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夜風在司馬亭的背上說道。
“啊!”聽得夜風的聲音,那士兵連忙掉轉了一個方向,仔細的看向夜風的臉。
“縣守大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傷的如此嚴重?!”見到夜風蒼白的臉,和肩上的傷勢,士兵驚慌的問道。
“我沒事,老黑和溫婉兒怎麼樣了?”夜風問道。
“團長和夫人傷勢也很嚴重,快,快進來!”士兵讓開門,讓司馬亭進去。
於是,司馬亭就揹着夜風走進房間,四處看了一下,最後把夜風放到了老黑的牀上。
“夜風,這是怎麼了?”老黑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你們怎麼樣?”夜風也是擔心的問道。
三個人傷的都不輕,但是他們沒有爲自己擔心,卻都在擔心着對方,這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看着三個人彼此擔心的神情,司馬亭暗暗嘆息一聲。以前,在他司馬家沒有被滅的時候,司馬亭也是一個受人恭維的少爺。他不但家世好,而且還進入了地黃學院,成爲了精英學員。少年的時候,司馬亭是個天才,讓所有同齡人羨慕。
可是,司馬亭卻沒有兄弟。
像老黑和夜風這樣的兄弟,司馬亭一個都沒有。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此時,司馬亭甚至有些羨慕這兩個人。
“我若是有這樣的一個兄弟,便是傷的比他們還重,我都願意。”司馬亭在心中想道。
“夜風,你看見伍鵬了?”老黑又問道。
“看見了。”夜風說道。
“你不應該回來的。”老黑道。
“你們在這裡,我怎麼能夠不回來?”夜風說道:“如果你們有了什麼意外,我怎麼辦?”
“讓伍鵬出去後我就後悔了。”老黑說道:“當時我太着急了,事後就想明白了,你不可能不回來的。”
“是啊,就算伍鵬不去找我,我也回來了。他去的正好,讓我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頓了頓,夜風又道:“詩琪、福伯、和黎蕭夫妻,他們現在在哪裡?蘇燦知道他們嗎?”
“詩琪和福伯在修煉,黎蕭和婷姐在那個秘密研究室裡面。”老黑說道:“那兩個地方都是你要求建造的,地點極爲隱蔽,黎蕭應該找不到。”
“這就好。”夜風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輕鬆,其實聽得伍鵬的訴說後,夜風最擔心的不是溫婉兒和老黑。畢竟,他們兩個只是受傷,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真正讓夜風擔心的,是福伯等人。現在聽得老黑說他們都安全,夜風纔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對了,夜風,你既然已經聽伍鵬說了蘇燦的事情,怎麼還會受傷呢?”老黑忍不住問道。
在老黑的心中,夜風是一個聰明人,在已經知道蘇燦達到月靈使的情況下,夜風不應該和蘇燦對上纔對。老黑相信夜風的智慧,如果他想要避開蘇燦的話,絕對能夠做到。便是伍鵬,都可以在蘇燦的眼皮子底下出得城去,夜風又怎麼會避不開他呢?
當然,老黑不可能知道,伍鵬的一舉一動,都在蘇燦的掌握之中。老黑也不知道,夜風並不害怕蘇燦,夜風的實力,已不是三個月前的程度了。
“我不是被蘇燦傷的。”夜風說道:“是另一個人傷了我。”
“另一個人?是誰?”一直沒有說話的溫婉兒,忍不住問道。
“是一個帶着青銅面具的人。”夜風說道。
“就是上次你說的,從天威學院回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個青銅面具人?”溫婉兒又問。當初從天威學院回來之後,在閒聊的時候,夜風曾經把遭遇青銅面具人的事情告訴過老黑和溫婉兒等人。所以溫婉兒立時便想到了。
帶面具的人本就不多,而且還是相同的青銅面具,溫婉兒便是想不往上面想都有困難。
“就是他。”夜風說道。
“那個人,真的會是朱羅?”老黑忍不住問道。上一次,夜風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夜風一直覺得,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朱羅,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和朱明走到一起?不然的話,又有誰和自己有這麼大的仇,便是殺死自己都不解恨?
當然,夜風也不能完全確定,因爲他畢竟沒有見到過這個人的樣貌。
“很可能是他。”夜風說道:“除了他之外,我再想不起還有誰和我有這麼大的仇。”
“可是朱羅就只是一個廢物而已,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強?”
“世事難料,他當然也有可能變強。”夜風道:“一年前,誰又能想到,我們現在竟然擁有了一座縣城呢?”
“這倒也是。”老黑點了點頭,能夠達到今天的地位,這在以前,老黑連做夢都沒有夢到過。
世事難料,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朱羅當然也有可能變強!
