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之前你說晚上有案子,所以回來的時間很晚,今天是怎麼回事?”
大屋臥室,湯朱迪瞄了眼牆壁上的時鐘,又是凌晨一點:“千萬別告訴我,下班之後又接到了案子。”
湯朱迪嘿嘿一笑,就知道廖文傑在外面有女朋友,且不止一個,否則不會每天晚上都忙到深夜。
廖文傑怎麼忙的,忙了幾個,湯朱迪並不關心,她只知道兄弟之間不分彼此,好東西要一起分享,吃獨食是江湖大忌。
“朱迪姐,別誣賴好人,都說了我單身,你怎麼就不信呢?”
廖文傑無奈聳聳肩,從口袋裡摸出一份名單,遞在了湯朱迪面前。
“這是什麼……”
湯朱迪接過名單,一眼掃過頓時愣住,而後飛快翻完幾頁紙,驚訝道:“不會吧……這些公司都在今天和你簽了合同,難道我的面子已經這麼大了?”
“你覺得呢?”
廖文傑翻翻白眼,嘆氣道:“原本今天開業大吉,我在飯店定了幾桌酒宴,想請員工們歡聚一堂慶祝一下,結果一直忙到十二點,開業宴只能改到明天了。”
“阿杰,你和這些公司很熟嗎,無緣無故幹嘛給你送錢?”湯朱迪征戰商場多年,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門道。
“我和他們不熟,但我認識一個朋友,他有幾分薄面。”廖文傑朝淋浴室走去,準備洗個澡換上睡袍。
“什麼朋友,男朋友還是女朋友,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一下?”湯朱迪光着腳跟進淋浴室,見廖文傑脫掉外套,下意識伸手接了過來。
“大陸那邊的朋友,上次我幫了他一個忙,今天開業專程給我還了一個禮。”
“嘖嘖,這份禮可不輕啊!”
湯朱迪嘖嘖稱奇,順手接過廖文傑的襯衫,待看清後者剛強健壯的身材,當即兩眼放光,狠狠嚥了口唾沫。
“咦,什麼聲音?”
廖文傑轉轉頭,盯着馬桶陷入沉思:“朱迪姐,你屋裡的馬桶堵了。”
“呸,你屋裡的馬桶才堵了!”
湯朱迪翻了個白眼,猛然間想到了什麼,提醒道:“阿杰,你剛踏入商圈,不知道港島的水有多深,你那個朋友的確幫你賺了個開門紅,可是你也因此失去了一批潛在客源。”
“我懂,不過我一開始就做好了決定,那批客戶我無福消受,得罪也就得罪了,無所謂。”
廖文傑脫下外褲放在湯朱迪手裡,正打算去掉最後一件武裝,冷不丁發現湯朱迪還在。
不僅沒走,還屏氣凝神瞪大眼睛,一幅無比期待的嘴臉。
“朱迪姐,公司你也有百分之十的股份,賺錢是好事,只管拿錢就行,剩下的別想太多,我會處理好的。”廖文傑按住湯朱迪的肩膀,將其轉過身朝屋外推。
“阿杰,是我小看你了,真沒想到這次的投資能回……”
嘭!
聽到身後房門緊閉,緊接着傳來嘩嘩水聲,湯朱迪不屑撇嘴:“有什麼了不起,要不是你身材好,脫光了老孃都懶得看一眼。”
提到身材好,她快步走到梳妝鏡前,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臉,素面朝天缺失了幾分韻味,尋思着要不要化個妝再睡。
可是,哪有晚上睡覺不卸妝,反而上妝的道理?
“唉~~~”
湯朱迪長長嘆了口氣,嘴上不說,心裡很清楚,哥倆好的感情變質了。
至於這份變質的兄弟感情因何而起,很明顯,是睡出來的!
“臭小子,只是助眠而已,伸個手就能解決,誰讓你躺牀上了……”湯朱迪咬着指甲,認爲感情變質的責任,廖文傑要負七成,剩下三成怪她太美。
還有,牀都上了,倒是繼續呀!
“朱迪姐,你在那發什麼呆?”
廖文傑換上睡袍躺在牀上,擡手在身邊拍了拍,催促道:“快點過來,早睡早起,我明天還有新客戶要忙。”
“哦,來了。”
……
次日天明,兄弟二人同時睜開眼,抽回各自不聽話的手,只當什麼都沒發生,吃完早飯之後,又各自開車去上班。
廖文傑抵達十八層,驚訝發現,不止鍾發白和老王人在,居然連里昂都比他先一步到公司。
就尼瑪離譜!
里昂可是夜行生物,就因爲多了兩個秘書,硬生生改了自己的生物鐘。
什麼,昨晚留下來加班,一夜未歸?
