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林夕和呂俊憑藉着自己的出色工作表現進入南天集團高層,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們的年齡都不到二十五歲,也許一個人五十二隨工作了三十年不見得能坐上一個集團公司的副總裁,而林夕和呂俊卻只用不到半年的時間做到了。固然由於他們出色的工作表現和領導才能,更重要的是他們認識的蕭天,是蕭天給了他們二人一個發展的空間,一個發展的舞臺。
否則也許現在林夕還是個天天在球場上踢球一身臭汗的小子,而呂俊最多也就是一個不得志的大生,至少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擠身如此高位。
鐵杵能磨成針,但木杵只能磨成牙籤,材料不對,再努力也沒用。但是蕭天很慶幸林夕和呂俊都正是他心木中所需要的材料,經過他的一打磨,他們二人已經漸漸的放射出鋒利的光芒。
幾乎同時他們二人都在問自己問蕭天,我們能行麼?
“你們應該把最後那個字去掉,我們能行!”蕭天微笑的望着林夕和呂俊說道。
“但是…”
蕭天擺手制止道“沒什麼但是,兩個總裁辦公室我已經讓人爲你們準備好了。明天就搬,你們將分別兼認天物流和南天國投的總經。”
看來今天晚上註定是林夕二人的不眠之夜了,一夜之間二人就成爲了南天集團的副總裁。蕭天給他們的京戲一個一個震撼,先是總經,後是副總裁,以後還不知道有什麼在等待着他們呢。
蕭天沉寂了一會,接着說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裡來一是把林夕和呂俊二人的任命和大家說一下,再一個事情就是我和瞳雪商量準備今年回家看望我父母在那過年。”蕭天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忍不住啊了一聲,過年回家探望父母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對於蕭天以及劉子龍這些人從大陸監獄裡逃出來的人來說只能是一種奢望,有時候甚至更是一種危險。因爲看似簡單的一個舉動都有可能掩藏着巨大的危險,不知道這五年來是否依然還有躲藏在蕭天父母周圍的人,又或者有看到蕭天向警察報警的。
所以一到這一點,劉子龍第一個站起來投了反對票,“我不同意。”接着和蕭天一道從城北監獄裡出來的張剛王森都表示了反對,相信如果李東在這裡的話也一定會不同意蕭天的這一做法。
蕭天沒有到這個決定竟然得到這麼多人的聯名反對,無奈笑道“你們到底在反對什麼啊?”
“老大,你要考慮清楚這件事情有可能帶來的後果。雖然咱們現在每個人都有了合法的身份,但是誰能保證到那個時候不被人認出來呢?萬一你那邊出了什麼事,我們這幫兄弟怎麼辦,這麼大一個公司怎麼辦?所以對於這件事我保留反對意見,雖然這對於老大來說可能很殘忍。我忠言在這裡也會制止你的。”劉子龍說道。
“就是老大,小龍說的對。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王森一旁附和道。
“老大,你再考慮一下吧。”
其他兄弟聽到劉子龍的分析也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都紛紛出言勸道。
“好了,好了。大家聽我說。”蕭天出言平息了各位兄弟的勸告之聲,接道“我知道大家都是爲我好。但是大家過沒有我們回大陸的目的是什麼,心願是什麼,不就是能重新有個合法的身份能過普通人的生活麼?現在我們什麼條件都具備了,爲什麼就不能向前邁出那一步呢?這裡王森、小龍還有張剛都是跟隨我從城北監獄裡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難道我們就這樣的過一輩子麼?”
蕭天站起身來緩步走到陽臺前猛的退開窗戶,一股涼風灌了進來,頂着絲絲涼意的冷風,蕭天低沉的聲音傳了回去“家鄉的空氣再冷也是暖的,這五年來我無時無刻不着回家去看看我的父親母親,如果爲人子不能盡孝道真是枉在人世間走一回了。”蕭天緩緩轉過身來,望着所有兄弟說道“不過我答應你們,我是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蕭天轉了轉身,笑着說道“我不承認的話,現在誰能認出我就是五年前那個越獄的大生呢?”
劉子龍和張剛幾人互視了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衆兄弟也都清楚一旦是蕭天決定了的事情,能真正更改的幾乎沒有。劉子龍望着蕭天,眼中閃過一絲智慧的光芒,沉聲問道“老大,你真的認爲你和你的父母團聚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幸福麼?”
“難道他們這五年會不着我這個兒子麼?”蕭天反問道。
劉子龍嘴角揚起一抹充滿深意的笑容,繼續道“當然,我他們一定會。但是你考慮過沒有當有一天你毫無徵兆的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是幸福多一些,還是擔憂多一些,又或者說壓力更多一些呢?你認爲他們會很輕鬆的和你在一起過年麼?甚至會回到上海和你一同生活麼?別忘了在他們的思維世界裡,咱們永遠都是一名逃犯,這是一個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們可以瞞過所有人,瞞過全世界,但是能瞞得過我們自己的父母麼?你難道忍心讓他們的下半輩子在擔憂中度過麼?我們是不是不應該就這麼自私呢?這不是他們應該承擔的後果。”
劉子龍字字如嘰的分析重重的敲打在蕭天的心門之上,劉子龍說出了以前蕭天從來沒有過的問題。在回家的這件事情上蕭天更多的是考慮了自己這一方的感受,而是忽略了自己父母一方的感覺。片面強調父子母子相認時的感情,卻忽略以後相處時的沉重。
蕭天聽完劉子龍的話有些失神,不僅喃喃道“是啊,我有些太自私了,沒有顧及到他們的感受!難道我真的不可以回去了麼?”
