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深綠色,銀光閃閃,又臭又腥,粘稠無比,像是雨點一樣噴向了白非月。
白非月早有準備,蠻大的雙翅一扇,鼓動了蠻大的風,叫流星雨點吹了回去。
白非月撲到了綠色藤蔓跟前,蠻大的光劍揮舞起來,一片片葉子飛起,搖搖曳曳,擋住了夜空。
她被濺了滿身綠色的**,頭髮像是粘在了一起,緊緊的貼在頭皮上,跟汗水交織着,流了一臉都是。
她全身都冒着熱氣,滿身是汗,一下下砍下去,胳膊都酸了。
她很快發現,這樣不行,她砍斷一根藤蔓,更多的藤蔓伸過來,將獨角獸包圍了。
她停下來手來,大口大口喘着氣,只覺得鼻腔和口腔裡像是被無數根針紮了,又痛又癢,炙熱無比。
她必須得換一個方式,用火球燒了這些藤蔓,一定也會叫獨角獸受傷的,這個辦法不行。
她想高高地飛了半空中,一擡頭,卻發現夜空變得漆黑無比,仔細辨析,原來她的頭上上被蠻大的藤蔓包裹了,她竟然也被困在了籠子裡。
白非月落在藤蔓上,嗖的一聲,一棵藤蔓飛一般的撲過來,就想捆住她的腳。
她一劍飛起,砍斷了這根藤蔓,無數的綠色汁液飛濺起來,染綠了她的靴子。
她不停地砍斷着如同鞭子一樣飛過來的藤蔓,一邊大腦飛快的旋轉着。
她利索地削斷了一根藤蔓,垂眼看了一眼腳下,腳下至少有上百根藤蔓了。
她知道,她必須小心應對,不然的話,就會像獨角獸一樣被困住了。
獨角獸拼命的掙扎着,想用蠻大的身體壓斷藤蔓,逃出來幫白非月一把。
但是,他壓斷的藤蔓越多,飛過來的藤蔓就更多。
一時間,他身體下面堆滿了像小山一樣的藤蔓,這小山上的藤蔓流淌着墨綠色的汁液,粘粘稠稠,散發着惡臭,叫整個天坑裡的空氣又潮溼又難聞。
白非月眼前一亮,剛纔,她砍削這些藤蔓時,發現這些藤蔓碰到她的腿,如果被光劍照射了,就會化成灰。
他們長期長在陰暗的地下通道里,極其畏光畏熱,
但是她的光劍有光,沒有熱,火球有熱度,光芒卻不夠。
而經過這一晚上的折騰,天已經開始矇矇亮了。
她吩咐獨角獸,“向上跳,弄斷上方的藤蔓。”
獨角獸不解其意,但是他知道,按照白非月的吩咐做就沒有錯。
他拼命的往上跳,搞得背上的藤蔓高高彈起,咯吱地斷裂,墨綠色的汁液飛濺的到處都是。
而白非月舞動的巨劍,只砍獨角獸背上的藤蔓。
藤蔓斷了,更多的藤蔓壓過來,不一會兒,獨角獸的背上就雄起了一座小山。
這小山越長越高,漸漸地伸過了天坑,冒出了地面。
而這座小山的正上方,是新盤據上來的藤蔓。
此時雄雞一聲啼叫,太陽跳出了東方。清晨的陽光雖然薄涼,但是還是有一絲絲熱度的。
這些藤蔓看到了太陽光,馬上乾枯縮,化成了片片灰色的蝴蝶,飛濺着灰色的**,向天坑下落去。
獨角獸感覺到背上漸漸的輕鬆,興奮不已,越來越起勁兒。
藉着藤蔓的韌性,越跳越高,很快就躍出了天坑。
太陽光照射在獨角獸的背上,叫他背部的藤蔓化成灰色的水和蝴蝶,嫋嫋散去。
而白非月早已飛在了半空中,滿身的藤蔓消失殆盡。
獨角獸甩了甩尾巴,撲向了白非月,將滿是傷口的背部亮給了白非月,哼哼唧唧,做了極其痛苦的樣子,撒着嬌要丹藥。
白非月見獨角獸的背上,被墨綠色的汁液腐蝕的一塊接着一塊,露出了鮮紅的肉,鮮血淋淋,心疼不已。
連忙掏出丹藥來,悉心的碾碎了,給獨角獸塗上了。
獨角獸只感覺到剛纔炙熱的背部像是流過了一片清泉,清涼無比,蝕骨的疼痛變成了癢癢。
心裡極其滿意,還是白非月的丹藥最好,還是白非月最好。
白非月也給自己服了丹藥,尤其是臉,塗了厚厚的一層,紅的綠的黃的都有,叫獨角獸瞪大了獨眼,想說什麼,看了看白非月瞪大的眼睛,乖乖的閉上了嘴。
白非月算了一下時間,過去了一個晚上,長孫隆應該收拾乾淨了整個院子裡的召喚獸,連忙帶着獨角獸去找長孫隆了。
而到處都找不到長孫隆,白非月暗叫不好。
獨角獸這樣龐大的身軀都能被藤蔓困住,長孫隆就算是有一身功夫,怕是也難逃脫出藤蔓的手心。
更要命的是,這些藤蔓長滿了整個地下通道,無處不在。
wωω● TTKдN● ¢〇
而長孫隆不像獨角獸身體這樣龐大,能夠輕易找到,該怎麼找長孫隆呢!