那沒問題了,不愧是他,喝多少牛奶就能補多少牛奶,迷之身板不符合腰肌勞損的定律。
鍾發白打着哈欠拿出一堆護身符和鎮宅符,昨天客戶太多,誰都沒預料到,最暢銷的護身符和鎮宅符兩小時不到便售罄。他熬夜沒睡趕了一批,就這樣,還拖欠了幾百枚的債務,不知道月底之前能不能全部還清。
鍾發白既高興又傷心,高興是因爲每一枚護身符都代表小錢錢,加上昨天洋洋灑灑的大筆合同,下個月他就能成爲有錢人,徹底實現財務自由。
傷心是因爲他覺得自己墮落了,出山歷練紅塵,是爲了尋找自己的機緣,現在累死累活只想着掙錢,一點尋找機緣的心思都沒了。
師傅說的對,錢果然是萬惡之源!
還有,真香!
“請,請問……這裡就是三…三傑靈異諮詢公……公司嗎?”
電梯裡走出一名全身裹着棉襖,臉上戴着大黑墨鏡的男子,說話牙關打顫,凍得全身都在發抖。
天氣是有些轉涼,但這幅扮相未免太誇張了。
前臺小姐姐昨天累得夠嗆,強打精神接待了古怪客人,幾番詳談過後,將其領去了廖文傑的辦公室。
“這裡交給我了,你去忙吧。”
見到扮相古怪的客戶,廖文傑不動聲色,讓前臺小姐姐將辦公室門關上。
“這位客人,開談之前,我先向你確認一下,你點了本公司最好的套餐,每分鐘一千塊,沒錯吧?”廖文傑拍了拍桌上的計時器,見對方點頭確認,直接開始計時。
“廖,廖老闆,看你年紀輕輕,就有自己的…公司,真是年,年輕有爲。”
客戶緊了緊身上的棉襖,接過廖文傑遞來的熱水,雙手捧在懷裡,上下牙關打顫:“還,還有……你是不是最好的,我,我,我不知道,但你確實是最……最貴的。”
“當然了,好不一定貴,但貴肯定物超所值,不會讓你花一分冤枉錢。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本店童叟無欺口碑極佳,客戶滿意度百分之百,開業至今從未收到一次投訴。”
廖文傑微微一笑,靠在老闆椅上,微眯雙目藍光一閃,視線內,客戶滿身鬼氣繚繞,背後揹着的木匣更是邪氣驚人。
“最,最,最好是這樣,否則……我也不是好,好……”
“好惹的。”
“對,就是這個意,意……意思。”
客人說話費勁,但廖文傑並沒有幫忙的想法,畢竟是按分鐘收費,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舌頭打結的冤大頭,肯定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另外,他對這位客人的身份十分好奇,準確來說,是其身上掛着的各種法器太顯眼了。
以廖文傑的眼光,這些法器並不強大,且相互之間各有干擾,對方能活到現在還沒被邪氣凍死,純屬是運氣逆天,再加一件人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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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十字架、佛珠、護身符,還有一些雜七雜八,也不知從哪找來的法器,不僅望之不是本地貨,連什麼教派都難以確認。
這麼說吧,這位神秘的客人滿身法器,至少來自二十多種不同的教派,某幾個部落風格明顯,花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普通人想集齊這身裝備難如登天,別說一輩子,向天再借五百年都做不到。
那麼問題就來了,這種人來找他做什麼,若是沒有認識的厲害修士,僅僅看了報紙來碰運氣,那廖文傑只能呵呵了。
太假,他不信!
“這位先生,尚未請教?”
“傑,傑……基。”
“傑基先生,明人不說暗話,誰讓你來找我的?”
“我…認識……”
傑基講明原因,他是一個富有冒險精神的探險家,前段時間路過霓虹,偶然撿到了一把寶刀,自此酷寒纏身揮之不去,哪怕站在大太陽底下,也有種凍徹骨髓的寒意。
回到港島之後,傑基連夜找朋友幫忙,對方忙了一晚上都沒法驅散邪氣,指着報紙上三傑靈異諮詢公司的廣告,讓他登門碰碰運氣。
廖文傑:“……”
纔剛開張,就被大協會拉入了黑名單,里昂真是強無敵。
還有,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傑基根本就不是什麼冒險家。
他是一個賊,全球流竄作案,所以才能收集到各式各樣的法器。
遠來是客,廖文傑瞄了眼計時器,起身走到傑基身邊,扒下他的外套,將木匣平放辦公桌,而後一巴掌按在了他腦門上。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
八個字過後,傑基頓覺寒氣一掃而空,全身上下說不出的暖和,原地跳起甩落一身累贅,最後只剩下一件黑背心,和一條深綠色工裝褲。
口袋很多,可以塞下各式各樣小道具的褲子。
“廖老闆,收回之前的話,雖然你收費很高,但的確物超所值,是良心價!”傑基拿下墨鏡和帽子,豎起大拇指,銀牙一閃。
傑基:✧(͡°͜ʖ͡°)b
“呃,不好意思,我剛剛沒聽清楚,你叫什麼名字?”
“Jack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