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我突然想到之前裴以欽說過可以解開他身上的詛咒,忙推開他,“別鬧,關於詛咒的事……”
然而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裴以欽眼神危險的看着我,在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將我抱起壓在一邊的桌子上。
意識到他要幹什麼,我驚慌失措的抵着他的胸膛,“外面還有人呢,你不能亂來。”
“你忘記我說過什麼了?”
不敢看他陰沉的眼神,我斂着雙眼想了想,遲疑道:“是不是遠離南譯天?”
他的臉色微緩,“看來你還記得,但你剛纔的反應可不像記得的樣子。”提起這個,他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
我躺在堅硬的桌子上欲哭無淚,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氣啊,我不就是激動了點嗎,至於嗎。
偏偏在他面前我還不敢露出半點委屈,小心翼翼道:“我錯了,你就大人有大量繞過我吧。”我可憐兮兮的看着他,眼中滿是乞求,幾秒鐘之後,他的臉色完全緩和下來,將我抱起來靠在我的肩膀上道:“別怪我,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我心中一動,正想說話,卻聽他又道:“吟風竟然敢用這樣的方式對付我,那她也有可能用這樣的方法對付你。我怕下次再見到你,你就不認識我了。”
他帶着冷香的氣息浮動在鼻息間,我深吸一口氣,用近乎安撫的語氣道:“你放心,我不會着了她的道的。而且我向你保證,就算我忘了你,在遇見你時,同樣會愛上你。”他這麼好,我怎麼捨得忘記。
“好,這可是你說的。”裴以欽擡起頭來認真的看着我。
我重重點頭,然後他忽然扯開我的衣領。整個頭都湊過來,重重的吻了下來,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氣,正想罵他,他卻已經放開我,盯着我被吻了一個印的脖子道:“我在你的身上留下一個記號,這樣就算你忘了我,只要我們再相見,我再次吻這個位置,你就會想起我。”
聽了這話,原本充滿怒氣的我頓時就消了氣,看着他問道:“那個吟風有那麼厲害嗎?”
“我都着了她的道,小心點總是沒錯的。”裴以欽認真的看着我,彷彿要將我印進他的心裡。
“獄主!姑娘,那個人闖進來了。”門外傳來侍衛們焦急的聲音,還夾雜着打鬥和南譯天的叫罵。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把裴以欽推開,在推開的剎那腦子忽然反應過來,對着他的脣重重的吻了一下跳下桌子打開門喊道:“南譯天,我在這裡!”
話音剛剛落下,一身紅衣的南譯天就從天而降落在我面前。
眼前的小鬼那麼陌生,我有點不敢認。
“怎麼,你一直嫌棄我小,現在我終於長大了,竟然認不出來了麼?”南譯天雙手環抱,一頭黑髮只用一根同色的髮帶堪堪綁着,幾縷髮絲垂到胸前,竟有幾分出塵之意。
我從未想過小鬼長大之後會如此的風華絕代,作爲顏控的我頓時就移不開眼了。
看了許久,我終於後知後覺的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一回頭,就見裴以欽一臉怒容的盯着我,那眼神,幾乎要將我拆骨入腹。
感受到他的怒火,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這樣的裴以欽太嚇人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沒有生氣,而是上前自然而親暱的攬住我的腰,語氣溫柔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既然你這麼喜歡看美男,看我就好了,何必捨近求遠呢?”
他反常的表現讓我渾身都緊繃起來,以往他生氣都是直接表露在臉上,只有這一次,他選擇了隱藏怒火,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我死定了。
“看你把她嚇得,都發抖了,玉言姐姐,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嗎?”南譯天並不爲所動,冷諷道。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打起來,我忙站到兩人的中間,不怕死道:“夠了,你們別鬧了。裴以欽,做你該做的事。南譯天,跟我走!”
所有的侍衛一臉敬畏的看向我,我心虛的不敢看裴以欽的表情,率先走出黑宮。
等到走出宮門,我泄氣的靠在牆上。心想,這次完了。
但兩個男人生氣實在是太幼稚了,任由他們的話,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完事。
“怎麼,怕他會報復你?”南譯天一臉冷漠的看着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也不知道是對我,還是對裴以欽。
經過這幾次的相處,南譯天已經不是我心裡那個小鬼了,就像裴以欽說的,我應該跟他保持距離。
“這不關你的事,現在我們先離開這裡吧。”丟下這句話,我大步往前走去。
剛走到接口,一個侍衛氣喘吁吁的跑來,將一個錦囊交到我手裡並道:“這是獄主吩咐給姑娘的,還請姑娘收好。”
我心中一動,忙道:“他還說了什麼嗎?”
