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封指令信,這些密密麻麻的精靈文都是想要傳達的命令與部署。”
妖精族長微微一笑:“你很幸運,蕾米也很幸運,這些部署中絕大多數的指令都是與你們倆有關的。”
“與我倆有關?”我一怔:“該不會又是想要強行逼迫我說出這裡的位置或是綁架蕾米,引你們出現吧?”
“你只說對了一部分”她指着第一段文字,唸了起來:“查清外來人族隊伍成員的身份、族系,儘量取得他們的信任,並弄清楚他們定居月光城的真正意圖。”
“如果他們的意圖有阻計劃,想出最快的辦法將他們驅逐這裡,倘若他們不肯就範,派出刺殺小隊將他們全部埋葬在精靈之森,化作我等偉大森林的養分;如果他們的意圖與我等計劃不相違背,能拉攏的情況下儘量拉攏,如不能拉攏,也不要樹敵,雖然人族、獸族、妖精族、半妖精族都是低卑之物,但仍不可小覷他們的實力與作用。”
“低卑之物......”對這個詞,我有點無語,這得是多自戀的性格纔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妖精族長呵呵一笑:“別在意這些,當初驅逐殺戮我們的精靈就是以高貴者自稱的,他們甚至忘記了幾千年前,他們的祖先剛剛登陸月光城時,如野人般,過着刀耕火種的生活。”
手指一動,換到了下一段,她繼續翻譯起來:“你們之前向我彙報的我已經閱過了,那個叫做蕾米的小丫頭應該是妖精族最後的皇族後裔了,你們不要動她,儘量和她打好關係,接近她,取悅她,討好她,讓她最大程度的信任你們。”
“我很遺憾,在屠殺妖精皇族的時候太過興奮,除了那個老不死的逃了出去,其他的一個活口也沒留下,這個雖然卑微但十分有趣的種族一直是我想要獲取的玩物,如果能在將來計劃成功之時,再多獲取這樣一隻寵物,我會很高興的。”
“寵物......”臥槽,這究竟是個什麼樣性格的精靈啊!爲嘛我感覺這傢伙如此變態呢?
妖精族長在翻譯到這裡的時候,手指也不禁顫抖了一下,我能感覺得到,她的氣勢在一瞬間爆出來,又在同時收斂回去。
那氣勢相當可怕,與艾米麗也不遑多讓。
少頃,她輕嘆一聲,將手指移向下一段,繼續翻譯起來:“至於我的三個傻妹妹,我允許她再度向阿娜絲塔施壓,強迫她成爲我的傀儡,清楚的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爲了再現精靈族偉大而高尚的榮耀!”
“我的二妹妹阿娜麗塔,如果當初她不那麼激進的反對我的計劃,一定也不會淪落現在這樣的下場,既然她已經被那羣人族收留,就把她也當做人族的同伴來處理就好了,刺殺之類的事情暫時不要做了,我那可憐奶奶的老情人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至於三妹妹阿娜蕾塔,她還有用,能否把她那個性格執拗的師父說服到我們這裡,她起着非常關鍵的作用。”
“任務就暫時佈置這些,你們要做好,做到完美,不可玷污了偉大精靈一族的榮耀。”
信到這裡,就結束了。
後面的內容量遠遠出了之前的所有。
而最令我震驚的,是兩件事:第一,精靈女皇竟然還有一個哥哥;第二,這個哥哥竟然是造成阿娜麗塔公主頭部創傷的元兇!
......
......
妖精族長將信紙翻扣過來,道:“聽了這些,你有什麼想法?”
我手肘拄着桌子,託着下巴,皺着眉頭:“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自戀的傢伙,把別的種族當成卑微的存在或是寵物一般的對待,這種男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你的說法,我不否認”她呵呵笑道:“想他曾經也是一個可愛的嬰孩,但自他四歲時親手扭斷了一隻小鳥的脖子時起,我就認爲,這個少年,在將來,一定會霍亂精靈族的,只是沒想到,他動手的時候會那麼早,那麼突然。”
“你說的那個他,是不是精靈女皇的哥哥?這個寫信的人?”
“除了他還會有誰”妖精族長淡淡道:“我以爲他已經死了,沒想到竟然還活着,而且身處暗處,操控着精靈族現有的一切。”
“精靈女皇的這個牛逼哥哥,他叫啥名啊?”我隨口問道。
“阿卡哈維”妖精族長道:“它在精靈文的意思是,榮耀。”
“還真是榮耀啊”我嘆道:“都榮耀成重度自戀了。”
“對了,族長奶奶,我問你個事兒。”
“呵呵”妖精族長微微一笑:“稱呼什麼時候變的?都成族長奶奶了?”
“嘿嘿”我撓着頭:“我這不是親近的尊稱嘛,一邊表達與您的親近,一邊尊重您,您說是吧~~~”
“有什麼事就說吧”她貌似對‘族長奶奶’這個稱謂十分受用,說話的態度也比剛纔好老多了。
“啊,之前來的那個精靈族公主,對,就是阿娜麗塔,您還記得不?”我道:“她的傷已經基本痊癒了,但就是會做噩夢,每天都做,而且只做一次,泰勒爺爺說這可能是受了詛咒,得找到詛咒的源頭才行,這趟來,正巧諮詢一下您的看法。”
“原來如此”她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道:“來問我是對的,你泰勒爺爺對詛咒魔法只瞭解一星半點,遠不如你族長奶奶知道得多,不是自誇,對詛咒這類魔法的研究,放眼和風大陸,真就沒有幾個比你族長奶奶懂得更多的了。”
“對對”我連連點頭,討好道:“您說的是,我泰勒爺爺對治癒術那是手到擒來,但詛咒方面可就遠不及族長奶奶您老人家了,所以,我就說嘛,當初泰勒爺爺那就是有眼無珠,原本跟您老人家應該是天作之合,硬是被他自己給攪和了,哎,也怪不得他老人家現在還是單身老處男一個,估計是因爲這事兒,後悔到了現在。”
“而且啊,族長奶奶,您想想,泰勒爺爺都多大歲數了,每天還飲酒不斷,這可未必就是習慣這回事兒,說不準是爲了曾經逝去的青春而後悔,這裡面多半就是和沒能與您喜結連理有關啊!”
“您說是不是,族長奶奶。”
“誒?族長奶奶?族長奶奶!您臉怎麼紅了,不是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