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小青年的話,王天心中一喜。
王吉驚訝的問道:“羅巧,你見過這樣的玉佩?”
羅巧道:“很眼熟,王公子,能讓我仔細瞧瞧嗎?”
王天把玉佩遞給羅巧,道:“只要你能告訴我誰擁這樣的玉佩,人在哪裡,我一定重重有謝。”
羅巧接過玉佩,仔細的看了看,又翻到反面,肯定的道:“我知道誰有這樣的玉佩了。”
王天大喜道:“你快告訴我,那人在哪裡?”得知自己血脈傳承的後人消息,王天自覺得有點失態了。
羅巧用懷疑的神色問道:“你真的是來尋親的?”
王天點頭道:“是的,當年召文召武兄弟躲避戰亂出走海外後,本宗子孫轉輾海外都失散了,爲了找到本宗的其他後人,這幾年我找遍了日本、琉求一無所獲,便來南洋碰碰運氣。”
羅巧臉上依舊是懷疑之色,王吉一把拉過羅巧到一個角落裡,低聲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樣的玉佩?看你不肯說出名字,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王天的耳朵那可是非常的靈敏,不要說這丈餘的距離,就是再遠個十丈二十丈,他也一樣聽得清清楚楚,要不是這羅巧可能與他的某個後人有關係,按他以前的性子,早就抓過來嚴刑迫問了,絕不會這樣客客氣氣的詢問。
羅巧低聲對王吉道:“我在懷南大叔那見過二次,第一次大概是八年前,那時我還小,天天跟着懷南大叔,我又調皮,在他的一個箱子底掏了出來,當時大叔告訴我,這是他家祖宗傳下來的寶貝,不能丟失,他也從不示人。第二次是兩年前,當時大叔的物品是我收拾的,我又見到那塊玉佩,因爲那是大叔祖宗傳下來的寶貝,所以跟着大叔一起走了。王叔,你知道,懷南大叔已是三代單傳,他除了在呂宋時生過一個孩子,但到婆羅洲後,一直都是單身,要不然我爹也不會想過要將我過繼給大叔,現在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找大叔認親,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王吉點頭道:“你想得很有道理,我們現在勢力弱小,又被虎狼環視,稍有差錯就會有傾巢之禍,不過還是告訴他實情,何去何從就隨他去吧,等會回船後馬上派個人趕回去向總長大人稟告此事,提早作個準備。”
羅巧道:“王叔想得周全,就這樣吧。”
王天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聽他們吞吞吐吐、語焉不詳的口氣,心裡便有了不好的感覺。
王吉轉回身來,向王天拱手錶示歉意:“王公子,適才怠慢了,如不嫌棄我等粗人,同坐共飲一杯如何?”
王天微笑道:“也好,如此就叼擾了。”
王吉看到拉法爾一直跟在王天的身後,便問道:“王公子,這個洋人。。。。。。”
王天道:“他是我剛纔在街上僱的嚮導,不妨事。”王吉等人這才釋然。
在邊上侍候的侍者聽到招呼,進來把兩桌酒菜拼成一桌,王天點的酒菜自然是挑酒樓內最好的,王吉六人雖然包了個雅間,但點的菜只是些普通菜色,而且也不太多,看起來很是節簡。
王吉笑道:“看公子這美酒佳瑤,非是公子叼擾,反而是我等沾了公子的光了。”
王天拋出一錠銀子給那侍者,道:“多上好酒好菜,全記在本公子帳上。”
王吉連忙道:“王公子,這哪能讓你破費,使不得使不得。”
王天道:“我尋親之事還要仰仗你們,一餐酒飯,哪值得如此推讓?如真能找到親戚,在下還有重謝。”
王吉連稱不敢,八人一齊落座,這雅間內的餐桌用的圓桌,到也少了推讓。
王吉道:“王公子,實不相瞞,擁有玉佩的人是在下的義兄王懷南,比我大了一歲,我與他親逾兄弟,相交近十年了,說來慚愧,要不是羅巧說起,我還真不知道。詳細的情況還讓羅巧來說吧。”
羅巧道:“王公子,這樣的玉佩我曾在懷南大叔那裡見過兩次,所以影象比較深。”
王天問道:“那他現在人在哪裡?”
羅巧眼圈隱有淚光,道:“這可能要讓王公子失望了,在兩年前,懷南大叔就去了,當時他的遺物就是我整理的,那塊玉佩是祖傳之物,所以也一齊隨他去了。”
“你說他已經過世了?”雖然王天已有這種感覺,但等羅巧說出口來,心裡還是一陣難過,便問道:“那他的後人呢?難道他就沒能留下個後人?”
羅巧道:“懷南大叔在十幾年前居住呂宋,曾有個兒子,因爲懷南大叔俠義好勇,與這裡的西班牙人發生爭執,雖然大叔武藝高強,但也抵擋不住西班牙人的火器厲害,只好帶着全家逃出馬尼拉,適好我爹帶着全家路過此地,就救上船,只是大嬸和小兄弟傷勢嚴重,又沒能及時治傷,沒能挺到婆羅洲就去了,這十年來大叔一直和我爹在婆羅洲生活,因爲心傷愛妻幼兒因他無故殞命,便立志終身不娶,所以直到兩年去世,尚未傳下香火。當年我爹想讓我過繼給大叔,只是大叔一直都不同意,此事這才作罷,但是我一直都視大叔如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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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聽得臉色鐵青,咬牙道:“按你這麼說,王懷南的妻兒就是死在西班牙人的手裡?”
羅巧點頭道:“是的。”
王天的眼中彷彿燃燒着幽幽火花,千百年來吸收的陰寒之氣從他身上發散出來:“很好,西班牙人,老子記下這筆帳了,那王懷南正當壯年,武藝高強,輕易不會得病,那他又是怎麼死的?”。
羅巧正對上王天那幽幽眼睛,不由心中一窒,差點被奪去神志說不出話:“大。。。。。。大叔他兩年前帶隊清掃土匪,不小心中了荷蘭人的埋伏,被隊員搶回來時,他的全身上下被打成了血窟窿似的。。。。。。大叔他死得好慘啊。。。。。。”
羅巧的哽咽聲變成了哭泣聲,王吉和另外四個年青人也抹起了眼淚,王吉向王天拱手道:“王公子,懷南大哥一向深得人心,每次殺敵都是奮勇爭前,立下戰功無數,是無數年青小夥子心中的英雄,也是我王吉永遠的大哥,雖然我跟他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情比血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