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法三章之後,暮寒果真變得老實了許多,很少會化作人形。
在國師府的時候,也得藏着掖着,畢竟還有人盯着他呢,太明目張膽了可不好。
而這段時間,水仙兒過得並不算如意,雖然之前,勉強洗脫了自己的罪名,可是也失去了皇上和君行空的信任。
所以她只能暫避鋒芒,暫且留在水仙府,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這日,水仙府內殿。
“仙子,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國祭大典了,這是奴婢爲您準備的衣裙,您過目。”丫鬟將準備好的衣裙拿了過來。
水仙兒定睛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襲水藍色絹絲衣裙,無論做工還是成色,都是十分上乘的,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嗯。”水仙兒輕輕點了點頭,此時的心情,卻全然不在什麼衣裙上。
就算自己打扮得再好看,空也不會看她一眼,甚至會厭惡,所以,精心打扮又有什麼用呢?
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除掉夏漣星,除掉那個礙事的眼中釘!
“仙子,您看起來,似乎有些悶悶不樂?”那丫鬟試探問了這麼一句。
“廢話,都被欺負到頭上來了,你讓本尊還能如何高興?”水仙兒微微蹙眉,冷冷迴應道。
“可是因爲夏漣星?”
“沒錯!”一聽到這個名字,水仙兒便指骨緊蜷,臉上全然是怒火,“這次的國祭大典,我一定要讓她出醜,被天下人恥笑!”
“仙子,此事您親自去做,太過冒險了,不如就交給奴婢們去完成吧?”那丫鬟眨了眨眼睛,似乎很樂意爲水仙兒效勞。
“這一次,得小心謹慎一些,不能向上次那樣了。”水仙兒主要是擔心被暴露罷了,畢竟上次那一次,就讓她損失了不少信任。
“不知,仙子有何打算?”丫鬟低聲問道。
“國祭大典的衣服,都是宮中的尚衣局在籌備吧?”水仙兒追問道。
“沒錯。”
“好,那就從尚衣局下手吧。”水仙兒冷哼一聲,面露些許險惡之意。
她在宮中的人脈很廣,加上經常給尚衣局送一些珍貴的布料綢緞,一來二往,水仙兒在尚衣局的威望,還算不錯。
因而,她的人隨意進出尚衣局,也不會有人敢說半句話。
“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丫鬟笑了笑,頓時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水仙兒冷哼一聲,心想,夏漣星,這一次,我要讓你在所有人面前出醜,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不配踏入國師府的大門!
…………
翌日,國祭大典。
文武百官屆時都到場,在帝城行宮舉行,而夏漣星作爲雲蘿公主,也隨國師一同到了行宮。
今日,她一襲水藍色長裙,清麗脫俗,柔 軟的髮絲輕輕盤了起來,朱脣玉齒,一舉一動皆透着語無倫次的靈氣。
水仙兒與夏漣星迎面而過,才發現,兩人的衣服顏色竟然撞了個正好,臉色忍不住黑了下來,大概覺得,夏漣星是故意的。
不過,她還是笑臉迎了上去:“漣星妹妹,你也來了啊?我還以爲,你今日不會來了呢。”
“正巧,我也以爲你今日不會來了。”夏漣星脣角微揚,漂亮反擊了回去。
之前,水仙府出了那樣的醜事,風波還沒能完全平息下去,水仙兒竟然就出來招搖了。
看來,她的臉皮還是挺厚的呢!
“呵呵。”水仙兒聽出了她的話裡有話,又不敢直接反擊,只得尷尬地笑了笑,“漣星妹妹,過來一起坐吧,許久不見,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呢!”
“不必了。”夏漣星矢口拒絕,說罷,便挽着君行空的手,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自始至終,君行空也沒看水仙兒一眼。
水仙兒望着兩人如同神仙眷侶般的背影,指骨緊蜷,氣急敗壞,那窮兇極惡的眼神,彷彿要將夏漣星給生吞了。
夏漣星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看着坐在對面的水仙兒,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最掃興的事,就是讓她碰見了自己最不想碰見的人啊!
“星兒,這種場合,你若是不喜歡,一會我們便可以找個藉口離開。”君行空薄脣輕啓,淡淡出言道。
夏漣星輕輕點了點頭,並非是不喜歡這國祭大典的氣氛,只是不喜歡見到自己不想見到的人罷了。
“小姐。”桃花輕聲在她耳邊出言道,“奴婢猜啊,水仙子剛剛,是憎恨你跟她穿了一件相似的衣裙,所以,看你不爽呢。”
“純屬巧合罷了,我可不想跟她爭什麼風頭。”夏漣星卻沒放在心上,甚至都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若是連撞衫都要如此計較的話,那她恐怕早就累死了。
倏地,夏漣星卻覺得,周身有些不舒服,這衣衫穿在身上,竟有些癢。
一開始,她倒還不太注意,可是後來,便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星兒,你怎麼了?”坐在一旁的君行空,覺察到了她的異樣,便柔聲問道。
“沒事。”夏漣星搖了搖頭,掀開衣袖,白 皙的手臂上,卻起了許多紅色的小疙瘩,還有她自己抓出來的抓痕,看起來略顯猙獰。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過敏了?
“太醫!”君行空微微蹙眉,急忙叫來了御醫,給她查看。
御醫蹲在一旁,仔細查看了下夏漣星的傷痕,卻看不出什麼端倪來:“雲蘿公主,應該是對什麼物品或是食物過敏,纔會導致如此。”
“過敏……”夏漣星微微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全身都開始癢起來了,不由得出言道,“不會是這衣服的緣故吧?”
否則,她也不會一穿上這衣服,便開始有過敏症狀了。
“不會吧,這衣服是從尚衣局拿來的,只經過了女工和奴婢之手,任何人都沒有碰過,不可能出任何差池啊。”蓮花微微蹙眉,有些意外。
“公主。”御醫繼續解釋道,“可能是您的皮膚特殊,對這衣服的某一種布料過敏,纔會有如此反應!”
他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釋,也就只有這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