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看得開始發呆了,這就是大清朝庭的衙門嗎?雖然明朝時的東廠錦衣衛相互之間沒少幹過架,但都是在暗地裡打架,而且是撇開了身份打架的,象這樣在大衆廣廳下互明身份打架鬥毆,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那老頭一推王天,低聲道:“公子還不快走,現在趁亂,等他們回過神來就走不脫了。”
王天向老頭一拱手,笑了笑,舉步就走,等走出這鬥場老遠,這才捕快和巡丁回過神來:“那小子跑了,快追!”
鬥紅眼的兩派這才迷糊着醒過神來,這時有不少人身上已經掛彩了,回神一找,果然不見了要抓捕的人,眼尖的兵丁叫道:“那小子就在前面,快追!”
主角都跑了,這架自然就停了下來,雖然砍人很爽,但也沒有功勞來的實惠,夾雜在一起的兩衙門的人一聲發喊,暫時放下恩怨,提着武器就追王天,前面天街上的行人早就躲在兩邊,很容易就看到王天的身影。
紫禁城是北京的內城,裡面就是皇宮,城門的安全是由九門提督負責的,附近兩個衙門的羣架,早就驚動了城門守兵,看到大街上一個年青人在不徐不急的行走,後面一大羣提着腰刀、鐵索、戒尺的順天府捕快和巡防衙門的兵丁在追趕,城門守兵立即如臨大敵,舉起手中的紅纓槍,守在城門口。
王天很快來到城門口,捕快和巡防兵丁因爲追得晚了,被遠遠的甩在後面。
守城門的城門領上下打量了王天幾眼,這裝扮與大清的體制不合,只是不清楚後面的捕快們是不是來追這人的,守城門時間長了,還是有點眼光的,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便喝道:“你是何人?這裡是紫禁城,不許擅闖,快快回頭!”
王天張開紙扇,輕輕搖了搖道:“正有要事去皇宮辦理,怎可回頭?你們讓開一下,讓我進去。”
城門領皺眉道:“要進皇宮?有號牌沒有?拿出來驗一下。”
王天笑道:“號牌是沒有的,我進皇宮從來不用什麼號牌。”王天在明朝時,進過幾次皇宮,他這般人物,出入守衛嚴密的皇宮如無人之地。
這時後面的追兵已追了上來,高聲呼叫:“別走了那小子,前面的弟兄別放他入城!”
“張統領,那小子是奸細,攔住他!”
“張統領,這人順天府備案的江洋大盜,抓了他交我們順天府!”
那姓張的城門領臉色一變,向那幾個城門兵喝道:“來人,抓住他!”
後面的七八個城門兵手持着紅纓槍衝了上來,團團圍在王天四周,那明晃晃的槍尖逼住到王天的胸口。
王天悠閒地一笑,咂咂嘴道:“張統領,這麼大的陣勢,難道就不怕抓錯人了嗎?”
張統領臉色一寒,板起臉道:“沒有號牌擅闖內城就是一大罪,現在有巡防衙門和順天府捕快指證,拿你沒錯。”
王天笑道:“如果是這樣,那確實沒抓錯人,只是我卻是你碰不得的人?”
張統領臉色一窒,心中一暗想:“碰不得的人?莫非這人有什麼背景不成,可別得罪哪家的大人。”轉念又一想,有兩個衙門在追捕,還能錯到哪裡去,不過還是小心點,攔住這人,讓那兩衙門的人來抓他就是了,反正江洋大盜和姦細都不歸守城門的管,便向守門兵喝道:“看住他,讓其他衙門的弟兄來帶走他。”
王天笑道:“張統領好打算,只是我沒時間陪你們玩,都讓開吧。”只見王天身上的一陣波動,持槍的兵丁只覺手中一震,駭然發現手中的白臘槍桿出現一條條裂痕,並迅速向整條槍身漫延,叮噹一陣響亮,七八個明晃晃的槍頭掉落在地上,槍桿也化作一陣木屑,隨着微風飄揚而去,只留下兩隻手中的那一段木屑。
王天搖起摺扇,轉眼間就穿出了城門兵的包圍,身形輕晃間就進了城門。
張統領和那幾個兵丁見到這般不可思議的情形,都張大了嘴巴,白臘杆堅硬而又極有韌性,就是上好的鋼刀砍,也不一定能一刀成兩斷,對方連動都沒動一下,槍桿就成了粉碎,幾個人腦子裡只會想一件問題:“他還是人嗎?”連王天進了城門都沒回過神來。
追來的捕快們和巡防兵丁也趕到了,那穆把總一看王天人影不見,吼道:“張統領,你看住的人呢?”
那張統領這麼纔回過神來,臉上冷汗剎的就下來了,驚呼道:“他進內城了,快,快鳴警!鳴警!”
穆把總和那孔捕快對望了一下,兩人眼中都要冒出火花來了,本來要抓捕的人在外城,兩方打架也不是第一次打了,大不了被長官叫去訓幾句話也就過去了,現在被追捕的人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進了內城,內城又不歸他們管,住着的都是王公貴戚,那人如在內城鬧出事來,少不得要找到他們的頭,兩人想把對方陷死的心都有了。
而守城的張統領更是着急,人是從他守着的門進去的,如不鬧事還好,鬧出事來他這個籽麻大的小兵死上一百次不嫌多。
鳴警聲一響,巡街的內城兵丁們紛紛趕來,在各自的統領帶領下四面八方的向皇宮方向聚集。
王天不徐不急的行走,身後滿街都是圍捕的兵丁,但是兵丁們追得無論如何的急,總是離他有百步距離。
靠近午門,守衛着皇宮的值班大內侍衛們遠遠的就發現了動靜,在侍衛統領的帶領下,大羣的侍衛們抽出了腰刀,排成隊伍涌了上來。
那侍衛統領舉頭腰刀遙指王天,喝道:“什麼人?皇宮重地,禁止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