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別走啊,難道是看到我和獄主琴瑟和鳴,心裡難過了嗎?”女人婷婷嫋嫋的走到我身邊,說出的話讓我噁心的彷彿吃了蒼蠅。
他們哪兒琴瑟和鳴了,裴以欽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好嗎。也不知道白羽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極品。
裴以欽根本沒有在意我們之間的鬥嘴,深沉道:“金玉言,我再說一次,把孩子給我。”
“不可能。”我還是那句話。
裴以欽的臉色忽然一寒,一個箭步衝到我身邊就要搶孩子,我不得不抱着孩子跟他打了起來。
很快我就在在他手下落敗了。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冷漠的看向裴以欽,“你真的不願意放我一條生路嗎?”正如靈玉所說,孩子就是我的命,他帶走了孩子,等於要了我的命。
而且他這是在逼我做選擇。
“把孩子給我。”他的眼裡滿是暴戾,不帶一絲柔情。
我嚥下口裡的血,目光如炬的盯着他,“我還是那句話,不可能。”
話音剛剛落下,裴以欽的指尖就點在我的胸口,頓時我的身體被定住,不能動彈半分。
裴以欽冷漠的從我懷裡抱過熟睡的孩子,而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孩子被他抱走。
“啊!”我在心裡大喊一聲,此刻我的心情壓抑到了極點。
眼看裴以欽走遠,女人走到我面前不屑道:“姐姐,放心吧,小獄主我會照顧好的。”
我咬着脣狠狠的盯着這個女人,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殺意。
她絲毫不介意我的眼神,轉身高傲的離開。
或許在她看來,我註定失敗,而她纔是成功者。
我就這樣站在原地,不知道過了多久。靈玉才低着頭過來,快速帶着我離開了第七獄,回到言宮之後,靈玉立刻跪下道:“夫人,是我錯了,我不該相信獄主,現在害得你失去了言言。”說着說着,靈玉就哭了起來。
我冷眼盯着她,眼底沒有半點情緒。
一開始,我確實怪過她,但現在,一切已成定局,在來責怪誰都不過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靈玉求了半天見我沒動靜,擡頭哀求道:“夫人,您別這樣,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只是求你別這樣看着我。”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靈玉深深,從她的瞳孔直接看透她的靈魂,確定她對裴以欽失望之極之後,我開口道:“靈玉,孩子我是必須要要回來的,但是以後就麻煩你照顧他了。”
“是,我一定好好照顧言言,絕對不會在發生這樣的事。”靈玉忙保證。
其實這件事也算是間接的幫了我一個忙,經過這件事,靈玉不會對裴以欽再有任何想法,只會全心全意的照顧我們。
我滿意的點頭,起身回房。
“接下來我要閉關七天,這七天誰也別來打擾我。”丟下這話,我關上了房門。
沐浴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我盤腿坐在牀上開始按照書上的指示修煉起來。
一開始,我怎麼也靜不下心。
一下子擔心言言吃不飽,一下子擔心言言穿不暖,總之各種擔憂。
大約幾個小時之後,我終於平靜下來,整個人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
我不知道以後的我會怎麼樣,但現在,我只想變強,然後把我的孩子留在自己的身邊。
一晃,七天的時間悄然而過。
此時正是午夜,我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一些細小的粒子。而這個世界,全部都由這種粒子組成,看起來有種怪異的感。不過多看幾眼就習慣了。
我剛站起來,一股濃郁的臭味撲面而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片污漬,夾雜着一股惡臭。
忙去浴室洗了個澡,又換了一生衣服才滿意的出來。
牀上也是一片狼藉,原本純白色的牀單上遍佈着噁心的污漬,看的我嫌惡的皺起眉頭。
“夫人,已經七天了,您什麼時候出來?”靈玉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帶着一絲茫然和內疚。
我推開門,就見靈玉跪坐在地上,手裡拿着一瓶度數不低的酒正在喝着。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我再次皺起眉頭,聲音清冷道:“別喝了,去把裡面弄乾淨。”
我最受不得髒亂,尤其是自己住的地方。
靈玉原本就沒醉,聽的我的話,驚得手裡的酒瓶滾落在地,驚愕道:“夫人,您怎麼……”
我撇過頭看向她,“做好自己的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淡漠而絕情,沒有半點情面可講。
客廳的牆上有一面大大的鏡子,路過的時候我忍不住頓住腳步,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我忽然發現自己和以前不同了,整個人更輕盈,也更通透。
