一方百姓安居樂業,免受賊匪之害。我此次也被山匪所劫,深受其害,對此深惡痛絕,想到因太史子義病重,無法繼續剷除賊匪,義憤之至,傷懷之至!若我說爲真,何不一試?”
老者深深望向魏薇,良久點頭:“好。”
這回他們乘坐的馬車,由一隊兵士護送,去往太史慈鎮守的小城。
如同魏薇所料,老者是華佗,遊方之時來到了目前時疫猖獗的吳地,就在今早收到了太史慈求診的信件。魏薇也是運氣好,撞上了還未離開的華佗,否則他們三人身無長物,若是遇上了普通醫者,還真是要自求多福。
兩炷香之後,載着華佗與魏薇三人的馬車迅速到達了太史慈的營帳。
魏薇踉蹌着下了馬車,遭來華佗不贊成的一眼:
“先由老夫爲子義診病,若是普通病症,你也不需大動干戈,安靜養病就好。”
……
大約一刻鐘後,華佗臉色沉重地走出了營帳。
“子義病入膏肓。外傷不礙事,只是內血中受到感染,若老夫預料無差,他活不過這個冬日的到來。”
魏薇看向華佗:“那麼請您幫我一件事情,若事成,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救下太史子義。”
於是在華佗的默許下,魏薇暫時成爲了華佗的行醫副手,能夠隨時出入於太史慈休養的大帳。
第一天。
魏薇強打精神,仍舊穿着男裝,在華佗不贊成的目光下進入了大帳,看到了榻上臉色枯黃的太史慈。
……相親那時候是個活躍的直男,正值壯年的他,沒想到現在病倒到這種程度。
“我叫魏薇,如果你能夠信任我,我一定能救你的命。”
太史慈靠在榻上,眼中劃過一抹疑惑,隨即笑了起來,無所謂道:
“好啊,你的醫術竟然比元華先生還高明麼?”
[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6]
現在的太史慈,對能治病的醫生,有種天然的基礎好感,畢竟只有醫生才能讓他延續生命,而誰不想活着呢?
但是,他還不信任魏薇。魏薇的目的是,不斷刺激他對“生”的希望,在這個過程中提升好感度,最後再換上女裝,告訴太史慈自己救他,是因爲仰慕他這種英雄,來個最後一擊,以魏薇的相貌和手段,好感度不要太好刷哦。
……雖然魏薇不知爲什麼,感到這樣有點怪怪的。要是被郭嘉知道了,估計會笑她個半年吧?
這種黑歷史,能捂住的話,還是先捂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