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晟一聽眉頭蹙了起來,他沉思一陣,忽然開口道:“看來立後之事得儘快辦了,否則這後宮有人膽大包天,什麼事情都敢做出來了。”
夜靈兒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那屏風並不算是一個好的躲閃之地,只要東方晟站起來踱兩步就能看到這屏風藏有人影,一時間心裡慌亂不知所措。
“愛妃是不是被嚇着了?要不要朕讓人爲愛妃燉點人蔘湯壓壓驚?”東方晟憐惜地要用手替夜靈兒擦汗,卻被夜靈兒忽然躲開了。
夜靈兒嚥下那抹緊張,扶着額頭淺笑道:“臣妾只是受了點驚嚇,現在累的慌,睡一晚上便好,皇上還是早點歇着吧。”
聽到夜靈兒聲音發顫,東方晟更加心疼的不得了,忙起身來將夜靈兒抱在懷裡,疼憐地看着她:“都怪朕不好,應該早料到這些事情的,以往的後宮哪個嬪妃受寵就很容易出事,朕早該想到的。”
這時候夜靈兒無意間瞥到東方曉的鞋子在屏風的下端露出了一截,心裡頓時跳得如擂鼓一般。
東方晟的眼睛剛剛要往夜靈兒的視線的範圍望去,夜靈兒突然暈倒在地。
一旁的環翠急了慌忙上前來扶着夜靈兒坐到牀上,輕輕搖了搖夜靈兒的手,大聲叫道:“主子您沒事吧,您別嚇我啊。”
剛纔竹林裡的刺殺事情已經讓環翠嚇的不輕,若是主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別說皇上不會饒了自己,就是自己心裡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想到這裡,環翠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都怪奴婢不好,不該把主子一個人留在竹林裡的,奴婢該死。”
這時候東方晟聽到了環翠的懺悔,厲聲說道:“你們竟敢把靈妃一個人留在竹林裡!要是靈妃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有幾條命補償?”
“是,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環翠邊說邊狠狠給了自己兩記耳光,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夜靈兒本來也只想裝暈矇混過關,聽到環翠自責自罰一時心疼就睜開眼睛幽幽說着:“環翠,這不是你的錯!是本宮讓你們離開的。本宮累了,想歇着了……”
說完,十分歉疚地看着一臉擔憂的東方晟:“皇上,恕臣妾不周之罪,臣妾現在只覺得身子發軟沒有力氣,只想好好睡一覺。”
東方晟一聽慌忙點頭說道:“好好,你休息吧,朕就不打擾你了。朕只是有些擔心你所以才從紫宸殿過來的,你好好休息朕明天再來看你。”
說着,目光依依不捨地看着躺在牀上疲倦不堪的夜靈兒連連擺手:“你不必起來相送,快些躺好休息吧。”
夜靈兒點了點頭,臉上的倦怠讓人感覺她隨時還有可能會暈過去。
東方晟一走,夜靈兒立馬坐了起來看着環翠:“你也去休息吧,吩咐下去如果再有人來,就說我已經休息了。”
看到夜靈兒的反常表現,環翠真以爲她是嚇壞了,摸了摸額頭說:“溫度正常啊,主子您沒事吧。”
夜靈兒只是一心擔心着逍遙王會被發現,連忙催促環翠出去:“我沒有事,只想好好休息,你退下吧。”
環翠不放心地看着夜靈兒,看到她有些煩躁也不敢過多的詢問,只好輕輕合上門退下了。
見環翠出去夜靈兒慌忙下地將門cha好,又檢查了一便窗戶,這才放心地對東方曉招手:“你出來吧,他們都走了。”
這時候東方曉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長長噓一口氣:“剛纔好險。”
東方曉臉上有一抹黯淡,當他聽到夜靈兒對東方晟撒嬌地時候,心裡的滋味如同百爪撓心。
之前他已經感受過失去摯愛的滋味,如今上天眷顧,又讓她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從身邊越走越遠。
爲了不讓別人起疑心,夜靈兒只好將燭火熄了。
兩人靜靜坐在桌的兩側,四目相對一時默然無語。
月光如水靜照在屋子裡,將一切都變得那樣的靜謐美好,像是披上了一層柔軟的白紗一般。
過了好久東方曉輕輕開口問:“你還是深愛着他,爲了他,寧願在這樣的後宮呆一輩子嗎?”
夜靈兒一怔,雖然知道逍遙王的問題之中他是指誰,可是還是不由地
反問:“不知道王爺指誰?”
“皇上。”東方曉篤定開口,他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歡在這宮中,如果不喜歡自己哪怕不要王爺之位帶她遠走天涯,也絕不會說半個不字。
夜靈兒藉着月光淡淡一笑,神情美如畫卷。
“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能如何。生在這宮中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難不成我還能插上翅膀從這裡飛出去嗎?”夜靈兒看着東方曉眼中那種濃濃的深情,她雖然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承認,可是她真真切切地明白,東方曉深愛着自己。
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可是他就是那樣毫不掩飾地愛着,讓自己沒有躲閃的餘地。
她只道他是癡情種,爲了一個心愛的女子寧願萬劫不復,可是自己卻沒有那樣的心情。
東方曉聽得見夜靈兒話中的無奈,正要說什麼,卻被夜靈兒伸手掩口,輕輕說:“不,請王爺不要說出來,什麼都不要說。靈兒只能說今生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無可挽回。”
一聽如此,東方曉只好黯然神傷,他默默坐在桌旁凝思。
過了好一會才擡起頭對夜靈兒說:“你去休息吧,我坐在這裡挺好,你可以安心地睡不必害怕。”
聽到他如此細心周到,夜靈兒的心裡生出一抹柔軟。
就是再冷酷的女子面對這樣男子的癡情,都不能不爲之所動。
天色已經到了三更天,再過一會就要亮了。
夜靈兒有些擔憂地看着外面的天色:“不知道王爺一會要怎麼出去,萬一要是被別人撞到了又該怎麼解釋?”
“你這裡有酒嗎?”東方曉不答反問。
夜靈兒點了點頭:“還藏了一瓶桂花酒,王爺要酒做什麼?”
正想着他莫不是要與自己對飲,卻聽到東方曉嘆息一聲說:“自從晨曦離開,我每日借酒消愁,皇兄對此也十分的清楚,所以我一會只說是昨夜酒醉沒有出宮,皇兄自然就不會再質問什麼了。”
一聽東方曉有如此妙計,夜靈兒也十分的佩服,於是匆忙從櫃子中拿出那一小罈子桂花酒來放到了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