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怒了,真的怒了。夜風說道了他的痛處,他便再連一句話都不想和夜風說了。
蘇燦上前一步,一股濃重的,讓人連呼吸都感覺困難的威壓,從蘇燦身上瞬間釋放。
這威壓,便是廣場上距離擂臺站的比較近的人,都能感覺得到。可見蘇燦的實力,強到了何種程度。
“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連喘氣都費勁了?”擂臺下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說道:“難道我忽然生病了?不可能啊,我的身體一向很好,也沒什麼病啊。”老人有些發矇。
老人的兒子就站在老人旁邊,聽得老人如此所說,兒子有些心驚,道?“我也感覺喘氣費勁,難不成我們爺倆都生病了?”
“我他是我也是。”老人的孫子站在老人兒子的旁邊,聽得父親和爺爺如此說,孫子的臉色瞬間就變白了,“難道我們家有什麼家族病不成?”
“不能啊。”老人說道:“就算是有家族病,也不會一起發作吧。”
而這個時候,在爺孫三人旁邊的人,也紛紛開始說道:“我們也感覺到呼吸變得困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是啊是啊,這是怎麼了?”
而這,還不是緊站在擂臺下的。
距離擂臺最近的人,此時一個個都脖子粗臉紅的,他們便是想說話都已說不出來。
他們都能夠感覺到,這股壓力,是從擂臺上散發出來的。
他們都驚恐的看着臺上站着的兩個人,每一個人的眼中,都現出一絲懼意。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有想到,月靈使竟然強到了如此地步。只是威壓,便都讓人不能動彈,不能說話。
這樣的仗還怎麼打?
每一個人都在爲夜風擔心。這其中包括老黑和溫婉兒。
他們也沒有見到過夜風的實力,只是聽司馬亭說,夜風現在很強。可是,老黑和溫婉兒又怎麼能夠真正的放下心來呢?
他們沒有阻止夜風打生死擂,是因爲他們阻止不了。這並不能代表他們不擔心夜風。
此時的老黑和溫婉兒,兩雙眼睛都在緊緊的盯着臺上。他們倒是沒有被那股威壓逼得連動都不能動,連話都說不了。但是老黑和溫婉兒卻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們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臺上的夜風身上。
生死臺上!
蘇燦也在緊緊盯着夜風。
“我要你死!”蘇燦惡狠狠的說道。在說話的同時,蘇燦舉起了自己的拳頭,他要用拳頭,終結夜風的生命!
月靈使的拳頭,完全可以一拳打爆星魂師的頭,每個人都不懷疑這一點。
便是蘇燦也不懷疑。
然而,就在蘇燦舉拳的時候,他卻突然看見了血光一閃!
是的,血光!
他的眼中,突然就看見一道鮮豔、悽美的血紅色閃了一閃!
“這是!”蘇燦的雙眸猛然睜大,他曾經見到過這抹血紅色。
那是刀光!
是夜風的刀光!
夜風有一把刀,就是紅色的,和血一樣的紅色。
那把刀揮動起來,就會現出血光。
蘇燦很熟悉這抹紅色,他的眼中突然現出一絲恐懼之意。
讓他恐懼的,當然不僅僅是血色的刀光。若只是血色,蘇燦不會在乎。刀是什麼顏色,並沒有區別。
不管是什麼顏色的刀,都只是刀而已。
讓蘇燦恐懼的,是持刀的人,是夜風。更確切一點說,是這一刀的速度。
這一刀,比老黑曾經揮出的那一錘還要更快!
這一刀,甚至連風聲都沒有發出。
當刀快過聲音的時候,反而不會發出聲音。
蘇燦雖然還有些輕視夜風,但是他這一次真的沒有大意。他的精神,都已集中在夜風身上,他一直都在觀察着夜風。
可饒是如此,蘇燦卻依然沒有看清夜風的刀。
這是他躲不開的一刀,便算是注意力完全集中,他也躲不開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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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的刀!
“噗!”有血光閃現,這一次是真正的血光。
血當然是蘇燦的血。
兩個人一觸即分。
夜風沒動。夜風原來是怎麼站着的,現在還是怎麼站着。他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動過一樣。
他的手中也沒有了刀,那刀好像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一樣。
蘇燦則是蹬蹬蹬連退了十幾步才停下來。
停下來後,人們便驚訝的發現,蘇燦的右胸處,變成了紅色,那當然是被血染成的紅色。
蘇燦畢竟是一名月靈使,他雖然沒有能夠躲開夜風的這一刀,但是卻躲開了要害。本來,夜風這一刀,是向着他的心臟處刺去的。而現在,卻只是刺穿了他的右胸。
不過這也已經夠了,正常情況下,勝負已分。
蘇燦受了這麼重的傷,又怎麼繼續接下來的戰鬥?又怎麼和夜風打?
臺下的人都驚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蘇燦受傷了啊!”有人呆呆的說道。
“倒是縣守大人一點事情也沒有呢。”有人驚喜的喊道:“縣守大人把月靈使給傷了,好厲害!”
