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歡，我們交往吧！”
“好！”
白竹高興地笑了起來，拉着我的雙手。
“謝謝你，羅歡！幸好遇見你！”
我沒說話，卻靠向他的心口，夜色籠罩着我們，夢幻的情愫悄悄鋪散開來。
月光皎皎，白竹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白竹心有不甘地放開我，接起電話。
“好，我馬上過去！”白竹憂心忡忡地看着我。
“是不是朱琳莉出了事情？”
白竹點頭。
“那我們過去吧！”
“羅歡，要不你別去了，我擔心你害怕！”
“沒事！”我笑了笑，主動牽起他的手。
強不過我的白竹，只能帶着我去了醫院。
忐忑了一路，以至於下車時，手腳不穩，差點因爲不平衡，栽到地面上。
“小心點！”白竹從後面抓着我的衣服，“羅歡，如果你害怕，還是在這裡等我吧！有什麼情況。我給你轉達！”
“真的沒事！我們快進去吧！”
當我們手牽着手，來到朱琳莉所在的房間時，我還是發怵了。
整個門板，燒的發黑，彷彿輕輕一碰，就如煤球一樣，碎成渣。
“她放火？”
“不僅僅放火，羅歡，你還是在外面等着吧。”
“把我丟外面，我會更加害怕。”
白竹走進屋子，也就放開了我的手，他走近牀邊。
輕聲細語地微笑:“小莉莉，你感覺還好嗎？”
見到白竹，朱琳莉兩眼放光，“白哥哥，你來啦，告訴你哦，我今天發現一個特好玩的事。”
“什麼事呢？”白竹接過護士手裡的聽診器。
“火呀，燒起來好暖和。”
白竹試圖檢查下朱琳莉，只不過躺在牀上的朱琳莉動來動去，接着，又蹬掉棉被，露出白花花的身體。
白竹仿若未聞地繼續檢查着，而我的心，竟然有點不快。
“小莉莉，聽白哥哥的話嗎？”
“聽啊！”
“那好，你乖乖躺好，不要亂動，白哥哥在你身上打電話，聽聽小莉莉心裡的話，可以嗎？”
白竹將被子蓋好，又繼續檢查起來。
“盧醫生來過了？”白竹轉頭問護士。
“嗯，她已經給朱琳莉處理過下身了。”
白竹聽了，沒說話，而我聽的卻很模糊。下身怎麼了？
“小莉莉，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朱琳莉搖頭，眼巴巴地瞅着白竹。
“你有話想說？”白竹很有耐心的樣子。
“白哥哥，你都好多天沒來了，小莉莉沒見到你，就好難過。”
“就因爲這個，你要玩火？還傷害自己？”
朱琳莉盯着白竹，眼神有點慌張。
我有點找不着北，這朱琳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而且，看她的樣子，根本就不認識我了。
“她怎麼了？”我還是憋不住，問了出來。
小護士瞅了我一眼，沒搭理我。
“她玩火還有自虐下體！”白竹放下聽筒，摘下一次性手套。
“自虐？”我見過割腕的華夫人，可這自虐下體的，我有點暈。
“是！上次送來時，當天晚上就發生了，如果不是我們值班護士留意了一下，很可能就危及生命了。”
我心口一顫，“是因爲她曾遭受過侵犯留下的心理創傷？”
白竹輕柔地看着我，沒說話，聽到這裡，我的自責愧疚，全部壓過來，我有點站立不穩，向前栽去。
白竹拉了我一把，摟緊我，“你怎麼了？”
我本無心害人，人卻因我受到傷害，我該怎麼彌補她？
“你怎麼了？”白竹焦急地盯着我。
“我，我……我低血糖。”
“晚飯還沒吃呢，走吧。”
白竹又對着小珂說:“仔細看好她！”
我們就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裡吃飯，食不知味不可怕，可怕的是難以下嚥！
“多吃點，平時要隨身帶點糖果麪包之類的，以備不時之需。”
我點點頭，心不在焉，也許我該好好彌補她！
“白竹，我想和你說個事情。”
“好，你說吧！”
“我們交往的事，還是算了吧！”我不敢擡頭看白竹的反應，只能靜靜地等他的回話。
“好！當朋友也挺好的！”白竹的語氣很平靜，我無法從一個謙謙君子的男人眼裡，看出他的心情起伏。
白竹送到我回了宿舍才離開。
我不知道白竹會怎麼想我？但是，我有太多的累贅，讓我無法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家庭的窟窿，對朱琳莉的彌補，這些都不是白竹所該承擔的，尤其是秦風！
次日，李向陽、汪東城以及我，早早來到公司，在公司前臺等候各位員工的到來。
“李總，要不您回辦公室，這裡交給我們就可以了。”汪東城提議。
