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衛使命,守護蜂王的工蜂一隻只都跟開了無雙似的,悍不畏死的衝向泰勒,任憑老爺子每次攻擊都能弄死幾隻,它們依然義無反顧的帶隊衝鋒。
十幾個照面下來,泰勒都煩了,這特麼跟狗皮膏藥似的攻擊方式,實在是令人厭惡!
但他又不能停止防禦,停止偷襲,因爲自打羣蜂將他視爲敵人那一刻起,就預示了要麼你死,要麼我亡的結局......好吧,我承認,你死亡我的結局是我擅自臆想,但眼下膠着的戰況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消耗戰又持續了半個鐘頭,經過泰勒的一番折騰,蜂羣又減少了一百多隻,然而,令人崩潰的是,這邊剛剛減少一百多工蜂的蜂羣,竟然很快又補充滿員了!
後補工蜂,都是從五米多高的蜂巢裡源源不斷飛出來的,幾乎這邊剛剛失去一隻,那邊就立刻補充一隻。
探頭朝蜂巢的窟窿裡瞅了幾眼,陡然發現有不少拳頭大小的黃色腦袋擠在其中,不停地晃來晃去。
幾乎每一個窟窿眼裡都有少說四五顆拳頭大小的黃色蜂頭,而在這座五米多高的蜂巢上,至少也有數百個窟窿眼。
這就意味着還有上千只後補成員沒有露面。
想到這裡,我不禁汗顏。
太絕望了,這結果簡直太絕望了!
根本就沒有戰勝的可能,就算把森林之王加進去,也頂多是給蜂羣加一道熊肉大餐。
想到這裡,我四處張望,渴望看到玫瑰軍團巡邏小隊的身影。
之所以找她們,並不是打算叫她們幫忙幹掉蜂羣,而是回城找人,哦不,是找龍,把火焰龍息·塞侖找來。
只要找來他,我就可以喚醒暴龍王·巴卡爾,以巴卡爾的威嚴與魄力,一羣蜂又算得了什麼?
還不是分分鐘都給嚇跑?
然而現實卻像開飲料中獎了,卻發現兌獎日期截止在昨天那般殘酷。
別說玫瑰軍團巡邏人員了,周圍連個人影都找不到,甚至連個狐影,狼贏都找不到。
要麼是被可怕的蜂羣嚇得遠走他地,要麼是被蜂羣無情屠殺。
總而言之,就是四周除了植物以外,再無其他生物。
絕望的我,跑到樹跟前,東拍拍,西敲敲,迫切希望能敲出個樹人來。
然而事實比兌獎日期截止昨天更加殘酷——這些樹,都只是最普通的那種。
絕望!
我雙手撐地,跪在地上,全身上下佈滿了消極氣息。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擒賊先擒王——直接衝過去,盯着蜂羣攻擊,把蜂巢幹碎,然後挾持蜂王,藉此脫險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蜂羣竟然莫名其妙的放棄追殺泰勒,轉而朝蜂巢飛去。
泰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他抹了把汗,偷偷後退幾步,但仍舊維持着戰鬥姿態。
森林之王也人立而起,一雙拳頭大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不斷飛近蜂巢的蜂羣,與此同時,一對熊爪擺在胸前,隨時做好應對突然襲擊的準備。
除我滿身消極氣息以外,其他一人一熊都已進入備戰狀態,尤其是泰勒,更是將綠色褪變之力化作外套,籠罩住全身。
我從未見過戒備程度如此之高的他,哪怕是與邪龍·斯皮茲對峙的時候,他也只是充滿了戰意,反而戒備的程度卻很低,可見,蜂羣對他造成的心理陰影有多大。
若是細想一下,倒也能想通其中關竅。
斯皮茲是巨龍,在龍族中都享有極高的地位,深埋在他骨子裡的那股子驕傲,不會允許他做出任何有違龍族高貴的舉動——偷襲與暗殺,都在此列。
失去了這些殺戮手段,而選擇正大光明的擊敗對手的龍族,比只爲保衛蜂王而不擇手段,甚至於不惜犧牲性命也要將對手嫩死的工蜂,在某種程度上的確令人放心了許多。
也難怪他們會如此緊張,換成是我被蜂羣針對,緊張程度一定只比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正在心裡吐着槽,就見幾米之外的蜂巢,突然發出咔嚓一聲輕響。
這一聲輕響聽起來並不十分醒目,但由於經歷過剛纔的恐怖襲擊,無論泰勒,亦或是森林之王,都有點驚弓之鳥的意思,在輕響聲響起的同時,一人一熊不約而同繃緊了全身肌肉,綠色的褪變之力在一剎那膨脹了數倍不止,隱隱成了一團半圓形的透明雞蛋殼。
我沒有他倆那麼緊張,反而伸長了脖子,好奇的朝蜂巢的方向張望。
由於實力的增強,我的視力不僅變得敏銳,而且變得清晰,很容易就看清了蜂巢的現狀——整間蜂巢,好似由無數窟窿眼兒疊加堆砌,並且每兩個窟窿眼兒之間的距離幾近均等,很難想象在沒有尺、筆、工具的前提下,它們是如何完成這項難度極高的建築工程的。
在蜂巢的最中心處,有一顆碗大小的腦袋探了出來。
等等?
碗口大小的腦袋?
別的蜂的腦袋不是隻有拳頭大小嗎,爲什麼它的......嘶!
我倒吸一口冷氣,同時心裡隱隱得出了真相:它是蜂王!
在我驚駭的目光中,那隻腦袋比碗口還帶的蜂,費力巴哈的往外鑽,每挪動一釐米,整個蜂巢就會發出一聲輕響,而剛剛那聲輕響,恰好就是它擠裂蜂巢窟窿時發出的。
“它它它、它要幹啥?”我一臉驚駭的指着蜂巢,驚呼道。
“別亂出聲!”泰勒低聲呵斥我道:“你這樣會引來蜂羣圍攻的!”
“可是......”
“沒有可是”泰勒嚴肅道:“呆在原地,靜觀其變。”
我只好遵照泰勒的吩咐,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畢竟老爺子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應對眼前的情況。
嚥了口唾沫,我只得用這種藉口安慰自己。
蜂王蠕動的速度很慢,像極了蝸牛,但它每動一下,蜂巢就會多裂開一寸,就這樣一寸一寸的疊加下去,在短短數分鐘內,裂痕竟然貫通蜂巢上下。
伴隨着最後一聲輕響,蜂巢裂開,碎成了兩半,無數蜂爭先恐後潮涌而出,彷彿一團黑色的熱氣球般,伴隨着嗡嗡蜂鳴,懸浮在兩叢樹冠之間。
在蜂羣的最中央,是一隻比籃球更大的巨蜂,在它比飯碗更大的腦袋兩側,是兩顆金色網狀,比乒乓球更大的眼。
此刻,那倆大眼珠子正一眨不眨的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