皮膚白的幾乎透明,但不是蒼白,而是那種不帶任何雜質的白。
我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滿意一笑轉身打開門出去。
此時正是午夜,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天空有點點星光微弱的照耀着。
我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忽然覺得有什麼事忘記了。
也不算是忘記,就是原本重要的東西,現在變得不重要了。
想來想去,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忘了什麼,煩躁的回到房間。此時房間已經煥然一新,那些髒污的東西已經被靈玉清理乾淨,空氣裡的空氣也很清新。
“你做的很好。”我誇讚道。
正在鋪牀的靈玉動作一頓,轉身看向我,“夫人,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怎麼,但是我想問你,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爲什麼我怎麼都想不起來?”我皺着眉頭坐在牀邊,眼角眉梢滿是苦惱。
靈玉愣了一下,幾乎是脫口而出,“您要去救言言,他被第七獄的獄主帶走了。”
我露出恍然之色,是的,我要去救言言,救我的兒子。
此時我對孩子已經沒有半點疼惜之情,有的只是找回場子和麪子的好勝之心。
“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去就來。”既然是我的孩子,就應該留在我身邊。
轉瞬之間,我已經到了第七獄。
看着眼前熟悉的宮殿,我心中沒有半點起伏,臉上也沒有半點表情。
剛落在宮門口,兩個侍衛就攔住我厲聲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黑宮。”
我看向兩個守門士兵,眉頭微微一挑,收回了腳步。
“那就麻煩你們去稟報一聲,就說金玉言要見第七獄的獄主。”聲音平淡,態度疏離,這就是守護者原本的樣子,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半點興趣。
“金玉言?”兩個士兵將我打量了一番,我也不生氣,雖然我不記得之前的金玉言是什麼樣子的,但是現在的我,肯定和以前不同。他們也是職責所在,所以沒什麼好生氣的。
好一會兒,一個士兵才道:“那您先在這裡等着,小的去去就來。”
我站在門口,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薄紗裙,長及腳腕的裙襬在風中肆意的飛揚着。
很快,前去通秉的士兵就回來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黑衣飄飄的雍容華貴的女人,一看就身份不凡,正是裴以欽新娶的夫人。
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就走到我面前,士兵恭敬道:“金姑娘,獄主現在無暇見您,這是我們獄主夫人。”說完他恭敬的退到自己的位置,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輕輕瞥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夫人,麻煩你把我孩子還回來。”態度不卑不亢,沒有哀求,沒有命令,平靜的宛如一潭死水。
“姐姐說笑了,現在他是我的孩子,你不在的這幾天,這孩子極爲依賴我。”她像是炫耀一般,拿出一塊幹了的果子,“這還是言言送我的呢。”
我瞥了她一眼,對於她的炫耀不爲所動,依舊平靜道:“這些都不必和我說,我此行前來,只爲帶走孩子。”
“姐姐,我已經說了,孩子現在是我和獄主的,和你無關。”她傲然看向我,眼中浮現一絲惱意。我輕輕的掃了她一眼,直接無視她,往黑宮裡走去。
女人不甘心的喊着追上來,我眉頭一皺,加快了步伐快速來到了寢宮。
看着眼前的建築物,我心裡依舊沒有半點波瀾,只是冷漠的掃視一眼,便推開了眼前的門。
門一開,一張冰冷如霜的側臉就出現在我眼前,而他的懷裡,正抱着一個奶娃娃,正是我的孩子言言。
見到孩子我沒有半點激動之情,極爲平靜的瞥了他一眼開口道:“裴以欽,把孩子給我。”
正低着頭的裴以欽擡頭看向我,蹙眉道:“金玉言,你怎麼又來了?”
“把孩子給我。”我還是那句話,連多說幾個字也不願意。
“你變了。”裴以欽彷彿沒聽到我的話一般喃喃道。
“把孩子給我。”我看着他懷裡的孩子,只覺得一陣睏倦襲來。剛剛纔清醒過來,我並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
裴以欽抱着孩子站起來,低頭在孩子臉頰上吻了一下,轉而看向我道:“金玉言,孩子我不可能給你。”
我抿脣淺笑,朝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那就打一場,誰贏了孩子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