雖然以前,他就是一個狗仗人勢的小人。但是被夜風毀容之後,他的心境自然也會有變化。
他選擇了離家出走,當時夜風等人沒有能夠找到他,也沒有機會殺死他。現在他變強了,他自然是要找夜風算賬了。
“不過現在,我們的敵人卻不是他。”夜風說道:“不管他是不是朱羅,他都已經走了。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蘇燦。”
“你回來了,蘇燦一定會找來這裡。”老黑眉頭緊緊皺起,道:“他不會放過我們的,今天他沒有殺我和婉兒,只是想要當着你的面殺死我們。現在你回來了,也就到了他殺人的時候了。而且,你又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更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說到這裡,老黑深深嘆息一聲,道:“還是那句話,夜風,你不應該回來的。”
“我不回來,你們怎麼辦?”夜風道:“我在下面,已經看見蘇燦了。”
“什麼?!你看見他了?!”老黑大驚,連忙問道:“那你是怎麼上來的?他怎麼會讓你上來?”
“當然是因爲司馬亭了。”夜風道:“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在涼州認識的朋友司馬亭,就是因爲他在我旁邊,蘇燦纔沒敢動手。”
是的,蘇燦選擇半個月後打生死擂,不是因爲夜風受傷,他不屑欺負夜風。而是因爲他忌憚司馬亭!在下面的時候,雖然他說話很狂,但他的心底,對司馬亭還是忌憚的,不然的話,他又哪裡會等半個月的時間?
夜風當然能夠看出來蘇燦的心思,所以他纔會如此所說。
老黑和溫婉兒看向司馬亭,兩個人同時說道:“謝謝你。”
“謝我什麼?”司馬亭問道。
“謝謝你救了夜風。”
“夜風是你的兄弟,卻也是我的朋友。我救我的朋友,爲什麼要說謝謝?”司馬亭道。
“這倒也是。”老黑笑了,道:“等我好了,我請你喝酒。”
“你請的酒,我一定喝。”司馬亭也笑了。然後,司馬亭又道:“不過現在不是研究喝酒的時候,現在我們要想一想,要怎麼樣對付蘇燦。”
“是啊,怎麼樣對付?”溫婉兒道:“蘇燦已經達到了月靈境界,夜風,你怎麼可以答應和他打生死擂呢?”
“要不然怎麼辦?”夜風說道:“我覺得生死擂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他不說,我也要提出來的。”
“可是,你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呢?”溫婉兒擔心的說道:“蘇燦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蘇燦了,我和老黑兩個人聯手,對接不住他的一劍!”
“我也不是以前那個我了。”夜風說道:“真的和他打,死的人未必就是我。”
“未必是你?”老黑雙眼睜大:“夜風,難不成你也達到了月靈境界?”
“沒有。”夜風道:“不過雖然不是月靈使,但是我的實力,卻強於九星魂師。”
“不是月靈使,又強過星魂師?”老黑有些發懵,道:“這是什麼境界?我怎麼從來也沒有聽說過,星魂師和月靈使之間,還有一種境界呢?”
“星魂師和月靈使之間,當然沒有另一種境界。”司馬亭解釋道:“若是真的有的話,夜風豈不是自尋死路。”
頓了頓,司馬亭又道:“夜風雖然不是月靈使,但是他的實力,卻一點也不比月靈使差。”
“這、怎麼可能?!”老黑疑惑的看向司馬亭,在老黑的認知中,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名星魂師,當然不可能擁有和月靈使抗衡的實力。
不只是老黑這麼認爲,這個世上,幾乎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爲的。月靈使強於星魂師,這是最基本的道理。
“我若不是親眼所見,也不會相信。”司馬亭道:“但是這又確實是事實,夜風的實力,絕對不會比一名月靈使差。”
“我相信。”溫婉兒說道。
老黑想了想,道:“我也相信。”
“你們這就相信了?”司馬亭倒是有些意外。這是顛覆常理的事情,若是別人對他這麼說的話,司馬亭覺得,自己肯定不會相信。他沒有想到,老黑和溫婉兒,竟然這麼容易就相信了。
“當然相信了,夜風不會騙我們,也沒有騙我們的必要。”溫婉兒道:“若是夜風沒有和蘇燦抗衡的實力,他也不可能答應打生死擂的。”
“還是你們瞭解夜風。”司馬亭點了點頭,想了想後又道:“那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簡單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夜風在半個月內痊癒。”老黑接道:“只有傷勢痊癒了,才能和蘇燦打。”
“沒錯。”司馬亭看向夜風,“接下來就看你的恢復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