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
手持武士刀的亡命之徒越靠越近,吳洛茜無可奈何,只得扣動扳機。
這四槍出於威懾和制敵的目的,瞄準的都是小腿,只可惜效果不佳,沒壓住囂張氣焰,反而因子彈耗盡,讓兇徒們更加瘋狂。
一時間,大廳裡演變成全武行,吳洛茜和莫里斯分散,赤手空拳和二十多號人遊走打鬥。
打鬥過程異常兇險,刀光劍影屢次擦身而過,稍有不慎便是橫屍當場。
畫面切換到使立消,就是另一種畫風了。
這貨被三個小弟追趕,把假的手槍、手雷當做投擲武器,在混亂的大廳裡一路狂奔。
他從一樓跑到二樓,抽出牆壁上兩把武士刀,利器在手,膽子也就大了起來,以瞎姬霸刀法反客爲主,從被人追着打,變成了追着別人砍。
可當三個小弟也紛紛拔出牆上的武士刀後,追擊的雙方又切換到了一開始。
“你們兩個坐着別動,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喪九留下一句威脅,讓邊上人看緊廖文傑和高經理,快步走向自家老大田偉強。
大廳裡二十多個小弟不堪一擊,雖手持兇器,卻也不是兩位女警的對手,壓陣的阿威已經和莫里斯交手了。
田偉強身邊只有兩個小弟,喪九擔心他的安全,至於廖文傑和高經理……
不是喪九看不起他倆,而是真沒放在眼裡,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一個身材走形的地中海,亮一亮匕首就瑟瑟發抖,能翻出什麼大風浪。
“救命啊,殺人啦!”
使立消被人追着砍,遙遙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廖文傑二人,再看邊上手無寸鐵的小弟,當即眼前一亮。
根據他多年經驗,廖文傑兩人應該是田偉強的親信,再不濟也是重要客人,不然不會有專人保護。
劫持人質,以此爲要挾,帶走散利痛,成功逃出大屋。
計劃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一百,他決定幹了。
唰!
一把武士刀扔出,嚇退沙發邊上的小弟,使立消飛快上前,另一把刀卡在高經理肩膀上。
“都別動,動一下我就殺了他。”
見周邊一片懵逼臉,使立消更加確信計劃萬無一失,朝田偉強方向大聲叫囂:“姓田的,快把我兄弟放了,不然我就給他放血。”
“神經病……”
田偉強回頭看了一眼,搖搖頭便不再理會。
“這位大哥,是自己人,我們也身不由己,你換個人威脅吧。”
神仙操作讓廖文傑愣了半晌,也看高經理臉色蒼白,極有可能失去對前列腺小高的控制,趕快出聲解釋一句。
“啊,你怎麼不早說。”
使立消苦着臉,一把推開高經理,眼看包圍圈形成,飛快將手裡的木箱舉了起來,又是一聲大喊:“都看清楚了,底片就在箱子裡。”
大吼一聲完畢,他雙手奮力將箱子扔出,從二樓直墜一樓的噴泉池。
邊上小弟們見狀,全都衝着跑下樓,唯恐自己比別人慢了一步。
平時可以慢,拍馬屁的時候絕對要快人一步。
使立消被人羣帶倒,趴在地上直呼僥倖,拇指大小的底片從懷中掉落,飄在了廖文傑腳下。
一片混亂,沒人注意到這一幕,廖文傑眨眨眼,微微挪腳將其踩住。
“你們兩個還坐在這裡幹什麼,再不跑路就只能做撲街了。”使立消飛快爬起,跑路前不忘友情提醒一句。
“阿杰,現在怎麼辦,要不……跑吧?”
望着使立消逃跑的雄姿,高經理十分羨慕,要不是剛剛被刀架着脖子,現在還有點腿軟,他已經跑了。
“跑不了的,田偉強沒有伏法,我們就是跑出港島也沒用。”廖文傑搖搖頭。
“那我們報警!”
“遠水解不了近渴,不過樓下就有兩位警官,可以找她們。”
“……”
廖文傑的話讓高經理心頭拔涼,早知風險這麼大,就不接田氏集團的單子了。
……
“大哥,箱子在這裡,底片就在裡面。”
渾身溼漉漉的小弟跑上二樓,邀功似的將木箱呈在田偉強面前。
“蠢貨,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難怪被耍得團團轉。”
田偉強看都沒看,一巴掌開拍木箱:“把那混蛋帶到我面前,底片肯定在他身上。”
說完這話,他吩咐身邊的喪九,下樓幫阿威解決兩個女警,從剛纔開始,他就眼皮子直跳,唯恐再拖下去會有變故。
“你們幾個保護好大哥,要是有人動了他一根頭髮,我就把你們的頭髮全拔了。”
喪九警告兩句,拔出腰間匕首走下樓。
此時,吳洛茜和莫里斯擺平二十多號小弟,聯手對戰阿威,後者以一敵二逐漸不支,要是喪九再晚點下來,恐怕阿威已經被打得連他都認不出來了。
二對二,精英局。
望着左膀右臂壓着兩位女警打,田偉強的愁容稍稍舒展,再看小弟們帶回使立消,忍不住放聲大笑。
天命在他,誰也奈何不了!
嘭!
小弟們架着使立消上前,擡腳一踹,將他按在田偉強腳邊。
“最後問你一遍,底片在哪?”
田偉強讓人搜身,沒能找到底片,耐心也消磨光了,一刀架在使立消脖子上。
“把我兄弟放了,我就告訴你。”
脖頸發寒,使立消慌得一批,還是緊咬牙關要救散利痛。
“好,夠義氣,有膽色!要是我的兄弟都像你這麼義氣,我就高枕無憂了。”
田偉強移開長刀,對邊上人點點頭,很快就將鼻青臉腫的散利痛提了出來。
“使立消,你怎麼來了,他們不講信用的,你別管我了。”
“別怕,我這就救你出去。”
看自家兄弟還算完整,使立消鬆了口氣,梗着脖子道:“快放人,如果他有事,底片你也別想要了。”
“可以,但你要先把東西交出來。”
使立消咬咬牙,掙開兩邊的束縛,伸手摸向自己的外套內襯口袋,然後……
又摸了摸。
掏着掏着,他開始滿頭大汗,脫下外套抖了起來,最後連鞋子都脫了。
一股無法描述,也無法忍受的氣味飄蕩開來,田偉強捏着鼻子後退,大怒道:“你在幹什麼,底片在哪,別以爲我真不敢殺人。”
“不是啊,大哥,我很想把底片給你,可是……”
使立消愁眉苦臉,弱弱道:“如果我說底片弄丟了,還能不能放了我們兩兄弟?”
“你TM耍我?”
田偉強怒不可遏,橫刀立在使立消脖頸,猙獰道:“快說底片在哪,不然現在就殺了你們兩個。”
“大哥,我也不想的,剛剛還在我身上,一定是掉在屋子哪個角落了……其實,這也算給你了,對吧?”
“混蛋!!”
田偉強舉刀,要給使立消放點紅色看看。
“等一等,底片在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