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台山間小路上,無衣揹着小漁兒和小虎、小豹一起慢慢的往山上走去。
山路已經非是初修時候的模樣,這一段時間裡,無衣有空就上來修補一下,現在的路已經寬達三尺有餘,十分好走。
修好路後,無衣每天都會到山上練武,後來小漁兒早上起來看不到無衣,就吵着也要到山上來,沒法,無衣只好帶着她。上山的時候都會讓她先自己走,到看她實在走不了,他才揹着她往山上上去,要不是他最近鍛鍊身體,壯的跟小牛犢子一樣,估計他沒爬到半山腰就已經趴下了。
後來小虎、小豹實在是羨慕兩人天天一起到山上練武,就跟家中的長輩吵着要跟無衣練武。王大勇和王二勇聽了,就去跟無衣商量。誰家的父母不想孩子有出息,王大勇和王二勇自也不例外。
來到隔壁一問,沒想到無衣一下子就答應了,而且什麼也沒多說,這讓小虎、小豹可是高興的要命。
要知道古人對拜師學藝可是有很苛刻的條件,比如說無德者不教、不仁不義者不教、不忠不孝者、官家子弟不教、卑賤者不教等等等等一大堆的規矩,入門了還不一定馬上能學到東西,起碼得先考究一下德行、性情,然後纔會慢慢的教習武藝。
對於古人來說,拜師學藝、傳道授業都是一件很莊重的事情,有的要祭拜天地,有的要宴請親朋,並且還要備一份束脩做拜師禮。當然,無衣人小而且也沒心思做人家師傅,只是答應讓小虎和小豹無衣而已,其他拜師什麼的都沒提,但是王大勇和王二勇第二天還是打了只鹿作爲小虎、小豹學藝的束脩。不過無衣並沒有全部接受,而是把拿出大部分分給了在山間住的七戶人家,剩下的才留着自己慢慢吃。
其實,如果王大勇和王二勇不跟無衣說,無衣也會教小虎、小豹他們的,只是時間長短而已。一段時間的相處,無衣已經把小虎、小豹當成了好朋友、兄弟一樣的看待,雖然他和他們兩表兄弟的心裡年齡存在差距,但這並沒有多大問題。
如今開皇年間,雖然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衣食無憂,但在這世上有一點實力保障總是好的。他們兩個跟着父輩們學的是山林中捕獵的手段,面對平地敵人並不是很有效。他的叉法是他根據前世小溪村老人的傳授再加上自己的琢磨創新而成,十分適合他們在林中捕獵和打鬥,五步拳、四象拳更是近戰的佼佼者。這些都是他偶然所得,都是隨時可以傳授的,但是他的太乙真罡決就不行了,不過他傳了他們和小漁兒一樣的採氣法門。
來到山頂,天空中還是一片朦朧,只是微微泛着暗淡的白光,看來差不多接近天亮了。
幾人在山頂休息了一會,就來到最高處的一塊石頭上盤腿坐好,五心向天,然後兩眼微閉,舌抵上顎,心神渾渾杳杳,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一點真靈不滅。
無衣閉着眼睛,放棄平常腦中的所思所想,心無掛礙。他丹田之中的罡氣無風自動,在經脈中緩緩流轉。一陣子的苦修下,上次那些因爲衝擊經脈所受的暗傷早已經全好,現在丹田之中的罡氣流轉在丹田和經脈之中,無所阻礙,好不暢快。
罡氣如水浪般慢慢的流轉,十分龐大,好似在發出呼嘯的聲音,這是到了第一層頂峰的現象,看來離第二層已經不遠了。不過無衣並沒有這麼樂觀,太乙真罡決每一層突破後,總是進展極快,可到了頂峰時卻變慢了下來,再想要衝擊第二層卻是難之又難,要不然他前世也不會只停留在第三層。
小漁兒和小虎、小豹也在無衣旁邊採着氣,張口一吸,一縷天地間的靈氣被他們吸入口中,然後用舌頭一卷,如吞食物般吞入喉中,納入丹田,再用心神馭使着在丹田轉了起來,然後再把氣緩緩呼出口中。
採氣的法決就是採集天地間的靈氣在丹田中孕育出一道丹田之氣來,然後慢慢的溫養,壯大,其實也和天地真罡決的前面有點相識,但練起來很慢,不過卻是很穩,幾乎不會出什麼差錯,所以無衣纔會把這道法門教給他們。
看現在幾人採氣的樣子,明顯比開始時有了進步,剛開始採氣的時候,小虎小豹他們整整放了一早上的屁,弄得無衣自己也沒法修煉,氣的他差點想把他們從山頂給踢下去。不過這也是練功的必然過程,排出體內的廢氣,以達到強身健體,諸病不生,諸邪不如的作用。
過了一會兒,渾渾杳杳的天地間,一道金光透過暗淡的朦朧天空從天際之間跳了出來。就在這時,無衣忽然睜開雙眼,眼中一道精光瞬間掠過,只見他張口一吸,天地間一道莫名氣流就被他吸入口中直往丹田而下。瞬間,無衣腹如雷鳴,轟隆作響,如同白日驚雷,非常的怪異,。莫名氣流被無衣吞下丹田,頓時不甘心的流動起來,無衣看了連忙馭使着太乙真罡決把這道氣流煉化、吸收。
