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這個稱呼,我在前世曾略有耳聞,這個耳聞,還和一部外國電影有關——《木乃伊》。
裡面有個叫做伊莫頓的癡情男子,他就是大祭司。
除此以外,我對大祭司的瞭解等同於一張白紙。
剛邁進府邸的大門,就被一片白茫茫晃了眼,我驚歎,簡直置身於白玉的世界!
白玉的地板、白玉的牆壁、白玉的雕畫、白玉的擺設,除了身邊活生生的人外,眼前所見之物,皆由白玉雕成!
“好奢華啊!”我不禁道。
“這邊請”領路男子將我引導至一處小房間。
到了房間門口,四人分列兩側,領路男子道:“請進。”
“這裡面......”我指了指房間的門,衝他拋了個疑惑的眼神。
他點頭:“大祭司大人正在裡面等您。”
大門推開一半,目光好奇的透過被推開的大門,向房間裡面張望,然而,卻看不大清楚裡面的狀況。
小房間的光線很差,只有幾盞並不明亮的魔法石在努力釋放着光芒,試圖照耀整個房間,不過很可惜,它們的光芒只能散播一米多遠,無法遍及整個房間。
我很好奇,既然能用這種名貴白玉打造整個府邸,爲什麼不買更加明亮的魔法石照亮房間呢?
一邊想,我一邊邁入房間,同時將大門關上。
“你很好奇,對吧,安小毅?”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自角落裡傳出,嚇了我一跳。
定睛望去,在黑暗的角落,光線無法鋪蓋的位置,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靜置那裡,一動不動,好似擺設。
若沒有剛纔那句,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是個人!
黑乎乎的東西緩緩變高,我知道,這個人正在緩緩站起,他站起的速度很慢,好似蝸牛在爬。
我有點猶豫,要不要上前幫忙。
正思索間,就聽兩聲輕咳,角落之人道:“過來,扶我一把。”
我四望一圈,並沒有發現其他人,便伸手指了指自己。
“對,就是你”他又輕咳一聲:“這房間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我想也不想,順口溜出:“還有你......”
“嗯,你說得對,不過,你覺得我自己能攙扶自己嗎?”
“呃......不能。”
“那就對了”他道:“過來扶我一把。”
“是。”
我剛邁出一步,突然停住了:“你該不會是想借我扶你的機會趁機倒地碰瓷兒吧?”
“呵呵......”他的笑聲很無奈:“你覺得我需要訛你嗎?”
“呃......倒也是。”
人家打造一個府邸的材料都是天價,況且他還不止這一座府邸,根本不可能是缺錢的主。
而且僅是他的四個侍從,在當地都能受到如此崇高的待遇,更不用提他本人了。
這樣一個既有錢又有勢的老人,又怎麼可能會碰瓷訛我呢!
想到這兒,我都不禁爲自己的敏感而感到好笑了。
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剛走兩步,卻見他一個踉蹌就往地上栽。
啊咧?
碰瓷兒?
我大驚失色,就想鬆手避開,不料,手臂卻被他抓的結實,竟無法掙脫。
一瞬間,我的那顆心啊,高高懸起,就好像恐高症患者站在好幾十層高樓向下俯瞰時的感覺,無力,四肢冰冷。
然而,蒼老的身體突然間停住了,就這樣靜靜懸在半空,不上也不下。
我正驚疑間,就見一張蒼老的臉緩緩轉向我,咧嘴一笑:“怎麼樣,驚喜不驚喜?”
喜你媽個頭啊,就特麼只剩驚了!
一把將老人提起,我鬆開手,抹了把汗,長吁口氣,道:“我說您老人家都多大歲數了,怎麼還跟小孩兒似的呢!”
“有一顆童心不好嗎?”他嘿嘿一笑,站起身,緩緩走到房間正後方擺放的木桌前,拉過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同時,將兜帽摘下,露出了真容。
那的確是一張蒼老的臉,但保養得非常好,那張老臉上掛着淡淡的慈祥笑容,一看就感覺很親切——如果她之前沒有戲弄我的話,光憑第一感覺,我一定會把她當成奶奶看待的。
是的,她是個女人,是個老女人,老到僅憑聲音根本無法辨別男女的程度,所以,我纔會一直把她當成他。
“您就是大祭司?”我當先開口,道。
“如假包換”她呵呵道。
“你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有事”大祭司道:“沒事的話,我爲何還要叫你來,我可是很忙的。”
“忙?”
我秉持着懷疑的態度,凝望她。
很忙的話,你丫還有空戲弄我?
“你這孩子,一定又在心裡罵我了吧”大祭司一語道破。
我登時一驚,卻表情淡定,道:“怎麼會呢,您可是尊貴的大祭司大人啊,我尊敬您還尊敬不過來呢,怎麼會罵你呢。”
“我活了這麼久,不會連你罵我沒罵我都看不出來”大祭司呵呵道:“不過,在心裡罵我和當着我的面罵我相比,我更喜歡前面,至少,我聽不到。”
這大祭司貌似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不僅沒有絲毫架子,甚至說話還這麼頑皮。
由於現實和理想差距過大,我對面前的大祭司已經無言以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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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都說了,保持一顆童心,可以讓我顯得年輕一些”大祭司呵呵道。
“您能聽到我的想法?”我表示十分驚詫。
“不能”大祭司道:“但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活了很久,早已洞悉人心。”
“您到底活了多久?”我不禁問道。
“嗯......”她捏着下巴沉默了許久,然後又換成揉太陽穴,再度沉默了許久,最後,她嘆了口氣:“具體時間我也忘記了,不過我很清楚地記得,我曾服侍過偉大的妖精女皇。”
“妖精女皇好像都挺偉大的,不過您服侍的是哪一位呢?”
“奧菲利亞女皇”大祭司面目嚴肅,語氣崇敬,周身散發着深深的懷念與無法釋懷的不捨。
“奧菲利亞女皇......我記得......”
“是的”她道:“你曾在古墓中見過她的影像,並將她的權杖送還於她的後裔,雖然那只是半根,但你當時的行爲已經詮釋了內心的高尚,所以,我纔會在今天這個時候召見你。”
“您是說,召見我這件事,你從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
“這並非我的計劃”她淡淡道:“而是必然發生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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