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南天大廈頂層。
蕭天坐在辦公桌後面,右手手指不斷地輕釦着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神情肅穆。儘管滿臉的擔憂之色,但是仍然保持着慣有的冷靜。
“老大,對不起,是我們保護不力!”站在對面的黑雨絲毫沒有隱瞞放走烈日的事實,如實向蕭天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你已經的很好了,黑雨。我沒有一點責怪你的意思,以烈日的實力要殺你們四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那麼做既保存了實力,又給大家提供了敵人的信息,免得我們損失更多的兄弟。對了黑風他們三個人怎麼樣了?”蕭天關切地問道。
“烈日只是一掌就讓把他們前胸的肋骨全部打斷,好在沒有傷到心肺,不過沒幾個月別想復原了。”一想到自己兄弟的慘狀,黑雨不僅又想起了那個與烈日交手的黑夜,讓他更相信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說法。
蕭天起身漫步到巨大的環形玻璃窗前,望着外面高樓林立的街市,嘆了一口氣道“又連累小小了。黑雨,你是唯一和烈日交過手的人,告訴我烈日究竟高到什麼程度?”
黑雨擡頭望着蕭天的背影,神情流露的不是敵我對立的情緒,而是一種對對手的敬佩之意,沉聲說道“在他面前我們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出手的信心都沒有。”
“鳳兒,你看呢?”蕭天問道。
坐在沙發上的火鳳聽到黑雨和蕭天的對話,眼神中自然流露出的是一種久違的戰鬥熱情,雖然到火風這個境界已經不在乎排名,但是能有一個和自己同一個戰鬥級別上的敵人還是讓火鳳心中充滿期待,就見火鳳答道“沒有比試過永遠不知道結果!”
“不錯,沒有比試過永遠不知道結果!”老冰在旁邊附和道。
飄雪和火鳳並肩靠在一起,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美目中無形散發出的熾熱目光讓她有種想會會傳說中十殺第一名烈日的手段到底有多高。
飄雪是劉忠言派到臺北的第二批黑旗的領軍人物,現在在整個臺北的黑旗軍合計有一千多人,隨後李東將帶領最後一批黑旗在明天抵達臺北,爲決戰三合會做最後的準備。
蕭天、火鳳、李東、老冰、飄雪、雙車兄弟還有張剛張強構成了此次爭霸臺北的核心團隊,留守臺北的只有劉氏兄弟的龍虎堂和楊明的南明堂的兄弟。裴勇死後北勇堂依然存在目前暫時由飄雪掌管,在火鳳的授意下飄雪也影組帶在身邊。
可以說爲了能在臺北擁有一席之地,蕭天幾乎出動了南天集團的所有核心人馬。南天集團在臺南擁有極其強大的資源儲備,構成了蕭天爭霸臺北的大後方,劉忠言現在就是整個大後方的總指揮,蕭天要人給人要錢給錢。
蕭天的目標是在臺北黑白兩道都要擁有南天集團的一席之地??擋我者死!
突然蕭天笑了一聲,說道“以前聽到十大殺手排名第一烈日的名字還有些畏懼,但是奇怪的是我現在竟然沒有一絲的害怕。”
“是因爲我們經歷的太多了!”老冰說道。
“也許是吧,所以現在誰也阻擋不了我們前進的步伐!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小小。”蕭天不無擔憂地說道。
“依我看小小現在應該沒事,雷傲天抓她多半是想威脅你把雷氏還給他!”火鳳分析道。
“哼!爲了小小我也許會把雷氏還給他,就怕沒有命在坐那張椅子。”蕭天猛一回頭望着辦公桌後面那個老闆椅,那張曾經是雷傲天坐過的位置。
“我想雷傲天的電話隨時都有可能打過來,老大,不如我們早做迎戰準備吧!”張剛說道。
“好吧!你們和雙車兄弟按照既定的計劃趕緊準備吧,現在開始所有黑旗都歸你們四人調配。”蕭天命令道。
“是!”張剛張強還有雙車兄弟齊聲答道,隨後四人立刻下去商量對策了。
房間裡就剩下蕭天、火鳳、老冰和飄雪,整個房間陷入一片寂靜,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什麼,所以沒有一個人說話。
臺北,三合會總部。
諾大的一個大廳裡只有雷傲天和他背後的烈日,還有被綁架來的小小。這個大廳是三合會的議事大廳,整個大廳好幾百平足夠上百人在這裡開會,裡面星羅棋佈豎立着數十根直徑一米多寬的大柱子。
此時雷傲天坐在一張沙發椅上,昏暗的燈光照射在他已顯蒼老的背影上給人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烈日雙手裹着黑色的風衣站立在沙發後面,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彷彿他根本就就不存在一樣。
雷傲天背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望着對面的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正是小小。讓雷傲天奇怪的是小小來到這裡後竟然不哭不鬧,雙眼絲毫不迴避地和雷傲天對視着,好像根本就沒有認識到她現在的危險處境。雷傲天從小小的眼睛中看到不應該是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神采和沉靜,曾經有那麼的一瞬間雷傲天感覺到對面的小小似乎根本就不是個小女孩,而是一個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成年人。
想到這裡雷傲天突然搖了搖頭,斷然否定了這個想法,心道一個小女孩能懂什麼,不堪世事。
“你爲什麼要搖頭?”坐在對面的小小問道。
