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都在呢……”
廖文傑的出現,令武士們如臨大敵,紛紛拔出武士刀,橫身排列成一條直線,擋在中年男子身前。
“運氣真好,我漏了一包空氣,特意回來撿,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廖文傑嘿嘿冷笑,緊了緊手裡的黑劍,對中年男子道:“看你這身打扮,應該是個陰陽師,聽說你們豢養的式神很厲害,有沒有狐……總之叫個出來樂呵一下。”
“這位先生,我無意引起爭端,事實上,我受田中信雄的委託,幫助他流落異土的爺爺返回家鄉。”
陰陽師面容醜惡,說話倒是很客氣:“他一番孝心,希望先生可以成人之美。”
“不會吧,殺了這麼多人,一個有孝心就算了?”
廖文傑嗤之以鼻:“少在我面前扮好人,知道你們霓虹人最擅長當面客氣,背後捅刀子。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把你陰陽師的手段都亮一遍,特效不錯的話,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陰陽師一口流利的本地口音,換身衣服往大街上一丟,除了長得兇過於醒目,誰也猜不出他是霓虹人。
加之身處鬼巢,陰兵們又對他言聽計從,說自己只是個好心路人,鬼都不信!
“先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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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真多!”
廖文傑雙目微眯,右腳屈膝照着前方橫掃而出,霎時,藍色光芒化作月牙刀鋒,轉瞬之間斬斷持刀的幾名武士。
陰陽師表面客氣,實則早有提防,在廖文傑動手之前便做好了防禦準備。
藏在袖袍的手伸出,兩道黃符點燃,化作一面颶風屏障。
轟!!
風勢很大,但中看不中用,鋒刃無情斬切而過,直射陰陽師胸腹位置。
陰陽師眼眸驟縮,都做好了被腰斬的心理準備,卻不想,藍色刀鋒在其身前驟然消失,只留冷風撲面,驚出他滿身大汗。
“你……”
險死還生,陰陽師心有餘悸,懾於廖文傑強大的武力,不敢口吐芬芳,又疑惑他爲何手下留情,放過自己一命。
“快點,把你的本事都拿出來,我沒見過陰陽師,想長長見識。”
廖文傑眼眸綻放紅光,霓虹那邊,他只有和九菊一派交手的經歷,不論是武藝高強的赤銅,還是陰招不斷的女子,都不是陰陽師。
難得遇到一個落單的,說什麼都要熟悉一下對方的法術,免得以後遇到高手,摸不清套路。
“這位先生,你真的誤會了,我只是受田中先生委託,來港島之後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你別看我長得兇,純粹是因爲我太善良,一直遭人欺辱,才劃了個傷疤僞裝凶神惡煞。”
陰陽生說得口乾舌燥,見廖文傑一點反應沒有,嚥了口唾沫道:“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還請告知。”
“這就是你的遺言?”
“……”
凌厲殺機襲來,陰陽師臉色變換,視線內一片血紅,看到了自己身首異處的死相。
下意識的,他雙手合十一拍,瘋狂調集念力,背後旋風捲起,竄出兩個巨大黑影。
一個通體雪白,身高超過兩米的巨狼,另一個是背生黑羽雙翼,身軀包裹鎧甲,扣着天狗面具的巨大武士。
兩個式神招出,陰陽師瞬間癱軟跪地,大把冷汗落下,浸溼了頸背衣衫。
這時,一個讓廖文傑無語的場面發生了,那頭通體雪白的巨狼前一秒還對他齜牙咧嘴,後一秒察覺到陰陽師式微,瞪着一雙兇目,涎水直流朝其望了過去。
不用橫看豎看,哪怕它背身對着,廖文傑都能猜出,這頭白眼狼臉上寫滿了‘吃人’二字。
錚!!
相比巨狼,大武士頗爲忠心,橫刀而起,擋在陰陽師面前。
“白狼,殺了那個人,我會給你獻祭往常十倍的血肉!”陰陽師大神喊道,五官扭曲配上那條刀疤,瞬間猙獰無比。
巨狼看了看面前的武士,又轉頭望了望廖文傑,權衡利弊之下,嚥了咽口水,帶着滿滿進食的慾望,選擇將廖文傑作爲捕食對象。
雖然廖文傑看起來也不好對付,但它在大武士身上吃過虧,很清楚躍過這道防線的難度,再加上十倍的血肉生祭,是條狼都知道該怎麼選。
“吼吼吼!!”
巨狼一聲暴虐嘶吼,四爪掠地,刨飛碳粉石灰,白色身軀化作殘影,眨眼之間便撲到了廖文傑頭頂。
轟!
