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一個人走向狼頭人,身後的司馬亭等人都嚇懵了。
三千個能夠相互合作的狼頭人,豈是夜風一個人能夠對抗得了的?
雖然夜風說去安撫,而不是說去戰鬥。但是,狼頭人也是可以安撫的嗎?魂獸也能夠安撫嗎?
司馬亭越想越不對勁,見夜風已馬上就要走到狼頭人面前,司馬亭連忙也向前衝去。他不能讓夜風一個人去冒險啊。
只是,司馬亭還沒有跑出兩步,前面發生的事情,卻又讓他停了下來。
他看見,向前走着的夜風忽然伸出雙手,做出一連串奇怪的動作。
隨着動作做出來,在山坡上,本來因爲夜風的接近,已經準備爆起的狼頭人,竟然全都俯下身軀,做出一副臣服的模樣。
“這……真的可以?”司馬亭懵了,仲文懵了,仲民懵了,章月凌也懵了。
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夜風,竟然真的可以安撫狼頭人,竟然真的可以和狼頭人溝通。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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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則繼續向前走,雙手繼續做出不同的動作。當夜風走到狼頭人身前的時候,那半片山上的狼頭人,竟然全都趴到了地上。
夜風伸手摸了摸距離他最近的一頭狼頭人,那狼頭人則伸出舌頭,舔了舔夜風的手。
此時的狼頭人,哪裡還有一點魂獸的威風?看起來分明就是夜風養的一羣寵物。
“嗷嗷嗷!”一頭狼頭人忽然發出了一聲嚎叫,其聲與疾風狼相似,卻又有所不同。
“嗷嗷嗷!”三千頭狼頭人全都叫了起來,叫了一陣後,所有的狼頭人全都轉頭向後退走,轉眼就消失在夜風等人的視線之內。
“真、真的可以?”司馬亭快步跑到夜風身邊,激動的說道:“夜風,你是怎麼做到的?”
仲文等人也紛紛跑上來,全都好奇的看着夜風。
夜風笑笑,道:“我只是能夠和狼頭人簡單的溝通一下而已。”
……
深山,一處叢林內。孽歪着頭聽着狼頭人的聲音,一邊聽一邊說道:“來的人竟然能夠和狼頭人交流。”
“這世上除了你之外,還有這樣的人嗎?”葛曉紅有些疑惑的說道。葛曉紅一直以爲,除了孽之外,這世上再不可能有人和狼頭人交流了。便是馴獸師,也無法和魂獸真正交流的。”
“有。”孽笑着說道:“你不是也能夠和狼頭人交流了嗎?”
“那還不都是你教的。”
“除了你之外,我還教過另一個人。”孽的眼中全是笑意。
“夜風?”葛曉紅立時便想到了,孽所說的人是誰。
在這個世上,除了孽的母親之外,和孽親近的人就只有兩個。一個是愛人葛曉紅,另一個就是孽的朋友夜風。
“是夜風。”孽說道:“很可能是夜風來了。哈哈,我們快走,這小子終於捨得來看我們了。”
另一方,夜風繼續前進,一路上,再沒有遇到任何一頭魂獸,也沒有遇到任何一頭狼頭人。
黃昏過,明月升。
五個人默默的往前走,從夜風用手勢調走三千個狼頭人之後,司馬亭等人就都不說話了。便是又走了這麼遠的路途,連一個魂獸都沒有遇到這樣詭異的事情,他們都不覺得奇怪了。
夜風表現出來的能力太強大了,現在在這深山之中,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們都不會再感覺奇怪。
孽向前走,夜風也在向前走,兩方越走越近,最後終於在一處山谷中相遇。
山谷無風,無樹,卻有花,花香滿谷。
司馬亭忽然看見,前方走過來兩個人。
不,準確的說,是一人一獸。
一個挺着大肚子的漂亮女人,和一個狼頭人。
“夜風,她是不是你的朋友?!”司馬亭瞪大雙眼問道。
“是。”夜風鄭重的點了點頭,臉上已是現出濃濃的笑意。走了這麼久,終於看見孽了,夜風當然高興。
只是可惜,此時的司馬亭並沒有看見夜風的臉,若是他看見夜風臉上的笑,一定會停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司馬亭當然以爲,葛曉紅是夜風的朋友,在沒有聽到夜風說明之前,就是打死他也不會想到,夜風的朋友是孽,而葛曉紅是孽的妻子。
現在,司馬亭看見夜風的朋友和一個狼頭人站在一起,他心中會怎麼想?
司馬亭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夜風的朋友有危險。
司馬亭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在衝出的同時,他的手中已有了他的劍。
司馬亭的速度很快,快得只是眨眼間,便到了孽的面前。
司馬亭一句話也沒有說,便揮出了手中的劍!
這不能怪司馬亭。孽若是不說話的話,誰也不會看出,他和狼頭人有什麼區別。
司馬亭的人快,劍更快!
仲文等人就只看見寒光一閃!
