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瑞吉喜歡開玩笑,我也喜歡開玩笑,但此時此刻,它開得了玩笑,我卻開不了。
一旦和風爭霸賽出了問題,就算兩位女皇陛下寬容了我,幾位長老也會揪住不放,到了那時,即便是與我關係還算不錯的園田舞長老,怕也不會替我辯護,至多選擇沉默。
這不是人情薄涼,實在是錯太大了,想要保護,也有心無力。
於是乎,我一邊鬱悶的朝火堆裡丟殘肢斷臂,腐肉枯骨,一邊將心中愁悶一一道出。
狄瑞吉聽罷,沉默半晌,才道:“血腥淨化......這個組織的名字我倒是聽過,他們中有部分人,曾是血腥淨化的成員。”
說着,狄瑞吉指了指熊熊燃燒的篝火中,不斷髮出噼啪聲響的枯骨。
“我本想畫地爲牢,將自己圈入其中,省的害了他們性命,卻不想,這些入了組織的森精靈,一個比一個脾氣臭,時不時拉起一支隊伍,對我發起攻擊。”
狄瑞吉紫色的眸子驟然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後來我煩了,就把他們都殺了,接着,世界......安靜了。”
見狄瑞吉陷入到短暫的沉思,我朝火裡丟了根骸骨,喃喃道:“這就是生物的本性,總想着‘我能贏’,卻看不清自己的本質,更不願與他人溝通。”
說到這兒,我頓了頓,輕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幹掉他們之後,你是不是就被和風大陸人視作災厄討伐之了?”
狄瑞吉冷笑兩聲:“嘿嘿,你還真瞭解他們啊。”
“不是我瞭解”我搖搖頭,道:“而是我身邊發生了太多類似的事情,你,暴龍王·巴卡爾,火焰吞噬者·安圖恩,還有曾經降落在天帷巨獸身上的長腳·羅特斯,哪一個沒被人類稱作‘災厄’的化身?”
冷哼一聲,我道:“你們真的是災厄嗎?不見得吧,你們只是比人類更強的生命體罷了,只是受到迫害,被以不知什麼方式弄到和風大陸來的無辜者罷了,你們和人類都是受害者,本應聯起手來,共同對抗直接迫害你們與間接迫害人類的陰謀家,然而,正是因爲你們太過強大,而人類又被恐懼矇蔽了心智,以至於連溝通都沒有,就拼死拼活的大打出手。”
聽過我的陳述,狄瑞吉突然笑了,笑聲既低沉,又沙啞,還帶着一股子落寞與痛苦:“嘿嘿嘿,要是人類能有你的智慧,那個女人的陰謀詭計,早就被推翻,可惜呀,人類終究見識淺薄,如井底之蛙,潛水之魚,終究難以逃脫被操縱的命運。”
之後相顧無言,沉默良久,狄瑞吉道:“你說要以絕對的威脅壓制血腥淨化的螻蟻,讓他們不敢擅動,對不對?”
我點頭:“正是如此。”
“其實你早已擁有這份實力,只是尚未被你察覺。”
“有嗎?”我狐疑的瞅了眼自己的左臂:“你指的是這份力量?”
“不,不是那個”狄瑞吉搖搖頭:“是你背後的勢力,龍族。”
“龍族?”我皺起眉頭,道:“你開玩笑的吧,暴龍王·巴卡爾怎麼可能派遣龍族協助我?”
“你有和暴龍王·巴卡爾提到過此事嗎?”狄瑞吉問。
我搖搖頭。
“既然沒提,你又如何知道巴卡爾不會同意?”
“這個......”
“你是不是想說,就算提出來了,暴龍王·巴卡爾也未必會如你的願,對否?”
我點點頭。
“不能如願,只能說你的籌碼還不夠重,只要利益足夠,巴卡爾不會拒絕。”
末了,狄瑞吉又補充道:“況且,暴龍王·巴卡爾本非使徒,這一切,不過是個誤會罷了,他並非使徒,自然也就不存在那股力量,他的族人,自然也就不會被那個女人看在眼裡,只要巴卡爾不親自露面,就算他的手下全部移民過來,也不會引起她的注意。”
“你的意思是,讓我向暴龍王·巴卡爾借龍?”
“只是走個過場,威壓一下宵小而已,想必巴卡爾是不會拒絕的,當然,也有前提,你能支付的代價足夠打動巴卡爾那顆充滿野心的心。”
一陣恍惚,我再度清醒過來,抹了把臉,口中喃喃道:“借龍......”
事不宜遲,第二天一早,我帶着火焰龍息塞侖進了精靈之森,在一片空地上,舉行了儀式,聯繫上暴龍王·巴卡爾,並將內心所想說與他聽。
巴卡爾沉默片刻,道:“我可以將手下巨龍借給你,但你打算髮出什麼樣的代價?”
“代價的話......你提吧,看我能否接受。”
“在我假死之後,聽說有個名爲盧克的糟老頭子也被轉移到和風大陸,據說在這裡,他找到了一種神奇的力量,那種力量強的驚人,能夠僞造出魔界至高力量......”
巴卡爾龍眸一閃,金光乍現:“你幫我找到它,我可以把整個龍族借給你。”
我心頭一喜,眼前一亮:“真的?是不是連你也包括在內?”
“哼,不知足的小不點”巴卡爾冷哼一聲,道:“算我在內也無妨,但在擁有那股力量之前,我的出現,勢必會引起那個女人的注意,倘若她率軍過來,和風大陸必亡。”
“我......勒個去,你說的那個女人,真有這麼強大?”我不敢置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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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你”巴卡爾道:“除非你和那個小丫頭的血脈力量覺醒,否則,誰也保不住這顆星球。”
“你這話說的有點誇張了吧?”
“誇張?”巴卡爾怒笑道:“你真以爲那個女人和他的手下做不到毀滅星球嗎?”
“不,我是說,僅憑我和麗姿兩人,怎麼可能保護得了整顆星球。”
“那是因爲有封印仍在禁錮着你的血脈”暴龍王·巴卡爾道:“若說這個世界,唯一讓那個女人感到深深忌憚的,恐怕也只有你們這些偉大的意志的寵兒了吧。”
巴卡爾的語氣,突然變得怪異:“和你們想必,什麼龍族之王,什麼星球霸主,什麼天驕,統統不堪一擊,哪怕是號稱無敵存在的宿命者,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哈哈哈哈,無敵?宿命者?哈哈哈哈,可笑,簡直可笑!連挑戰偉大的意志的寵兒的勇氣都沒有,他遠不及我!遠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