這是先天之中氤氳而出的一道靈氣,只在每天的破曉時分,陰陽交替之間。無衣慢慢的馭使着太乙真罡決煉化着,可即使他在怎麼煉化,這先天之中氤氳而出的靈氣他最多也只是能夠吸收到一絲絲而已,只不過這一絲絲先天氤氳之氣,就足足抵得上他平常修煉的七八日之功了。
練完內功,他們就又在山頂的平地上練起了拳法,一時,拳頭揮出的聲音、嘴中喝出的呼喝聲在山頂響了起來,震破了這個寂靜的黎明。
無衣這一陣子勤練拳法,鍛鍊身體,再加上每天晚上都會用太乙罡氣活絡經脈,現在他已經突破了固基的境界,衝入了壯體。只看他拳出如山,身形直似游龍,疾如離弦之箭,緩若悠悠流雲,就可以看出他已經把拳法練得熟練,差的只是功力和火候。
一旁的小虎、小豹他們也呼呼喝喝的練着拳,都是最簡單的五步拳。兩人性格大大咧咧,腦袋裡也不知想些什麼,練起拳來總是出錯,在一旁的小漁兒看了走過去很嚴肅的給他們糾正着,就像個小老師一樣。小漁兒比他們早學五步拳很久,對五步拳那些招式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看到他們犯錯,當然要好好的說一下,她無衣哥哥教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小虎和小豹也是有錯就改,從頭開始練,不知有多刻苦。
練了一會兒,看到太陽慢慢升了起來,無衣就叫他們停下來休息。
休息下後,幾人就往山下走去。下山的路不知快了多少,一路還有清風徐徐,舒爽的要命。
下到半山腰的時候,他們卻看到葛仲正扶着一棵樹在那“呼呼”的喘着氣,手中還拿着一把蒲扇在那扇呀扇的。
“葛爺爺,你怎麼纔來呀,我們都要下去了。”小豹看到葛仲說道。
山路通了後,葛仲也時常來山上走走,他們也經常會遇在一起,所以小豹纔會這麼說。
“我都老了,怎麼能跟你們小孩子比?走了一段路就累的要命,看看你們小胳膊小腿的多利索。”葛仲聽了沒好氣的說道。
“葛爺爺,我就不累。”小漁兒被無衣背在後面,聽了葛仲的話,探出頭來說道。
葛仲聽了差點沒氣死,被人揹着當然不累,要不然也來背一下自己試試。
不過,他可不敢跟小漁兒說,只是和藹的笑着說:“小漁兒真好。”
“嗯,”小漁兒歡喜的點着頭。
說了幾句,無衣他們就下山了,葛仲繼續往上走去。
來到下面,路過菜地,只見菜地綠油油的,白白的蘿蔔還露出了地面。
一晃快三個月過去,現在已快到仲秋時節,地裡的蘿蔔也可以收了。而地裡的大白菜、大頭菜則已經收了一次,已經又播下了種子,如果不出什麼事的話,在入冬之前應該還可以再收一次。
摘下來的大白菜被無衣做成了冬菜,做好的冬菜被他用一個個洗乾淨的酒罈子裝好封存放進地窖裡。地窖是他把院牆砌好以後挖的,在後院裡。地窖四壁和地下被無衣用厚木板和木頭給隔了起來,上面也用木頭橫着,再用木板釘上,最上面又鋪了一層油紙,然後還蓋上了泥土種了菜,只留着一個可以通行的地窖口,不知道的都不清楚這裡有個地窖。
無衣挖這地窖主要是打算用來存放東西,這邊的氣候乾燥,沒有南方那般潮溼,所以十分方便儲存。他還把大頭菜給醃成鹹菜,用大水缸裝着,缸口還蓋着防水的木板。他還醃了一些鹹魚存了起來,主要是爲過冬準備,他不知道這裡的冬天是怎麼樣,但凡事未雨綢繆總是沒錯,別到時候纔出事就完了。不止這些,這段時間裡,他有空就跑去山上採野菜,小一點的自己吃,大一點的就曬乾存起來或醃起來。
幸好陽谷這邊乃是黃河水脈所在,從此處去百多裡就是黃河入海口,水路方便,販賣私鹽者多,鹽價不貴,要不然就無衣醃製鹹菜這些鹽的錢就夠他喝一壺。
無衣前世是山村的打漁人,雖不生於斯,卻長於斯,山村人家爲了填飽肚子掙錢養家,做的事情可是五花八門,打漁、擺渡、石匠、鐵匠、裁縫、釀酒、養豬什麼的,一大堆,他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學會了一點點,農村娃大多如是。
這不是老天的安排,也不是命運的作弄,不算是命,不是命,卻是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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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晚一點發,打算把《隨身帶着玉如意》完結了,來衝刺這本書,希望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