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睿一聽又是媒婆,十分堅決地說道:“讓她回去!告訴她,以後都不要再來了!孟府不歡迎她!”
莫雲無奈地點了點頭,卻並不離去。
孟奇睿回頭看到莫雲仍舊站在身後沒離開,便詫異的問道:“怎麼,還有什麼事嗎?”
“對了大人,無爲公子方纔來找過大人,說是有要事問您,我告訴他大人有急事出去了,一會兒便回。”
“知道了,下去吧。”
孟奇睿打發了他之後,便動身去了夜靈兒養傷的房間。房間的門未關,他一走進去便看到無爲正呆呆的看着熟睡中的夜靈兒,他的神情是那麼專注癡迷,彷彿要將她生生融化一般。
他忽然覺得有些嫉妒,嫉妒那個能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
孟奇睿輕輕咳嗽一聲,打算了無爲的思緒。
他尷尬的站起身來看向孟奇睿,小聲說道:“靈兒剛剛睡着,咱們出去談吧。”
孟奇睿點點頭,留戀的看了眼在睡夢中仍舊皺着眉的夜靈兒,心中一澀。
這段時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連夢中都帶着那樣的愁容?
兩人並肩走出房門後,孟奇睿四下望了望,指着桂花樹下的石桌說道:“不如咱們就坐在那兒聊吧!”
一陣微風吹過,開滿桂花的樹上便傳來陣陣花香。石桌上還零星的散落着嫩黃的桂花,看起來十分自然恬靜。
無爲點點頭,隨同一同坐下,緊鎖的雙眉透露出他此刻的心事。
“看來無爲兄弟有心事,不妨說出來,看我能否幫上忙。”孟奇睿微微笑着,一舉一動極具大家風範,他的眼睛是那麼真誠,讓人絲毫不會懷疑他的誠意。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無爲淡淡一笑,眼裡帶着掩不去的擔憂:“之前便和孟大哥說過,靈兒被人施了催眠術,甚至連以前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恩,這些我都知道了。”孟奇睿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你沒來之前她已經睡
着過一次,夢裡不知夢見了什麼,滿頭大汗喊着‘晨曦’這個名字。我不知道她在叫誰,但看她的樣子又十分痛苦,所以剛剛纔會那樣專注地看着她,生怕她再次陷入可怕的夢魘中難以自拔。”無爲輕聲一嘆,對她以柔弱的身軀要承受那麼多很是疼惜。
孟奇睿抿脣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催眠術是一種古老的巫術,要想破解必須知道施術者催眠時所用的靈器。”
“什麼是靈器?”無爲急切地問着,恨不得現在就能把那東西找出來。
孟奇睿雖然十分愧疚這樣欺騙一個信任自己的人,但現在,除了這麼說,他沒有別的選擇!
他很清楚,如果他想不到治療她的辦法,等夜靈兒的傷一復原,無爲勢必會帶她離開北燕,繼續走上尋醫之路。
他好不容易纔再次見到她,怎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再次離去?
“靈器,就是施展催眠之術人所用的工具,或許是一個玉環,或許是一塊石頭,也可能是一個手鐲,總之被催眠的人看到這個東西有規律的擺動,再加上施術者自身的力量就能達到催眠。”孟奇睿邊說邊所有所思的看着無爲。
他的話讓無爲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中,照他這麼說,想找到那靈器並不容易!
他既不知道向靈兒施展催眠的人是誰,也不清楚那靈器到底是具體哪樣東西,如果這樣一一拿來試,想必花一輩子的時間都不夠!
“我們必須先弄明白那靈器到底是什麼!不然這麼試下去,到底什麼時候纔是個頭?”他懊惱的一拍桌子,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眼看着她受傷不說,如今看着她深受催眠和噩夢的侵擾,卻仍舊不能爲她做任何事。
看到她痛苦,他的心都要碎了。
更何況,她可能根本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就要神智錯亂了。
孟奇睿點點頭便是贊同,然後分析道:“以靈兒姑娘現在的狀況來看,是她想要依靠自身的力量來破解身上的催眠術,但這催眠術非同小可,稍有差池,很有可能就會
陷入思緒混亂中痛苦而死……”
他慢慢握緊拳頭,彷彿能親身感受到那種痛苦一般。
“難道就想不到別的辦法了嗎?”無爲越聽越絕望,甚至覺得照孟奇睿的說法,他們現在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他不是神醫嗎?不是可以起死回生嗎?既然這樣,爲什麼解不了她身上的催眠術!
“現在我只能用鍼灸因利導勢,循序漸進地讓她自己破解身上的催眠術,靈兒姑娘天姿聰慧,再加上有我相助,我想應該不會用太久就會破解這催眠術的,不過這事不宜CAO之過急,現在最關鍵是要讓她先養好傷。”
無爲點點頭,不由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繞了一圈,他早就想到解決的辦法了!虧他剛纔還在懷疑人家的醫術,真是慚愧!
屋子裡突然傳來了夜靈兒淒厲的叫聲:“不,不,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啊……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無爲和孟奇睿一怔,幾乎同時邁步衝向屋子。
夜靈兒躺在牀上滿頭大汗,閉着的眼睛中流出清泉一般的淚水。
她顯然還在夢魘之中無法自拔,喉嚨裡發出淒涼的啜泣之聲
她看起來似乎十分痛苦,嘴裡不停地追問着,聲音中帶着讓人悲傷的絕望。
無爲走到夜靈兒的身邊,在她耳畔輕輕呼喚:“靈兒,靈兒你醒一醒。”
可是喚了幾聲夜靈兒都好像聽不到一般,緊咬着牙關,臉痛苦地皺作一團。
孟奇睿見此,指着無爲身邊櫃子上的小盒子說道:“快,將我的鍼灸盒子拿來!”
無爲顧不得多想,只探身取來了黑色的盒子打開,看到裡面是一排銀色的細針。
孟奇睿果斷從布袋上抽出一根,紮在了夜靈兒的穴道上。
一針下去,夜靈兒眉頭慢慢舒展,轉眼便安靜了下來。
見她呼吸漸漸均勻,無爲擦了一把頭上緊張出來的汗道:“我現在都怕她睡着了,她一睡着就做這樣那樣的噩夢,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