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的敲門聲,然後是低沉的‘進來’二字。
被男人的聲音驚得回過神來的庫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
敲門?!
自己不是來偷東西的麼?就算被斯摩格發現了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吧?
還敲門?!
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庫贊手扶着門把守,眉毛糾結在一起,不知道應該是進還是退。
薩卡斯基說完那句‘進來’以後,半天沒再聽到動靜。他收回放在文件上的目光,直直的凝視着辦公室的門又重複了一遍:“進來。”
他的內心有着說不出的起伏,他似乎覺得門後面有着他等待很久的人。
門被緩緩推開的時候,薩卡斯基握緊了雙拳,當了海軍元帥兩三年,心境都沒有過這麼大的波動。
他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庫贊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推門走進去,迎面撞上的就是那個人闊別許久的男人如火一樣的眼神,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雖然不再是同僚了,但是他有必要用眼睛噴岩漿來表達他的不歡迎麼……
一室的靜謐並沒有維持很久。
“好久不見。”庫贊擡起手想打個招呼,動作做到一半又放下去了。怎麼腦子像短路了一樣,從知道自己要見到薩卡斯基開始就一直在做傻的不能再傻的舉動?
“好久不見。”不知道是不是庫贊看錯了,薩卡斯基的嘴角好像淺淺的彎出了一個弧度。
看到他第一眼,薩卡斯基是詫異而又瞭然的。詫異的是沒想庫贊真的加入了草帽小子一夥,瞭然的是他會來。
不僅僅是因爲已經很靈敏的聽到了斯摩格的動靜。
而是隻要他在草帽小子一夥裡,他就一定會來。
他在以往的日子裡太關注他,所以他也太瞭解他的行事風格。
“我沒想到來取果實的會是你。”成了他們談話的開始。
“嗯,”庫贊略微點了點頭,“就我一個。”
薩卡斯基皺眉,只有他一個?那自己的安排不都是白費了?雖然中將的堅守能阻攔甚至抓捕草帽小子一夥的人,但是對於面前這個男人來說,即使把十幾個中將都堆在他的必經之路上,也只是擺設。
庫贊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擺設,很漂亮精緻的花瓶,大開着通着海風的窗戶,機密文件還一疊疊的在辦公桌上碼放的很整齊,薩卡斯基手裡還握着剛剛寫完批示的筆——完全沒有準備一戰的感覺啊。
薩卡斯基跟着庫讚的目光環繞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週,立刻明白過來庫讚的想法,心裡有點尷尬。總不能說是覺得中將可以把草帽小子一夥全困在本部大樓以外,自己肯定不會有在辦公室出手的必要。結果沒想到來的是個實力和中將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庫贊,還只有他一個人,逛街似的就晃悠上來了。
他的眼神跟着他的眼神一起聚焦在茶几上的一個黑色皮箱上。
“光之果實。”他依然是醇厚的好聽嗓音,以陳述的語氣提出自己的問題。
“嗯。”
“你早就知道,所以想把香吉士索隆他們引過來好一網打盡?”一路走過來把設置的哨卡和謹慎的防衛網都看的清清楚楚。
“路飛吃下那個果實我才知道。”
“海軍本部的情報能力比戰國元帥在的時候還要強了。”
薩卡斯基元帥沒能從這句像是誇讚的話裡聽出任何對自己的表揚意味,也就沒接話。
靜謐再一次充滿整個屋子。
其實都很想說點什麼,又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庫贊,你就那麼討厭我……當時,爲什麼那麼着急離開。”沉悶的氣氛下,元帥首先出聲,語氣有些傷感。
庫贊看了這個已經身居元帥高位的男人一眼,又別開:“原因其實你應該知道吧。”
薩卡斯基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面對面的兩人,好像大戰時也是這個樣子。
那場大戰,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兩人的靈魂裡,想要忘記哪怕一絲一毫都是不可能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