“沒有了,姑娘保重。小的先回去覆命了。”
等他走了,我拿着錦囊看了一會兒纔不舍的裝進口袋裡。心中一直在想,錦囊裡會有什麼呢。
“走吧。”南譯天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自前方傳來,我忙回神,踏上了回人間的路。
……
再見到師爺和道長,已經是晚上。我坐在師爺家的沙發上說了裴以欽查到的小心,聽完我帶回來的消息,他們的臉色愈發沉重。
“如果我們把這個消息直接告訴她,她會不會直接發狂?”道長悽苦一笑。
“不,我們不能告訴她。”師爺立刻反對。
坐在一邊的南譯天插嘴道:“她遲早會知道的。”
這話讓大家都沉默下來,他說的沒錯,既然我們已經打聽到了消息,她遲早都會知道。
當初我們答應她條件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那我們該怎麼辦?”道長急的站起來一圈一圈的走動着。
“實話告訴她,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都過了這麼多年了,竟然還忘不掉,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南譯天的語氣裡滿是諷刺,這讓我們三人很是疑惑,他可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啊,竟然這樣說自己的母親。
其中最擔心的就是我了,之前他對母親的關心我都看在眼裡。如今這樣反常,肯定是那個詛咒的作用。
而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完全被詛咒控制,還是擁有自己的意識。
想了想,我對師爺和道長道:“我想出去買點東西,你們陪我去拿。”
師爺和道長對視一眼,默默的跟了出來。
一邊的南譯天白了我們一眼,靠在牆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知道他已經知道我只是找個理由出來,我也不怕他知道。
走到外面,我看了看南譯天沒有跟出來,才道:“南譯天被下了詛咒,這個詛咒非常邪惡,現在他已經快被詛咒控制,我們必須想辦法。”
“詛咒?”道長的眉頭一挑,顯然對這樣的事深惡痛絕。
“是。”我點頭。
“知道是什麼人下的嗎?”
“當初陷害他們的女人。”我答。
道長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師爺的臉色同樣不好看,沉默了一會兒,小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們都在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們沒注意,還是小嚴刻意放低了腳步聲,他走到我們身後,我們竟然誰也沒有發現。
看到小嚴,師爺的臉色微微一變,壓低聲音不悅道:“小嚴,我不是告訴你,讓你以後都別來了嗎?”
師爺的話讓小嚴的臉色微微一僵,顯得有點不自然,隨即道:“我就是想請你們吃個飯,現在我已經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了。”
看的出來,小嚴的臉色比以前好了很多。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天,這裡發生了很精彩的事。
“不用了,我們很忙,你回去吧。”師爺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欣慰,拒絕道。
“師爺,這些年你幫了我很多,我就是想感謝你一下,都不行嗎?”小嚴顯得有點受傷。
見此,我看了道長一眼,道長立刻站出來道:“既然有人請吃飯,當然要去啊,不吃白不吃,這個道理都不懂嗎?”說完他自來熟的走到小嚴身邊,“走吧,你的車在哪兒,我好久沒坐你的車了……”
一邊說,一邊拉着小嚴走遠。
師爺嘆了口氣,默默的跟了上去。
……
坐在安靜的包廂裡,我們各自吃着飯,誰也沒有說話。
我純粹是沒時間,坐我身邊的道長貌似和我一樣,一進來就不客氣的大口吃了起來。只有對面的師爺和小嚴沒怎麼吃東西。
“師爺,自從我父親和母親去世之後,一直是你在幫助我,支持我。我很感謝你。”小嚴說的很真誠,連被美食誘惑的我們也忍不住停下動作,好奇的看着他們。
“你不用感謝我,這些都是我該做的。”師爺喝了一口面前的酒,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讓我很是好奇,小嚴的母親和師爺到底是什麼關係。
“但感謝您也是我該做的。”小嚴爲自己倒了一杯酒,敬了師爺一下一口悶下,臉色微微有點漲紅,然後一下子跪在師爺面前,“同時我也要爲我的家人向您道歉。”
我愣愣的看着,完全不懂怎麼突然就轉變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