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裡有話啊,看來正戲來了,這鄭昭十有**就是個反清人物,王天心中一動,不由眯起了眼睛,他剛剛出關才一天,哪裡知道什麼天下形勢,心裡立即把這鄭昭定位成反清人物,更是不想與他搭上關係,不過這閉關百多年曆史空白還是可以問一下他的,便打了個哈哈道:“鄭老爺你正當壯年見識長遠,哪用得着問在下這個初涉江湖的年青人,倒是在下想向鄭老爺討教一番大清朝的事蹟,就從大清朝發家開始講起如何?在下就在此洗耳恭聽了。”
鄭昭疑惑的看了看王天,忽然又面帶笑容道:“王公子相詢,鄭某自當解說一二,那就從太祖努爾哈赤開始說起吧。。。。。。”
這鄭昭一張嘴極是利索,從努爾哈赤以祖上遺甲十三副、不滿百人起兵,統一女真部,建立後金國到皇太極改國號清,到順治入關。。。。。。南明退守臺灣和南撤,組建民間反清復明地下組織天地會和各路反清教會教派,到康熙臺灣迴歸全國統一等等往事,鄭昭娓娓道來,極是有條有理,讓王天詳細的瞭解這個朝代的發家史。
王天是個老人精了,很明顯的,鄭昭總是有意無意的誇大清軍征戰時對百姓的迫害,幛顯着他對滿清的不滿,儘管很快的打住,並且他還在向王天灌輸着反清復明、驅除達虜是當今天下漢人男兒的責任,這讓王天暗中直撇嘴:怎不見你扯旗去造反?老子纔沒那麼窮無聊去幹這種事兒。雖然鄭昭說的不一定是真實的情況,但也讓王天把閉着百多年的歷史空白惡補一陣,王天也不想要知道得多清楚,只要大致的瞭解一下這個時代的情況就夠了。
說到最後,鄭昭向王天直直地問道:“如此情勢,王公子對這天下可有什麼獨特見解?”
王天對這種話題一向很不感興趣,更不會的沾上一星半點,鄭昭這般追問他,必定是想要掏王天的底細,表個姿態了,便道:“鄭老爺,這可是妄議朝庭,傳了出去,那也是一種罪責,在下游歷天下,拍拍屁股走路就是了,可是鄭老爺你有家有室,連累了家小那又何苦?”
鄭昭拂袖道:“王公子,我們不過是說說天下大勢,又是商議造反之事,更何況這裡在下私宅,只你我二人,說的話不傳六耳。現在整個邯鄲城正傾力捉拿你問罪,又何必再藏着挾着心裡的那點想法?”說到最後竟然有了威脅的味道,大有你不敢說,那隻好把你送官問罪的意思。
王天笑了,有意思,鄭昭這個反清人物太有意思了,想要拉人進反清陣營直接說就行,又何必如此般千轉百繞,只是能不能把王天拉進去那就自當別論了。只是王天對反清復明這種事兒連提起興趣都沒有,更不要說去加入他們,便悠悠地道:“前幾天在下路過一個村子,與當地的老大爺聊過一會天,在那位老大爺的口中,聖祖和當今天子是二代聖君,勵精圖治、愛民有加,這天下有這樣的明君,我等百姓又何必花那個心思去探究天下形勢?安心當個順民不好嗎?”
鄭昭臉色很是難看,眼睛緊盯着王天象是要看出他內心的思想一般,不過片刻時間,鄭昭忽然就緩了臉色,嘆道:“看來王公子和鄭某還是交情淺薄,只相見這區區一面,自然是不肯吐露真言。在下相信,日後王公子一定會信任鄭某人的。”
王天笑道:“鄭老爺說笑了,在下只是一介遊歷天下的閒散粗人,不值得鄭老爺如此上心。鄭老爺今日相救的事情,在下自當銘記於心,只是現在一介寒身卻無以爲報。”
鄭昭擺手道:“王公子說得哪裡話來,官府胡亂抓人,鄭某路見不平,自當搭救,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剛纔的那點不快的在閒談中立即煙消雲散,象沒有發生過一般,賓主再次舉杯相飲,東扯西拉的閒聊到也相處融融。
那個叫李雲頭小夥子出現在客廳外,遠遠的躬身道:“老爺,小人有事稟告。”
“什麼事?”鄭昭招手讓他進了客廳。
“王公子自蕊芳閣走脫,官兵搜捕不到,知府下發了火籤,正在封閉城門挨家挨戶全城大索,已經快到本莊了,請老爺早作安排。”
“這王知府好大的官威,就爲了王公子沒有剃髮這點小事,竟然全城大索。這些索城的官兵巡捕可都是叮血的蒼蠅啊,這下城裡的百姓遭殃了。”鄭昭拍着大腿一臉的沉痛狀。
王天的耳朵極是靈敏,豎起耳朵仔細一聽,果然能聽到一片雜亂的呼喝聲、小孩的啼哭聲,還有砸東西的乒乓聲,王天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一張玉臉蒙上了一層黑氣,呼的一聲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道:“這些王八蛋,竟然敢借機禍害百姓,老子扒了他們的皮。。。。。。”在以前官兵欺壓百姓的事兒王天見得多了,很少會動怒氣的,只是這次是因爲自己的緣故使百姓平白受災,所以心裡很是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