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人如其名。看見她,便讓人感覺到一絲甜意。
唯一和這個名字有些不符的,是她的年紀大了一些。甜甜,這個名字最適合的是一個十七八的少女。
當然,無論是誰,都曾經有過那個年紀。
人長大了,名字卻不會變化。
夜風心中在想,她生下來一定就很甜,不然她的父母,爲什麼會給她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司馬亭的眼睛卻直了。他好像是從深山中走出來,從來也沒有看見過女人一樣。那雙眼中,竟然發出了無盡的慾望,和一種別樣的情緒。
那情緒,好像是——相思?
那情緒太複雜,那情緒,便是司馬亭自己都說不清楚。
當夜風看見司馬亭的眼神的時候,夜風嚇了一跳。
夜風第一時間想到,這個甜甜會一種邪異的媚功,迷惑住了司馬亭。可是隨即,夜風卻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對方施展什麼邪異能力的話,自己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那女人雖然看起來很媚,但那時她天生如此,絕不是因爲她施展了什麼特殊能力,才變成這樣的。
最後,夜風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司馬亭是一個好色之人。
“好啊,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他還有這方面的愛好呢?”夜風心中暗道。隨即重重拍了司馬亭一下,道:“醒醒吧。”
“啊?!”被夜風一拍,司馬亭瞬間恢復過來,他的臉上,竟然罕見的有了一絲紅暈,司馬亭尷尬的低下頭,道:“姑娘,不好意思,司馬亭有些失禮了,你實在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所以……”
“行了,別說了。”夜風忍不住插嘴道:“這是很老套的搭訕方式了,姑娘看起來也不是一個笨人,你覺得,她會看不出來你的目的麼?”
“我有什麼目的?”司馬亭忍不住問道。
“你有什麼目的你還問我?”夜風取笑道:“剛纔眼睛都要跑到甜甜姑娘身上去了,你的目的,已經暴露的很明顯了。”
“我哪有。”司馬亭的聲音很小,聽起來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
“甜甜姑娘,我沒有冤枉他吧?”夜風忽然說道。
甜甜不說話,只是笑。
司馬亭更加無地自容了,司馬亭擡起頭,故作兇狠的看向夜風,道:“夜風,你不要亂說啊,甜甜真的像我的一位故人。”
“嗯,我明白,你很希望能和甜甜姑娘成爲朋友,是不是?”夜風問道。
“這個,是!”司馬亭頭又低下了。
“你還敢親口說出你的目的。”
“這不是我的目的。”
“那你不想和甜甜姑娘成爲朋友了?”
“想。”
“那還說不是你的目的?”
“我……”司馬亭急的腦門都見汗了,他道:“夜風,你不要污衊我啊,信不信我削你啊。”
“你削我?殺人滅口?”夜風雙眼睜大,“這纔剛剛見了一面,你就要對朋友滅口了?”
司馬亭臉色有發青,他不再去理會夜風,而是直接面對着甜甜說道:“甜甜姑娘,你不要聽他胡說,我不是他說的那樣的人,我是真的想和你交個朋友的。”
甜甜還在笑,只是笑容看起來有些牽強。
“我有什麼,能爲你們做的嗎?”甜甜說道:“能夠找到這裡來,說明你們是自己人。有什麼要求,你們就提吧,我一定會滿足的。”
聽見甜甜這句話,司馬亭的臉更加紅了。
一旁的夜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連忙說道:“甜甜姑娘,我們想要進城。”
“進城?”甜甜眨了眨眼,道:“讓任何人都不知道的進去?”
“是的。”
這是很簡單的事情,甜甜當然能夠猜得到。若不是想偷着進城,他們就不需要來這裡了,外面的城門還沒有關,他們隨時都可以進去的。
“好,今晚你們就可以進城。”甜甜回答的極爲痛快,道:“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
“還有,我們進入城內,還要知道魏源的一切行動。”
“明白了。”甜甜忽然從腰間拿出一塊木牌,然後交給夜風道:“拿着這塊木牌,進城找到張記鐵匠鋪,把木牌交給鐵匠老張就可以了,他會給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信息。”
“謝謝。”夜風接過木牌,客氣的說道。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甜甜道:“你們,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
“沒有了。”
“那好,請回天字二號房吧。”
甜甜送客了,應該是對司馬亭的表現很不滿意。
夜風也不在意,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自然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便是甜甜不趕他們走,他也不會留下來。
夜風和司馬亭退出了地字二號房,進入了天字二號房。
天字二號房和地字二號房的佈置完全一樣,屋子裡只有一桌一椅一牀而已,這間屋子裡沒有甜甜,也沒有女人。
兩個人走進屋中,夜風關好門,忍不住道:“你的表演實在是太精彩了。
“精彩?”司馬亭雙眼睜大:“我表演什麼了?”
