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想法啊,總是很矛盾。
既不想傷害無辜路人,又不想忤逆晉升機會。
這種既想爲善,又不得已而爲惡的行爲,與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行爲,何異?
笑着搖搖頭,我一腳將趴跪在身前,捂着肚子直哼哼的混混踢開,就帶着藍色魔女朝着城鎮中心走去。
找好旅館,藍色魔女上樓休息,我則去周圍鋪子購買食材。
買好了菜蔬肉食,正提着往回走的時候,原本安靜無人的街頭巷角,突然竄出一羣手持鐵棍等武器的人來。
這羣人,無論是服飾裝扮,亦或是外貌特徵,都相當新奇。
背頭,板寸,莫西幹,朋克,紋理,卡尺頭,而且五光十色,炫彩奪目,活脫脫就一發廊組織的小工遊街活動!
我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
不過很顯然,對面這夥兒五光十色的傢伙並不認爲,我驚呆是因爲他們的造型太過獨特,相反,某個殺馬特爆炸頭,並且滿頭綠油油的青年對留着莫西幹頭,手持狼牙棒的肌肉壯漢諂媚道:“老大,這傢伙想必是被我們的氣勢給嚇到了!”
那老大也蠢得一比,竟然就這麼相信了!
我實在無言以對。
這麼蠢的老大,帶出的這麼蠢的一個團伙,竟然還特麼的堅挺的活到了現在,簡直就是奇蹟啊!
就在我爲他們的存在而感到好奇與震驚之際,莫西幹頭,伸着舌頭,一臉兇相的對我道:“小子,就是你打的我的手下?”
“哈?”我一臉不解:“什麼手下?能描述一下具體特徵嗎?”
莫西幹頭聞言一怔,立刻陷入思考狀態,並跟幾個混混手下交頭接耳一陣,而後再度恢復凶神惡煞表情,將被揍手下的特徵說了一遍。
我一聽,腦子裡就有畫面了。
“對,是我打的。”
我一口承認道。
“小子,別以爲你嘴硬不承認,我就......”
“老大,他承認了。”
綠油油的殺馬特爆炸頭小聲提醒道。
“啊?什麼?承認了?”莫西幹頭一臉不敢置信,隨即又看了看我,我很配合的點了點頭。
“啊......既然承認了,那就好辦了”莫西幹頭伸出粗壯的手指頭,懟着我的胸口,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懂。”
“懂就好說了,我給你兩條路,供你自己選擇。”
我一臉平靜,微笑道:“請說。”
莫西幹頭一聽到‘請’字,就樂了,笑容那叫一個難看啊,其他小弟也都笑得前仰後合,有兩個,甚至誇張的笑到倒在地上,畫面堪稱羣魔亂舞。
“這第一條路呢,也叫作公了,做法也很簡單,就是你出錢,把兄弟們的醫藥費包了,再跟我那幾個被打的兄弟磕頭謝罪,賠禮道歉,我就當無事發生。”
“請問第二條路又是什麼呢?”
“這第二條路,可就沒那麼好走了”莫西幹頭滿臉猙獰,道:“我和兄弟們會叫你吃點苦頭,等教訓完你,再好好跪着給我們賠禮道歉和賠償醫藥費。”
“原來是這樣兩條路啊”輕嘆口氣,我喃喃道。
“好了,現在該你選了”莫西幹頭獰笑道:“快點選出一條路來!”
“快選!”綠油油的殺馬特爆炸頭也跟着獰笑道。
“我......哪條路也不選。”
“嗯?”莫西幹頭臉上橫肉一甩,怒道:“你就不怕我一棒子把你腦漿子都打出來?”
“腦漿子被打出來,肯定是個人都會害怕”我道:“但我並不覺得自己應該害怕你。”
“你不怕我?”
他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
“對,我不怕你,因爲,你比我弱。”
“混賬!你知道我是誰噗!”
不等他說完,我飛起一腳,踹在他臉上,直接把他踹飛出去。
莫西幹頭一個跟頭摔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不動了。
“老、老大......”
一衆混子衆臉懵逼,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老大死了?”有混子被嚇的喃喃自語,聲音發顫。
“沒死”拎着菜,站了一會兒,我淡淡道:“他只是昏了過去。”
“沒、沒死嗎?”
有混混上前,檢查了下莫西幹頭,在發現他的確沒死以後,立刻嚷嚷道:“沒死!老大沒死!”
“太好了!老大沒死!”
不少混混歡呼雀躍,但剛剛雀躍了會兒,就立馬集體收聲,一臉驚恐的望向我。
瞥了他們一眼,我擺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拎着菜,溜達着離開了。
待我走遠以後,這羣混混才衝到莫西幹頭旁邊,各種施救。
回家以後,藍色魔女打着呵氣問我,怎麼這麼晚啊?
掏出懷錶瞅了眼,已經過了飯點,不僅歉意笑道:“路上遇到點意外。”
“咦?”她立刻來了精神:“能把你纏住的意外,會是什麼呢?城鎮的最強者嗎?”
“怎麼可能”我笑着解釋道:“如果真是城鎮的最強者,我不可能完好無損的回來,起碼菜兜子會被破壞,衣服會被弄髒弄皺。”
“既然不是城鎮的最強者,那會是什麼人呢?”她好奇道。
“就是一羣混混”我道:“就是之前被我教訓的那幾個混混的同夥。”
“只是一羣混混,竟然能拖住你的腳步?”藍色魔女驚奇道:“他們有很強的特殊能力嗎?”
“他們只是一羣普通人,爲首那人倒是個冒險家,有幾分實力,可也很弱。”
“嗯......他們之中有我見猶憐的美女嗎?”
“你覺得可能嗎?”我汗顏道:“如果真有美女加入那種組織的話,也肯定會在極短時間內被有權有勢的人帶走強佔吧。”
“嗯,是有這種可能”她點點頭,問道:“那是爲什麼?”
“因爲他們要攔路打劫我。”
“打劫你?”藍色魔女眉頭微蹙:“以你的實力,揍飛他們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吧?”
“當然”我道:“但我不想這麼做。”
“爲什麼啊?”她不解道:“行善嗎?不像啊,你根本就不是那種至善之輩,沒作惡已經算是很好啦!”
我眼眶抽搐,滿頭黑線,道:“原來我在你眼中就是專門行惡之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