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刀抽出來了,我原以爲一隻手就足以自如揮動,現在才發現,我的想法太特麼天真了。
這把一米八左右長度的大太刀,根本就不是現在的我,一隻手能玩的溜的。
它的重量絕對不亞於一個普通的成年人,若我沒有受過如此多的修行訓練,單單是將它帶鞘拿起,都已經很吃力了。
而且,這把一米八左右長短的大太刀,最寬的地方竟然只有三指左右,這直接打破了傳統太刀的打造理論!
我甚至有點擔心,這把刀會不會咔吧一下子斷掉。
然而,幾下平舉後,我發現,別說斷掉了,它連一點下墜的跡象都沒有。
看來是我多慮了。
於是,我開始算計該怎樣試刀,是橫着砍,還是斜着砍,亦或者豎着砍?
哈羅德見狀,忙道:“這裡太過狹窄,還是出去試刀吧。”
我欣然應允。
隨哈羅德離開武器庫,我見他嘩啦啦的掏出鎖頭開始鎖門,不禁調笑道:“你就這麼確定我會選這把刀?”
哈羅德一邊認真的鎖着門,一邊道:“那倒沒有,只是這裡場地空間太小,不適合試刀。”
“看來你已經想好地方了?”
“嗯”哈羅德應了一聲,鎖好門,又拽了兩下鎖頭,而後,轉過身,對我道:“去我公會的訓練場。”
哈羅德所屬的公會是一家大型公會,雖然不如五大公會那般強大,可在艾瑞城的聲名度也完全不亞於其中任何一支。
艾瑞城是目前我所居住的城鎮的名字,也是這一整座城的總稱。
和其他四大城鎮相同,艾瑞城也擁有無數中小型附屬城鎮,它們雖然各有名字,但集合到一起後,它們就只能叫做艾瑞城。
哈羅德所屬的公會,名字叫做英勇公會,在整座艾瑞城的每一座分城都有分部,這也是英勇公會爲什麼有着不亞於其他五大公會的原因。
英勇公會的總部設在艾瑞城的首都,也就是我目前所居住的這座艾瑞城。
在地理位置上,他總部所在的地域緊挨着另兩家公會,一家是金焰公會,另一家則是玫瑰軍團。
“被兩家最強公會夾在中間的感覺如何?”我問他。
哈羅德心不在焉道:“還不錯,這樣一來,我公會與最強公會的距離就會越來越近。”
我一樂,心道:“還挺樂觀。”
有公會一把手的帶路,我這個陌生人自然同樣是大搖大擺的昂首進入。
只是他們的目光注視之處,並不是我,而是我背上的這把大太刀。
我終於又發現了它的另一個優點拉風。
這把大太刀,簡直就像是一根高高的旗杆,插在我的背上,讓人們敬仰,讓人們“觀瞻”。
我突然想起了在前世玩的一個叫做魔獸爭霸的遊戲,裡面那個號稱自己爲劍聖的綠皮膚獸人,貌似背上也插着一個類似的東西,只不過,他背上的那杆是正經地道的部落旗幟,而我的,則是一根光禿禿的“贗品”。
穿過大門,穿過長廊,來到盡頭的一扇大門,推開大門,眼前,便是英勇公會的訓練場了。
訓練場很大,比以前上學時期的操場都要大上兩倍。
訓練場上擺放了許多不同類型的訓練器材,有箭靶,有木人,有單雙槓,還有沙坑......怎麼越看越像是運動會現場?
訓練場上,十幾個人正在各自訓練着。
其中兩個弓箭手和兩個火銃手正在練習遠距離射擊,三個戰士正在用木劍擊打木人,若干魔法師正在不停的施展魔法技能,唯獨沒有牧師。
我問哈羅德:“怎麼沒看到牧師的影子?他們不需要訓練嗎?”
哈羅德道:“牧師最大的作用就是輔助小隊,爲受傷的隊員治療,將瀕死的戰士治癒,將小隊的損失降至最低,所以他們不需要來這裡進行戰鬥訓練,相反,我認爲他們更應該在學習室裡學習並強化自身的治癒魔法。”
我點了點頭:“說得有理,如此看來,這些正在訓練場上訓練的成員都是些新晉的菜鳥了唄?”
聲音不大,可還是有耳尖的冒險家聽到,很快,我就感受到了數道非常不友好的視線。
哈羅德道:“新晉的成員還在進行戰鬥經驗方面的學習,現在在場的,都是正規編織的戰鬥隊員。”
難怪他們會瞪我,合着剛纔是我弄錯身份了。
緊接着,我對他們的這種表現態度感到好笑,哪個老鳥不是從菜鳥時期一路磨練過來的,若沒有那些可笑而又狼狽的戰鬥經歷,怎麼可能會成就現在的強悍?
再說了,說他們是菜鳥又有什麼不對,和真正的高手比較,他們哪一個不是菜鳥呢?
在場的這羣不服不忿的人,誰敢站在傳說中的精靈女戰士面前,和她叫囂:“我纔是最牛逼的戰士,你只不過是個垃圾!”
接着再以各種方式問候她的先祖和家人。
我估計,不出一秒,那人就會被砍成片狀火腿。
稍稍有點實力就覺得自己脫離了羣衆的傢伙,即便再天才,也只能算是不過如此。
隨同哈羅德走到木人練習區域:“你在這裡試刀吧。”
說完,就自顧自走開,站在較遠的地方看我。
以怪異的姿勢緩緩拔出大太刀,黑色的刀身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的黑亮迷人。
我貪婪的注視了會兒刀身上的黑色光芒,那種攝人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這把刀,真漂亮啊!
情不自禁,我再次發出一聲感嘆。
長刀在手,一隻手是不好揮舞的,於是,我選擇雙手握柄。
接着,揮動釣竿般,我的一雙手臂高高擡起,那把一米八左右的大太刀高高的豎了起來,好像一根天線,更像是一根避雷針。
我在心裡暗暗決定,只要是有雨天氣,我就一定不帶這把太刀出門,太引雷了。
身後,隱隱傳來竊竊私語,是那羣正在訓練的傢伙們發出的。
我猜,他們已經暫停了各自的練習,個個目不轉睛的盯着我手中的大太刀吧。
畢竟,揮舞如同旗杆一般長的太刀的戰士,是不多見的。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像個正在跳舞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