蕭天猛的擡頭望着劉子龍說道“小龍,告訴我,我是不是永遠都不能回到他們身邊呢?”
望着蕭天熱切的眼神,劉子龍深切的感受到了蕭天對自己父母的那份擔憂和掛念。劉子龍知道只要自己再堅持一下就一定有機會讓蕭天打消這個念頭,但是一觸碰到蕭天那充滿穿透力的眼神就堅持不下去了。
劉子龍深吸一口氣,象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
“有辦法?”蕭天眼前一亮,急問道。
劉子龍點了點頭,道“老大這五年的容貌的確變了不少,如果不是至親至近的人是絕對不會認出你的。所以你可以回家去見你的父母,但是卻不能相認。”
“不能相認?”蕭天信念數轉,大聲道“不能相認我還回去幹什麼?”
瞳雪似乎明白了劉子龍話裡的意思,補充道“你這個傻瓜,不相認並不代表你不可以孝敬他們,不可以贍養他們了。不相認只是不給他們壓力罷了,你完全可以變換另一種身份嘛。”
“變換另一種身份?!”蕭天面色凝重的思索着,腦海中在快速的分析劉子龍和瞳雪話裡的深層意思。
“大嫂說的對,對於孝心而言,是不用區分的。只是不能用蕭天這個名字罷了,其實本質是一樣的。這樣做可以更好保護你的父母,老大。”劉子龍語重心長道。
“老大,我看小龍這個方案可行。”張剛點頭道。
蕭天故意瞪了張剛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什麼方案不方案的,我是回去見我的父母,又不是去和青幫火拼。好吧,就按照小龍的意思辦。”
“對了,老大說起青幫,他們會不會在您不在這段時間找事啊?”黑雨有些擔心的問道。
蕭天自信的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不會的。他們比我們更渴望這段時間的安靜,我們和青幫的一切都等過完年以後再說吧。”
“老大,你爲什麼這麼肯定啊!”邵陽不禁問道。
蕭天呵呵一笑,故意說道“因爲我會算命!”
“算命!?”蕭天當然不會算什麼命,但是衆兄弟既然知道老大蕭天都沒什麼可擔心的,自己也無須擔心了。
“這次回家有烈哥,小桐,還有黑雨幾個人就夠了。”蕭天點將道。
“不行!”張剛搶道。
“還有我!”邵陽紛紛起立道。
“我也去。”
…
一下子房間裡的人都張羅着要和蕭天一同離開上海,弄的蕭天哭笑不得,大聲說道“又不是去度假,這麼人跟着幹嗎?會嚇到我父母的。我離開這個南天別墅總需要有人照顧吧,我不知道的時候小龍全權負責一切,再說我最多十多天就回來了,不會有事的。”
這時候還是劉子龍說話了“張剛和阿森,包括我是絕對不能跟着老大回去的。咱們一同出現太過於扎眼了,會引起別人懷疑的。不過,老大,你還是把十八鐵衛帶去吧。畢竟哈爾濱也是個蠻複雜的地方,就你們幾個人去,我們實在不放心。”
最後幾經談判蕭天終於同意了劉子龍的提議,由劉子龍坐鎮南天別墅,刑烈、小桐以及黑雨十八鐵衛跟隨蕭天回哈爾濱,其餘衆人都留在上海過年。
“對了,還有一件事。過年了給政府各個口都搞些福利送過去,頭一年這個東西不能少。給警備司令部江司令那邊送些豬肉、白麪大米什麼的,畢竟以後我們還要靠他們關照。最重要的讓忠言從臺灣郵一些土特產回來給南京軍區的樑老哥送過去。”蕭天囑咐道。
劉子龍笑着說道“放心吧,這些事情不用老大說,我也會辦好的。”
蕭天拍了拍劉子龍肩膀,由衷說道“以前有忠言在身邊我不用煩心這些時期功能,現在忠言不在身邊有了你,沒到一樣不用煩心這些瑣碎的事情。”
劉子龍呵呵一笑,說道“總要有人爲老大分擔這些事情嘛。”
接着蕭天鄭重說道“我走了之後,你要積極配合武哥繼續治療,別落下什麼病根。”
“我知道的,拉大,你放心吧。”劉子龍答應道。
後來也正如蕭天預料的那樣,由於注射了高純度的毒品侵害了劉子龍的肺部呼吸功能,使肺部正常功能受到影響,對氣溫變化非常敏感。只要氣溫稍有些變化劉子龍就會不舒服,忍不住咳嗽。不過這個結果對於劉子龍來說也許是最好的了,總好過一輩子成爲毒品的奴隸。
就在距離農曆春節還有十天的時候蕭天帶着浩浩蕩蕩的人馬出發了,就在蕭天等人剛在上海浦東機場坐上飛機不久另一架飛機緩緩降落。現任的公安部主管全國監獄工作的副廳長在一行政府官員的陪同下緩緩走下飛機,還是挺着那個**的肚囊,頂着禿禿的腦殼,言語間官腔官調,氣派十足,此時如果蕭天劉子龍等人見到此人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這個人並不是別人,正是五年前任城北監獄副監獄長親手把蕭天等人送出去的劉永才,現在劉永才的身份可是不一般,現在他的級別是廳級的政府高官,到哪裡都是和省長一個級別的人物,囂張的不得了。
蕭天離開了上海,劉永才就來到了上海,他們二人彷彿是兩條永遠不相交的平行線一樣。
但是,事實真是這樣的麼?
蕭天不知道,劉永纔則更不知道蕭天竟然膽大包天的堂而皇之的回到了大陸,不過命運象一隻無形的手把這兩個人的生命詭計牢牢的捆在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