“你不是故意表現出那副模樣,讓甜甜輕視我們嗎?”夜風說道:“這樣一來,就算他們不可信,就算他們是魏源的人,也不會太重視我們了。”
“你以爲,我是裝出來的?”司馬亭道:“目的只是爲了,讓他們對我們放鬆戒備?”
“難道不是這樣嘛?”夜風道:“你看你剛剛配合的有多好?”
“你說我在配合你?”
“不、不是?”夜風驚訝的看着司馬亭,“你剛纔那樣子,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甜甜姑娘真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司馬亭說道。
“行了。”夜風嘴角一陣抽動,“甜甜現在一不在這裡,你對我這樣說也沒用啊。”
“我不是有目的的!”司馬亭大怒,“我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好吧,沒想到你還很是這種人。”
“我是哪種人?”
“好色之人。”
“夜風,我削你。”
“砰!”一聲大響,兩個人竟然在天字二號房打了起來。
……
天字二號房門外,一個人正趴在門上偷聽。他聽了很長時間後,竟然轉身走進了地字二號房。
這個人不是甜甜,這個人是個男人。
男人走進去,就說了一句話:“兩個鼠輩,不足爲懼。”
……
夜深人靜。
今夜陰,無星無月。
這樣的夜晚,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候。
安福客棧的二樓,突然傳出敲門聲。
敲門聲很有節奏,忽輕忽重。
敲門聲來自天字二號房。
房間內,夜風和司馬亭都沒有睡。
兩個人都默默的坐在牀上,聽見敲門聲響,兩個人同時睜開眼,一躍便到了門前。
司馬亭站在門邊,夜風伸手打開了門。
門外,是一箇中年男人,男人長的很普通,長着一張大衆臉。
“跟我來。”看見夜風,男人連一句廢話都沒有。他沒有問夜風叫什麼,也沒有說自己叫什麼。
他只說了三個字,說完這三個字後轉身就走。
夜風和司馬亭也不說話,跟在男人身後就走了出去。
三個人走出客棧,男人領着他們直奔城門而去。
眼看着就要到城門前了,司馬亭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們就從城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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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道:“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相信這句話你們都聽過吧。”
“可是,這有關係嗎?”司馬亭道:“城門的守兵是最多的,這在哪個城都是一樣的吧。”
“我自有我的辦法,放心,我保證你們進城的消息,不會泄露出去,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司馬亭看了夜風一眼,夜風露出一個小心的眼神,再沒有說話。
很快,三個人便到了城門前。
城門前,已有一個士兵站在那裡,在他身後,開了一個小門。
城門也有一個小角門,以方便緊急情況下,供人進出的。
男人伸手從腰間摘下了一個乾坤袋子,直接扔給了那個士兵。
那個士兵捏了捏袋子,然後呆立了片刻,顯然是用魂力探查袋子內都有什麼東西了。
片刻後,士兵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道:“放心,保證任何人都不會知道。”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對着夜風和司馬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司馬亭和夜風,就這樣通過了城門,來到了青城內。
兩個人順着街道走出很遠,最後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裡停了下來。
“就這麼簡單?”司馬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連守城門的士兵都可以收買?”
“沒有什麼不可能。對我們來說很難的事情,對別人來說,也許就是很簡單。”夜風說道:“當然,我們還是要小心,我們現在並不知道,他們可不可靠。”
只因爲不清楚李密可不可靠,所以也就不知道李密找的人可不可靠。
那個甜甜,那個很少說話的中年人,都是陌生的。
他們可不可靠,夜風和司馬亭一點也不清楚。
雖然剛剛那個士兵還說,這件事情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但是,也許現在,就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他們進城了。
不過,便是明知道這樣危險,夜風也要這麼做。
因爲不這樣,他們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青城。
而且,對於李密,也只是有些懷疑而已。也許李密,對他確實是忠心的。
既然來到了青城,既然想要暗殺魏源,就不可能沒有危險。
這一點,夜風和司馬亭心裡都清楚。
他們是來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