一聲驚天巨響,塵埃高高揚起,巨狼橫目望向身側,壓下喉嚨發出兇殘低吼,抖落身上碳粉,其形野性難馴,危險氣息隨之瀰漫。
至少,在陰陽師眼中是這樣的。
大武士橫刀而上,欲要和巨狼聯手禦敵,剛走兩步,便被陰陽師喊了回去。
“不要衝動,讓白狼去送死,你趕快把我背起來,這裡太危險了,不能久留。”陰陽師小聲叮囑,這次用的是霓虹語。
大武士的智商明顯一般,原地愣了三秒,刷一聲收刀入鞘,將陰陽師夾在腋下,朝塵埃蔓延的角落跑去。
忽然,目不能視的灰白塵埃中,傳來巨狼一聲怒吼,下一秒,陰影倒飛而出,砸在了大武士腳邊。
污血緩緩鋪開,是個死不瞑目的狼頭。
陰陽師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狼頭,不敢相信自己最強的式神,竟然連擋下一時片刻,爲他爭取逃命的時間都做不到。
狂風過境,塵埃一掃而空,大武士急忙放下陰陽師,拔刀擋在他身前。
對面,廖文傑撐着把紅傘,腳下踩着無頭狼屍,似是在喃喃自語。
“可惜,這身白洗不黑,要是灰色我忍忍也就收下了。”
廖文傑嘀咕一聲,轉頭看向想要逃跑的陰陽師,接着說道:“回答我一個問題,答得好,我就放你一條小命。”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陰陽師果斷認慫,形勢過於危機,先把小命保住最重要。
“你這點斤兩,在你們陰陽師裡算高還是算低,式神最厲害可以達到什麼程度?”
“田中信雄幫他的死鬼爺爺轉世,是出於什麼目的?”
“誰把你派過來的,是私人接單幫朋友的忙,還是有組織有預謀?”
“有組織的話,你背後的組織叫什麼名字,在港島還有沒有其他佈置?”
“關於你背後的組織,把你知道的都給我說出來!”
陰陽師:“……”
不是說好就一個問題嗎?
“說,或者死!”
廖文傑上前兩步,眼中紅芒更甚,掌心傘柄微微顫動,擴散出一圈圈紅芒。
並非他故意爲之,而是勝邪劍蠢蠢欲動,似乎那道暗門背後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它。
除了陰間的鬼玩意,廖文傑實在想不出還有會讓勝邪劍感興趣的東西,一時間來了興趣,只等審完了陰陽師便去問個究竟。
“我的能力在陰陽師中算不上厲害,但時代大變,現在的陰陽師勢力大不如前,所以我勉強也是個高手。”陰陽師一臉苦澀,儘量以客觀標準來評價自己。
“田中信雄急着幫助田中大佐轉世成魔人,是爲了振興家族,好讓自己在組織裡……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說到這,陰陽師臉色煞白:“關於我背後的組織,我只能說這麼多,再說下去,我腦子裡的咒術就會生效,你不殺我,我也會當場身死。”
“真的假的,我不信,你說出來試試看。”
“……”
陰陽師咬咬牙,眼中暴起兇光,好似迴光返照一般,慘白麪容泛起紅潤,一口鮮血吐在大武士背後。
沾染主人的心血,大武士身軀膨脹兩圈,吹氣球一樣長高至五米。
不止是他,連同鎧甲、長刀、面具在內,全部等比例放大。
黑色羽翼拍打颶風,大武士直衝半空,使出一招從天而降的力劈華山,長刀呼嘯對着廖文傑壓下。
鏘!!
劍鳴輕吟,勝邪劍沖天而起,圍繞大武士飛快旋轉數圈,再次落下後,化作傘柄返回廖文傑手中。
殘肢斷軀膨脹炸開,噼裡啪啦墜落在地,高空血水灑落,一時間如同瓢潑大雨驟臨,場面血腥異常。
陰陽師眼眸驟縮,驚恐交加望着廖文傑撐傘立在血雨中的身影,心頭將田中信雄罵個半死,早知道港島還有這等兇人,打死他都不會接下這次的任務。
還有,這個道士的畫風血淋淋的,真是個道士嗎?
正想着,陰陽師耳邊聽到一聲低吼,接着世界一團漆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
廖文傑聳聳肩,冷漠看着狼頭彈起,一口咬掉陰陽師的腦袋。
也好,他至今還沒殺過人,巨狼代勞,剛好免去了他一番糾結。
隨着陰陽師的死去,大武士的屍體飛快腐化,一縷縷青煙飄起,最後變成凝固在地的黑色淤泥。
反倒是巨狼的屍體完好無損,一截頭顱,一截身軀,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式神存在的形式好奇怪,和主人的關係更奇怪……”廖文傑疑惑看着巨狼的腦袋,有理由懷疑這玩意弒主之後就自由了。
“一邊是忠誠,一邊是自由,陰陽師和式神之間的關係,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羈絆!?”
廖文傑揮手抖落兩張黃符,灼燒巨狼的屍身,一把紅線開路,朝暗門裡一扔,確定沒有陷阱,這才大步走了進去。
紅光沖天,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白骨之塔堆砌中央,五個血池環繞,汩汩冒着熱浪。
廖文傑望之一愣,聽說十八層地獄裡有個血池地獄,專門用來懲罰邪魔歪道……
還好他不是,不然太忌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