寒光一閃間,劍便到了孽的咽喉前!
這一劍,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必殺的一劍!
這一劍,任何星魂師都不可能躲過,更不可能抵擋。
狼頭人當然也不行,正常狼頭人的實力,最多也不過相當於八星魂師境而已,又怎麼可能躲過司馬亭全力刺出的一劍呢?
司馬亭有着絕對的信心,這一劍可以刺穿面前狼頭人的咽喉。然後劍鋒一轉,就可以劃斷它的脖子,割掉它的腦袋。
但是,這卻只是司馬亭自己的自信,只是他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
很不幸,他遇到的不是一頭普通的狼頭人,準確的說,他遇到的根本就不是狼頭人。
他遇到的是孽啊!
劍到了孽的咽喉前,卻也只到了孽的咽喉前。
孽忽然伸出一隻手,孽的手比司馬亭的劍還要快!孽伸出拇指和中指,只一捏,便捏住了司馬亭的劍。
司馬亭的劍尖處,還有着三寸的劍芒。
劍停住了,劍芒卻刺在了孽的咽喉上。
“鏘!”劍芒和孽的咽喉相撞,竟是發出金屬相交的聲音。
然後,劍芒破碎,孽的咽喉卻安然無恙。
司馬亭看得清楚,他咽喉一動,咕嚕嚥下了一口唾沫。後脊樑忽然升起一股寒氣。
“這是什麼怪物?”司馬亭心中暗道:“這世上,怎麼會有狼頭人能夠用手指夾住自己的劍?那麼凌厲的劍芒,怎麼可能連對方的皮膚都刺不破?自己還是月靈使嗎?爲什麼遇到了夜風之後,大小戰鬥總是失利?”
這一刻,司馬亭的世界觀被顛覆了。在以前,他可是地黃學院的精英學員啊。可是天之驕子啊!
現在倒好了,便是連一頭狼頭人,自己都對付不了。什麼時候,月靈使這麼沒用了?什麼時候,不過是五階魂獸的狼頭人,也可以稱霸山林了?
司馬亭越想越不服氣,他的眼中忽然現出一絲狠厲之色。司馬亭伸出左手,就向着孽的胸口拍去。
他不相信,自己連一個狼頭人都殺不了!
司馬亭的手,發出濃郁的藍色光芒,這隻手的力量,一點也不比他的劍弱。
司馬亭的左手中沒有用來施放月靈咒的月靈珠,他的劍,是兵器。他的劍釋放了他的左手。
這一掌很突然。因爲大多數的人,都不會用左手發動攻擊。
可是,這一掌卻依舊傷不了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突然的攻擊都沒有用。
而且對於孽來說,別說是用左手,司馬亭便是用屁股發動突襲,孽都不會感到意外。他是和魂獸長大的,魂獸從來不會把自己身體任何一個部位束縛起來。魂獸用爪子撲、用牙咬,用尾巴掃。只要能夠攻擊的地方,在必要的時候,魂獸都會用到。
在這樣的條件下成長起來的孽,又怎麼會被突襲呢?
就在司馬亭伸出左手的同時,孽也伸出了右手。
司馬亭拍向孽的胸膛,孽的右手卻迎向了司馬亭的左手。
“砰!”兩隻手拍在一起。
司馬亭左手散發出的藍色光芒立時便被拍碎。司馬亭的人一下子就倒飛了出去,直飛出二十多米遠才摔倒在地上。
摔倒後,司馬亭一個鯉魚打挺又跳了起來,他的嘴角已流出了血跡,司馬亭只是用手擦了擦,就又要向前衝。司馬亭已打出了火,他已不管是不是那個狼頭人的對手了,司馬亭只想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
只是,他才向前邁出一步,一個人卻突然攔在了他的面前。
是夜風。
“夜風,你攔着我幹什麼?!”司馬亭瞪大着眼睛喊道。
“你和我的朋友打什麼?”夜風說道。
“你的朋友?”司馬亭愣了愣,道:“我是救你的朋友好不好?”
夜風嘴角一陣抽動,“你用劍刺我朋友的咽喉,你用手打我朋友的胸口,然後你跟我說,你是在救我的朋友?還好我的朋友身手不凡,不是你能殺死的,不然現在我非跟你玩命不可。”
“什、什麼?”聽得夜風這句話,司馬亭懵了,“你說、和我打的那個、那個狼……呃,是你的朋友?”
“他要不是我的朋友,你以爲你現在還能站起來?你以爲你還能活着?”夜風笑着說道。
司馬亭臉部肌肉一陣跳動,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雖然進入梁平山脈之後,已經遇到了很多件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夜風現在說,一個狼頭人是他的朋友,司馬亭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孽已挽着葛曉紅來到了司馬亭面前。
“你好,我是孽。”孽笑着伸出了一隻手。
“狼、狼頭人會說話。”司馬亭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陣一陣的顫抖,他呆滯的看向孽,然後又看向葛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