“譁!”人羣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喜的喊叫聲。便是老黑和溫婉兒,也是興奮的和人羣一起大喊大叫。
而這個時候,蘇燦卻是一點也沒有聽見,那彷彿把天都能撞個窟窿的聲音。蘇燦滿臉都是驚駭的看着夜風,不停的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你一個星魂師,怎麼能夠使出這麼快的刀?怎麼能夠傷的了我?”
“蘇燦,你不相信我能夠傷的了你?”夜風終於開口說話了。
下面的人羣還在歡呼,他們都沒有聽見蘇燦和夜風的對話。
沒有歡呼的人好像只有一個,那是司馬亭。
司馬亭此時正在疑惑的看着夜風,他是最瞭解夜風實力的人,也是對夜風最有信心的一個。但是司馬亭還是沒有想到,戰鬥會這麼快的結束。
司馬亭覺得,夜風的實力,強過初級的月靈使,但是也不會強太多。如果是自己和夜風對上,司馬亭雖然沒有獲勝的信心,但是自問也未必會敗。
可是剛剛的那一刀,卻完全打破了司馬亭對夜風的認知。
那一刀太快了,快得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快得超出了司馬亭的想象。
司馬亭覺得,便是自己上去,也未必能夠躲過夜風的那一刀!司馬亭忽然發現,那個蘇燦,也不是普通的月靈使,不然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死在夜風的刀下。看見夜風那一刀後,司馬亭忽然覺得,自己一直引以爲傲的實力,好像也並不是很突出了。
他發現,如果讓自己上去和蘇燦打的話,自己還真就沒有取勝的把握。而夜風,只是一刀就勝了。
這不是偷襲,這和偷襲無關。因爲先動手的是蘇燦,先要打人的也是蘇燦。蘇燦敗了,只是因爲他的拳頭,沒有夜風的刀快而已。
夜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司馬亭緊緊的看着夜風。他不明白,這一路上,他和夜風形影不離。對夜風的實力,他也很瞭解。可是夜風爲什麼現在要比在涼州的時候,強上很多呢?
他的實力,是什麼時候提升的?
司馬亭沉思。
忽然!
司馬亭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去琿城梁平縣的事情。在梁平,夜風幫助仲家父子嚇縣守馮遠。夜風去梁平山脈找他的朋友,帶去了四萬狼頭人,把馮遠嚇得都不敢面對仲家父子了。而夜風做的那一切,卻只是爲了一顆綠色的珠子。
這珠子,司馬亭曾經也有,後來被李家人給搶去。夜風和司馬亭相識,歸根結底,也是爲了一顆那樣的珠子。因爲那珠子,夜風遇見了司馬亭。因爲那珠子,夜風幫助司馬亭滅了李家。因爲那珠子,夜風和司馬亭得罪了鷹城城主,得罪了楚家軍。因爲那顆珠子,他們跑進深山,差點被人殺死,最後一個神奇的女人救了他們……
司馬亭忽然想到,這些天,他和夜風經歷的一切,都和那奇怪的綠色珠子有關。
司馬亭還記得,夜風管那珠子叫星雲決殘篇。
想到這些,司馬亭又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最初在沒有偷到那顆綠色珠子的時候,夜風還是一個正常的星魂師。雖然他用神奇的咒語,傷了李子亮,但是他的實力也並不算很強。然而自從偷到那顆珠子後,夜風的實力就突飛猛進。他就擁有了和月靈使抗衡的實力。
是了,夜風一點也沒有隱瞞,夜風就曾經說過,這珠子對他的用處很大,他的實力,需要靠那樣的珠子提升。
司馬亭終於想清楚了,夜風實力大增的原因。他一定是在半路上,使用了第二顆珠子,所以,他現在纔會變得比以前更強。
司馬亭猜的一點都沒錯,夜風卻是使用了從仲家父子那裡得到的星雲決殘片。他的靈魂內,又多了一顆星,他已從十星魂師,提升到了十一星魂師。
對於這點,一直讓夜風鬱悶不已,鬱悶得他都沒有心思對司馬亭說。
十一星魂師,讓夜風的實力又提升了一層,可是他卻依舊不能飛行。這讓夜風怎麼能夠高興得起來呢?
這也是夜風之前一直示弱的原因,他就想對蘇燦施展一擊必殺的手段。
若不然的話,蘇燦若是選擇在空中移動戰鬥的話,對夜風來說,就是一個大麻煩了。
還好,一切計劃都很成功。
夜風也覺得,戰鬥已經結束了。
可是,就在所有人歡呼的時候,蘇燦卻是忽然說了一句:“夜風,你以爲這樣,就算勝利了嗎?”
“嗯?”夜風疑惑的看向蘇燦。
“戰鬥還沒有結束。”蘇燦冷聲說道:“相反,戰鬥纔剛剛開始,現在,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真正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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