獨角獸大罵起來,“哼哼,我把整個地下通道都砸碎了,看能不能找到長孫隆。”
白非月無奈地捅了一下獨角獸的獨角,“你也不算算時間,等你把整個地下通道砸碎了,藍郡城就趕回來了,我們計劃就落空了。”
她心裡盤算了一下,莫黯最多能拖一天一晚,她們必須留半天往回跑,就是說,留給他們的時間只有半天。
而整個地下通道交錯縱橫,密密麻麻,佈滿了整個小院子,這個小院子說大不大,可是也不小。
更要命的是那些藤蔓都帶有劇毒,而且鬼魅無比,是個難纏的傢伙。
“獨角獸,你沿着這個小院子快速的跑一圈。”白非月吩咐獨角獸。
獨角獸四蹄蹬開,捲起陣陣的煙塵,沿着小院子撒歡的跑了起來。
獨角獸的身體龐大,他所經過之處,都發出了蠻大的轟鳴聲,清脆刺耳,叫清晨的薄霧震動。
白非月高高地飛在半空中,屏氣凝神,側耳傾聽。
隨着清脆的轟鳴聲響起,白非月在她的神識裡畫出了一張地圖,正是這地下通道的地圖。
這個地下通道像是一張蜘蛛網,覆蓋了整個院子。
白非月感到詭異,而分明是一張八卦圖,橫穿在每個角落
,如果是排污水用的,很多地方都沒有房間,地下通道卻拐向了那裡。
唯一的解釋,這個地下通道根本就不是用來排污水的,而是一個防禦系統。
白非月暗暗稱奇,如此機密的地下防禦系統,她之前從未見過,可見藍郡城的心思縝密,在無形中就埋下了一個天大的包圍圈。
難怪藍郡城在組織中有這麼高的地位呢!
白非月打量着這個小院,這個小院分明是一個陣勢,詭異奇絕,觸動一點,全部機關都會跟着動。
而她們要在半天的時間裡找到長孫隆和玄天寒鐵,困難可想而知。
白非月知道,就算是她放棄了玄天寒鐵,也要先找到長孫隆,確保他的安全。
獨角獸在整個院子裡跑了無數遍,跑得大氣直喘,他擡起頭來,卻見白非月臉色凝重,手下畫畫點點,全神貫注的樣子極其可愛。
獨角獸停在了剛剛他們逃出的那個天坑旁邊,如果想再次進到地下通道,他認爲這裡是最好的開始地方。
白非月落到了獨角獸的背上,低頭看了一眼天坑,無數灰色蝴蝶飛舞着,潮溼陰暗的空氣撲面而來。
“我們走。”她拽着獨角獸的獨角向着小院的另一個方向跑去。
獨角獸邊跑邊問,“我們爲什麼不走地下通道?”
白非月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想想,整個地下通道佈滿了這種藤蔓,我們要走地下通道,必須得剷除這些藤蔓,想想我們剛纔作戰的時間,整整一晚上,半天怎麼夠?”
獨角獸點點頭,他剛纔是想着拼盡全力,將藤蔓毀滅掉,找到長孫隆。
“白非月,我們下面去什麼地方?”獨角獸發現白非月拽着他的獨角漫無目的的亂跑。
白非月朗聲笑道,“按照我拽你的方向亂跑,越快越好,動靜越大越好。”
獨角獸猝然的停下了腳步,怔了怔,馬上又飛快的跑了起來。
他不明白白非月想幹什麼,反正聽白非月的絕對沒有錯。
四蹄飛奔,用力踩踏的青石磚面,發出了陣陣轟鳴聲,清脆中帶着沉悶,像是無數的戰鼓雷起,迴盪在清晨的薄霧中。
他的背上,白非月負手而立,墨色的頭髮迎風飛舞,白衣翩翩,雖然那張臉五彩斑斕,可是一雙清亮的眼睛鑲嵌在上面,叫這張臉看起來聰慧無比。
剛纔獨角獸在整個院子狂奔時,白非月的神識中,那些藤蔓跟隨在獨角獸的腳步後面,飛快地顫動着,像一條蛇一樣,遊走在地下通道,步步緊跟。
而整個小院的佈局,是動一發而牽千鈞。
這樣,白非月心裡有了主意,調動這些綠色藤蔓,叫他們飛快的竄動在地下通道,叫他們的陣法打得大亂,失去方向和目標。
更重要的是,她發現,這些藤蔓被調動起來後,會沒有組織的亂穿,前面都來不及撤退,後面就補了上來。
如果真像她猜測的那樣,她有把握把這些藤蔓玩得團團轉,叫他們自己困住自己,這樣她們就輕鬆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