雷傲天被小小的突然一問愣了一下,因爲小小的言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弱小的身軀中洋溢的是何等的自信。但是此時如果雷傲天知道以小小如此的年齡就曾經經歷過異常殘酷的廝殺場面的話,他就不會詫異小小現在的成熟和冷靜了。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雷傲天沒有回答小小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個與此無關的問題。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小小瞪大了雙眼望着雷傲天依然執著地問道。
突然間雷傲天感覺以自己這麼多年的經歷竟然在小小面前有些不自信起來,小小的表現讓他深深地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老了,難道現在的小女孩都這麼難纏麼?小小的這份成熟隱約讓雷傲天感覺到一絲不安,同時他背後的烈日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絲光芒。
“我剛纔想到了一個連我自己都認爲是很可笑的事情,所以搖了搖頭。”雷傲天答道,現在連雷傲天都知道對面這個能夠如此灑脫坐在自己對面的小女孩還能給他什麼樣的驚喜。
“是和我有關麼?”小小問道。
“你憑什麼認爲這個事情一定和你有關?”雷傲天翹起二郎腿白眉一挑饒有興趣地問道。
“因爲你剛纔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啊,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我的表現讓你感到詫異,而後你又搖頭是不相信如此的表現會出現我身上,是不是?”小小不緊不慢地問道。
面對小小如此嚴謹的分析,雷傲天曾經數次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如此周密的推斷相信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也不過如此吧,宗之眼前的這個小小給他帶來太多的震撼了。
“我把你綁到這裡你難道不害怕麼?你不怕我殺了你麼?你也許不知道你哥哥和我有多大的仇恨吧。”雷傲天故做兇惡裝望着小小。
哪知道小小更是一臉的酷像,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知道我哥哥最恨哪種人麼?”
“哪種人?”
“一種是拿他威脅的話不當一回事的人。”
“另一種呢?”
“另一種就是拿他至親的人威脅他的人,通常這兩種人都沒有好下場,你知道不知道曾經也有人拿我去威脅他,你知道最後這個人怎麼了麼?”小小像是講故事一樣滔滔不絕地講着。
“哦?你哥哥的毛病還真不少,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雷傲天用嘲弄的眼神望着小小問道。
“你見過爆炸的爆竹麼?”小小問道。
“見過!”
“結果那個人就像爆炸的爆竹一樣,砰!”小小用雙手朝半空中比劃了一個爆竹爆炸的樣子,接着說道“他就變成了空氣中的粉末!”
“小姑娘,你在講故事吧!”雷傲天呵呵一笑說道。
“她沒有在講故事!”猛然間站在雷傲天后面的烈日說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雷傲天右手一拍沙發扶手站起身來望了望烈日,又望了望一臉悠載表情的小小。
他並不是震撼小小說的話,而是被烈日的話鎮住了。雷傲天可以不相信小小的信口開河,但是卻不能不相信烈日的話,因爲烈日的話永遠都不會無的放矢。
“鈴…鈴…。”一聲清脆的鈴聲打破了房間內的沉靜。沙發上的火鳳、老冰和飄雪幾乎同時站起身來,蕭天回頭望了一眼辦公桌上的電話走了過去。
“喂!”蕭天低沉的嗓音在房間裡迴盪着。
“蕭主席,不知道我的老闆椅合不合你坐?”電話那頭傳來雷傲天略帶嘲弄的話語。
“您放心,時機一到我自然會換掉它的!”蕭天臉色陰沉地說道。
“不要扯口舌之厲,想救你的妹妹就照我說的話去做。”
“雷傲天,虧你還是江湖前輩,竟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有本事咱們決戰一場!”
“哈哈!不要跟我講什麼江湖道義,那些現在對來說都不重要。你現在馬上下樓,樓下會有一輛車等着你,只要你乖乖地上車你自己會見到你的妹妹!”
蕭天拿着電話走到玻璃窗前果然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大廈門口。
“雷傲天,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我妹妹一根毫毛,我一定讓你加倍償還!”
“留點氣力見到你妹妹再說吧,還有隻許你自己來,否則你就等着爲你妹妹收屍吧!”說完雷傲天撂下電話。
聽着掛斷後電話裡面傳來的嗡嗡聲,蕭天冷笑了一下,凝聚笑容裡的寒冷讓人不寒而慄。
與此同時李東帶領的最後一批黑旗也已經在臺南到臺北的飛機上了,張剛和張強還有雙車已經研究出一套連根剷除三合會的方案,一千餘名黑旗全部火力裝備加身,配備的儼然如一支特種部隊,蕭天的意願是一次就打掉所有三合會分子,佔領三合會所有地盤,永遠不讓他們翻身。
人畜不剩,雞犬不留。
這是此次剿滅三合會的原則,務必以雷霆手段震懾臺北的所有黑幫,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一場血戰已經在所難免,爭霸臺北的戰鬥即將在幾個小時也許幾分鐘後打響。所有臺灣黑幫全部凝神戒備,畢竟整個黑道已經沉寂太多年了,是時候重新洗牌了,有不少黑幫希望趁機撈些油水,當然也有些黑幫怕成爲被掃除的對象,總之一切暗流都在隨着南天與三合的開戰而涌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