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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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有人來報:

“郭大人醒了——”

魏薇的眼淚終於禁不住地下來, 向外衝去。

雲轉風來,驟雨忽起打落在地,太史慈和孫策周瑜一衆人等, 被雨幕遮攔, 與魏薇隔開的距離, 彷彿陌生之極。

也不知是誰說了句:

“郭大人……幸甚至哉。”

是因爲說郭嘉醒了呢, 還是說郭嘉有愛人如此, 幸甚至哉?

……

魏薇就這麼帶着一身冷雨,衝回了目前郭嘉所在的周瑜大宅。

頭髮溼噠噠地往下滴着雨,襦裙被浸透, 下襬滿是濺起的泥點,當魏薇就這麼穿着狼狽地推開房門——

“你回來了。”

郭嘉靠在牀上, 轉頭看向她的笑容, 清冽得一如既往。

外面雨聲瀟瀟, 魏薇只聽見自己說了聲——

“嗯。”

嗯,你醒了, 真是太好了。

孫策和周瑜之後,與羣臣確定下來,聯合曹操共滅劉備的戰略方向。雖有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但在孫策的領袖魅力,和周瑜的完美配合下, 大部分人投了贊成票。

魏薇還是抽時間去拜見了太史慈的母親, 那位老夫人。

得知太史慈負荊請罪, 是老夫人一力促成後, 魏薇便知道了, 這不是一位普通的老婦人,也許她的政治見地, 不下於一名當代男兒。

老夫人送走魏薇的時候,已經沒有第一次見她時,那麼激動悲傷的情緒,魏薇不提,她也默契地再不說起。

太史慈最後在門口對魏薇說:

“慈之餘生,不求原諒,只願爲二位鞍前馬後。”

周瑜的記憶解鎖後,態度也並沒有發生大的改變。只是他與孫策長談過一次。雖然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內容,據門前衛兵的小道消息稱,室內隱約傳出來“黃月英”、“美男圖”、“耽美”之類的詞語,等談完,周瑜出來的時候神清氣爽,而孫策的臉上多了一個黑眼圈,三天沒去議事廳。

三天之後。

郭嘉和魏薇向衆人道別,從東吳出發,即將回到許昌。

——“魏薇,你害怕嗎?”

——“……你在說笑嗎?”

回程的馬車,離許昌城門是越來越近,遠遠可以看到,城門口排着一衆人等,左右列着兵卒,而最前面的,竟然是曹操。

魏薇和郭嘉下了馬車,郭嘉甚至是在曹操的親自攙扶下踏上地面的。

“奉孝,你受苦了。”曹操的痛心之狀溢於言表,攙扶着郭嘉,一路往城內走去。

魏薇與羣臣跟在後面,對於魏薇的公主身份,大家心知肚明是怎麼來的,並不像東吳那邊對待得謹慎小心,大多是視若無睹,魏薇反而覺得釋懷。

可是,魏薇真正知道郭嘉說的“害怕”是什麼意思,是在進城之後。

羣臣隨着曹操郭嘉一同進了丞相府,魏薇正待進去,就被衛兵攔了下來:

“丞相發話,公主請回公主府。”

她什麼時候還自己有了一座府宅?

直到有人引着魏薇來到許昌城西牆邊,她才發現,所謂的“公主府”,就是專門撥給她的一座廢棄房屋罷了。

屋裡甚至沒有被收拾乾淨,僅僅只有一張堪堪能睡的牀板,和一張桌子,桌上零散地被擺了幾根蠟燭,和引火的火摺子。

魏薇還待出屋門,就聽見幾個小孩子正在附近笑鬧:

“這屋子裡有個公主耶!”

“哪是公主,我家裡人說,公主不會住這個破屋子的。”

“……這屋子晚上會鬧鬼,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玩了吧。”

“走吧走吧……”

魏薇出門就被門口兩個兵卒攔下了:

“請公主安心度日,非丞相召見,不得出門。”

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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