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王軍來說,看過太多軍中精英爲了提升自己的實力,每一天都要經歷無數艱苦到極致的訓練,無論颳風下雪都苦練不休,如今知道了有東西能在短短几十秒就能得到別人艱苦訓練一個月纔有的成果,如何不動心?
他是一個懶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十多年了也只是將那機密軍體拳連成個半吊子,而無疑,凌濤吃下的那種神秘東西,卻是給他這樣的懶人來說創造了福音,至於吃下那種東西帶來的痛苦卻被他忽略了,多少人爲了提升一點實力遊走在生死邊緣,那點痛苦算個啥?
每個人所處的環境不一樣,造就了眼光也不一樣,凌濤一直都處於和平社會,見到的東西不多,是以對於力量的渴望不是很強烈,但作爲王軍這種崇拜強者的軍旅家庭來說,獲得能夠震懾別人的力量無疑是最大的誘/惑.
死去的黑貓,腦袋不一會兒就被王軍砸了個稀巴爛,鮮血到處都是,頭骨碎裂,但可惜的是,忙活半天的王軍,並沒有能在黑貓腦袋裡面找到凌濤誤食的那種東西。
“不應該啊,這麼大一隻黑貓,怎麼就沒有呢”,王軍不甘心的看着黑貓屍體喃喃自語。
從新背上揹包,看到王軍失魂落魄的樣子,凌濤無語道:“都跟你說了,那種東西是偶然纔會出現的,搞不好全世界就那麼一滴,你白費什麼力氣”。
不甘心的踢了一腳黑貓的屍體,王軍嘆息道:“你不懂,哪怕是經歷了之前幾天的事情,你的想法都還停留在出事了找政/府的層次,其實很多時候,擁有力量自己解決問題比什麼都要來得暢快”。
聽到他的話,凌濤心中若有所思,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頭猛虎,無拘無束,想幹嘛就幹嘛,但是,所處的環境不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只是有這個想法而已,而且即使是擁有了以一敵十以一敵百的力量又如何?強大的國家機器碾壓下來,再強的力量依然頃刻間就要被碾碎,個人力量再強也只是一個笑話。
哪怕如今世界已經改變,但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心中,國之神器依然高高懸掛,國家就是秩序,國家就是規則,依然要遵循國家的法規,個人力量在這些人心中還不是很重視,恰好,凌濤就是這樣一個。
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時候都不缺乏無法無天的人,但那只是一小部分中的小部分,大多數人依然是安分守己的普通人,或許人人都想擁有無窮的力量和權利凌駕於一切之上,但那只是想法,現實就是現實。
當然,人心是會改變的,環境的改變都會造就內心的改變,何況是如今整個世界都在悄然改變?在這樣大的環境下,隨着時間的推移,誰都不知道以後人心會變成什麼樣子,但至少目前來說,一切的改變纔剛剛開始而已。
“或許你說的對吧,很多時候擁有打到別人的力量是能解決很多問題……”
凌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軍打斷了,他笑道:“凌濤,我是真心將你當做好朋友,好兄弟,很多事情你現在看不明白,我理解,等到以後你親自經歷了一些事情後,你現在內心的這種想法肯定會改變的”。
“他說的對,去年,我在工地上,有別人來搶我們工程隊的工程,然後雙方打了一架,我們打贏了,工程繼續,對方打輸了,灰溜溜離去,所以,很多時候,拳頭的確能解決很多問題”,張國華在邊上突然甕聲甕氣的來了一句。
“呵呵……,看你們說的,走吧……”,凌濤乾笑一聲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此時他的心有點亂,世界觀的突然崩塌,讓他有點無法侍從。
以往有事情有矛盾講道理找政/府的生存方式突然在他們口中變成了用拳頭用武力解決,這讓凌濤一時之間有點無法適應。
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那是理所當然的,但凌濤和他們所處的環境不一樣,只是一個普通人,經歷的不多,見識有限,改變需要一個過程,整個世界觀的改變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扭轉的。
如今凌濤的世界觀,其實就跟功夫裡面星爺演的一樣,我每天都有殺人的想法啊,我每天都有成爲人上人的想法啊,但想法總歸是想法,大環境的規則牢牢的束縛着內心的猛虎,所以,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只是普通人。