“沒事，我在這坐鎮，你們盡情大幹。”
人員到齊，已經九點，公司明文規定八點半上班。
“大家早上好！因爲大家的遲到，所以我閒話少說，直接進去今天的會議主題吧！”
“具體事項，有請羅歡經理爲大家解說。”汪東城將大家的視線轉向我。
我站到汪東城的邊上，鞠躬微笑:“同事們早上好！我直接開始今天的主題吧:我們公司，雖然不大，但是，它也需要有序的管理，這管理得有規章制度來實施，我手上拿着的，是我們公司領導總結出來的新制度，稍後請李如將它貼出來。大家務必按照新章程，努力工作。”
我掃了眼大家，死氣沉沉。
“剛纔的是第一點，現在說第二點，那就是我們銷售部門的情況了，我仔細研究了一下，公司近一年來，營業額一直保留在原地踏步踏，沒有任何新的客戶源，這對於銷售部門來說，是致命的。”
我盯着銷售部的八個員工，個個低着頭。
“其實做銷售員是最辛苦的，但是，你們既然選擇了這個行業，必然是有所需求，不會有人只是因爲喜歡當銷售員而當銷售員吧？我相信大家都是爲了掙錢而來，銷售工作雖然苦，但是，他的提成多，只要你業績好，一個月上萬的收益，是很簡單的事。”
依舊沒激情，各個垂着腦袋，感覺沒睡飽的樣子。
“總而言之一句話，你乾的多，拿的就多！這裡也有一份公告，關於銷售額提成的，你們稍後務必看看，只要你敢做，高額月薪等着你來拿！”
“好了，我今天要說的就是這兩點:公司的規章制度務必執行好！公司的業績務必提高上來！”
我退到一邊，汪東城接着說:“相信羅經理的話，各位也聽清楚了，在這裡我不重複了，不明白的，你們可以稍後看通知！好，現在有請李總給我們講話！”
難得鼓起掌聲，卻力氣不足。
“謝謝大家！我要說的就是一句話:大家好好幹！”
我帶頭鼓起掌聲，“好了，大家回崗位工作吧！”
汪東城辦公室內，我們三人坐在會議桌前，“你們看，咋咋呼呼的，一時還接受不了！”
“沒辦法，既然留在這個公司，必然得聽公司的！”我笑着說。
“好了，餘下的事，交給你們，我今天還要陪小杰參加幼兒班親子活動。”
李向陽說完，便離開了。
“汪經理，對於我們現在這種傳統的銷售渠道來說，太刻板太單一了，您有什麼好的建議？”
“其實，做我們這種老式牀墊，就存在很多侷限性。”汪東城深思熟慮地說，“如果想要有所突破，唯一的好辦法就是創新，不能單一，這一點，我們得聯合生產策劃部，如果他們墨守成規，那我們也是做無用功。”
汪東城想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策劃部總監，吳坤鵬是李總的大表哥，他仗勢李總，一點作爲也沒有，不過，他手下有名得力干將嶽軒，這小子很有才華。”
汪東城說的，我也打聽清楚了，“所以我們首要任務是籠絡吳坤鵬，如果他繼續不作爲，是該請他回家頤養天年了。”我眯着眼，看向窗外。
與汪東城達好一致意見，我便約了吳坤鵬吃晚飯，在參加聚餐前，我還是請示了一下李向陽，確定好，到底能不能動這根老油條。
先禮後兵，我將飯店選在一個五星級大酒店，肥頭大耳的吳坤鵬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斜視睨着我，我一個初來匝道的小姑娘，他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吳總監，您看看，這些菜品合您胃口嗎？”
吳坤鵬不屑地瞧了一眼，沒說話。
“吳總監，今天這個飯局，本來是李總親自過來的，但是，你也知道，李總的家庭比較特殊，你這個大表哥，應該比旁人更清楚！”
吳坤鵬還是沒搭理我，我準備再開口時，他說話了。
“羅經理，還挺有韻味的嘛，這樣吧，你陪我一晚，以後我就站你一派，你邀我吃飯，不就是籠絡人心嗎？肉與肉的距離纔是最近的，也是最牢靠的！”
吳坤鵬操着肥嘟嘟的大手掌，準備過來抓我。
我正了正身子，向椅子背靠去，“吳總監，肉與肉的距離是不是最近的，最牢靠的，我還真不清楚，吳總監現在是二婚吧？既然肉與肉的距離如此牢靠，吳總監如何又拋棄糟糠，迎娶嬌娘呢？”
“你，你……”吳坤鵬沒想到我說話直接，絲毫不顧及他的面子，有點氣急敗壞，“羅歡，別以爲你爬上總經理的位置，就有多了不起，你還不是靠睡李向陽得來的，他那癱老婆不能滿足他，剛好由你填補了。”
我眯笑着，沒有接腔怒罵，只要你開了口，我就有把握制服你，我摸着口袋裡的錄音筆，喜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