從出站口出去,外面是一個不大的廣場,放眼望去,一個人影都沒有,一陣風吹過,地面紙屑飄飛,給人一種很荒涼的奇異感覺。
“這個什麼大灣鎮的人都跑哪裡去了,店門關閉,跟個鬼鎮一樣”,站在廣場上,王軍四下巡視無語道。
既然被稱爲一個鎮,哪怕人數再少起碼也有幾千人吧,但此時凌濤等人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別說人了。
“怎麼辦”?王軍轉身看向凌濤問,天生不喜歡動腦子的他將問題丟給了別人。
想了想,凌濤說道:“我們沿街敲一下這些店門,看看有沒有人,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這個鎮子裡面的人不應該全部消失了,應該是聚集在了某個地方”。
接下來幾人沿街而行,看到店門就上去敲打叫門,但敲了十多個店鋪的門都沒有任何人回答他們的。
“奇了怪了,這裡的人都死了不成”?王軍撇嘴說道。
“噓……,仔細聽”,凌濤突然將手指放在嘴脣邊說道。
隨即在他們不解的目光下,走向一個小巷子,穿過小巷子後,在後面的一個小院子門口停了下來。
鄉間小鎮,沒有大城市那麼規劃得好,一條街背後往往就住着農戶,而此時凌濤他們眼前的,正是一個農家小院。
院子裡種着一些蔬菜,還有一個葡萄架,晶瑩剔透的葡萄看上去格外誘人。
但此時,凌濤他們的注意力卻不在院子裡面的吃的上面,而是集體看向了院子中間的一個老人。
老人頭髮花白,臉上皺紋縱橫交錯,還有很多老年斑,行將就木的樣子,躺在一個涼椅上,懷抱一個老式的收音機,彷彿睡着了一樣。
收音機裡面放的也不是什麼廣播或者流行歌曲,而是一首幾十年前的東方紅。
“你倒是聽力好,我們都沒有聽到,要不然還不知道這裡居然還有一個老人”,王軍詫異的看了一眼凌濤說道。
搖搖頭,凌濤伸手敲響半掩的院子門說道:“老人家,我們可以進來問你點事情嗎”?
如此重複了兩三遍,那老人總算是睜開了眼睛,將收音機關掉後,這才用蒼老的聲音說道:“年輕人?你們找誰”?
“老人家,我們不找誰,就來問你點事情”,凌濤開口道。
“進來吧”,老人點點頭說道,並沒有起身的意思,不過臉上倒是展現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我人老啦,腿腳不方便,就不招呼你們了,隨便找個地方坐吧,這家裡就我一個人了,實在是不好意思”,等凌濤他們進來後老人慢慢說道。
“打擾你了,老人家,我們是外地來的,就是想向你打聽一下,這鎮子裡面的人都去哪裡了,我們怎麼一個都沒有看到”?比較急躁的王軍率先開口說道。
“走啦,都走啦,這裡就剩下我一個老東西了”,老人聽到王軍的話之後,輕輕的搖頭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他的這句話讓凌濤等人有些心酸。
“老人家,他們都去那裡了你知道嗎”?凌濤頓了頓說道。
老人家真的是老了,在聽了凌濤的話之後,好一會兒才說道:“他們啊,都走了,去縣城了,所有的人都走了,我老了,走不動了,也不想離開這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不想走了……,停電了,停水了,都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老人顛三倒四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但凌濤等人卻大致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鎮子裡面的人都走了
,去了什麼縣城,因爲人都走了,所以鎮子裡面斷水斷電。
“那縣城在什麼方向?距離這裡多遠”?在衆人沉默的時候,江菲菲急切的問道。
“不知道,老了,都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老人搖頭說道,或許是太老了,思維有些混亂,翻來覆去就這些話。
繼續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凌濤等人退出小院,並沒有再打擾老人休息,雖然老人一個人在這裡孤零零的看着讓人心酸,但他不想離開這裡,凌濤等人也不可能去強行改變這個快死老人對於這片土地的眷戀。
“現在怎麼辦”?從新回到街上,王軍看向凌濤問道。
想了想,凌濤說道:“現在我們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是沿着鐵路繼續往前走,第二就是去縣城,找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