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傑手握闊劍上前,寒鋒綻放冷光,閃的孫悟空微眯雙目,心中叫苦不迭。
倒不是怕,之前一次交手,孫悟空很清楚對面妖怪的手段,單挑的話,他有八成把握叫對方鎩羽而歸,剩餘兩成,是對方死在他棒下。
現在不行,力氣全耗牛魔王身上,筋酸手麻,精氣全無,空有鐵棒望洋興嘆。
孫悟空面露苦澀,打是不可能打了,他沒有找虐的癖好,老老實實收起金箍棒,落在了牛魔王面前。
“牛哥,我真的冤枉!”
孫悟空顯化本來模樣,眼角憋出淚花,沒演,真是憋屈的淚水。
“哼!”
牛魔王冷笑一聲,擡腳便是一踹,狠狠踢向猴子胸口。
蹬腿,踹空。
“該死的臭猴子,你居然還敢躲。”
牛魔王險些滑倒,惱羞成怒抓住猴子背後的旗杆,一邊將其按倒在地,一邊招呼廖文傑上來幫忙。
廖文傑聳聳肩,上前幫忙按住雙手,欺負弱小非他本願,實在是齊天大聖不管放哪個世界,都不能算作弱小。
而且,這隻猴子作惡多端,黑點太多,明明都捱過大逼兜了,居然還敢打唐三藏的主意。
放靈山,這種行爲無異於如來敬酒你不喝,觀音夾菜你轉桌。
好傢伙,幾個意思,酒桌沒架在你墳頭上,喝着不盡興,要不要再來一個老君開麥你切歌?
“讓你勾引大嫂!讓你勾引大嫂……”
牛魔王騎在孫悟空身上,左右開弓,掄着拳頭一次次砸下。
兩人體型相差懸殊,牛魔王幾乎有兩個孫悟空高,胳膊更是比他的腰還粗,砂鍋大的拳頭雨點般落下,直打得猴子嗷嗷叫喚。
孫悟空有金剛不壞之身,牛魔王在體力告罄的情況下很難破防,但就像那啥一樣,是真是假全靠演技,且有時候,被騙的那個明知被忽悠了也絕口不提。
牛魔王就是這種情況,聽着猴子的慘叫聲,越扁越賣力。
廖文傑:(눈_눈)
他很是無語瞥了眼自欺欺人的牛魔王,不願同流合污,立身站到一旁,握拳咳嗽一聲:“牛哥,別錘了,猴子根本不疼,騙你呢!”
“黑山老弟說的是,險些又被這殺千刀的臭猴子騙了。”牛魔王又錘了兩拳,起身後仍不解氣,擡腳狠狠踹了幾下。
“牛哥,實不相瞞,你別看我是猴子,但猴子和猴子也是有區別的,我來自另一個世界……”
意識到再不說清緣由,以後的日子休想安寧,孫悟空一五一十將自己的來歷說了出來:“是觀世音,她變成了一個小白臉,把我從另一個世界帶了過來……勾引大嫂的那隻猴子,還有大婚那天的猴子都不是我,我和大嫂真是清白的,我冤枉啊!”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解釋不通,穿越時空。
倒豆子般說完,孫悟空狠狠喘了口氣,然後眼巴巴看着牛魔王和廖文傑:“兩位兄長,你們也算頂尖的大妖了,應該知道我所言非虛纔對。”
“呸,少跟我來這一套,剛剛在水簾洞的時候,你個臭猴子可不是這麼說的。”牛魔王不屑一顧,而後眉頭緊皺,看向身旁的廖文傑。
“沒聽過,什麼一個世界又一個世界的,這種鬼話誰信?”
廖文傑搖了搖頭:“不管牛哥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而且聽猴子的意思,想要求證還得問問觀音大士,那和送坐騎有什麼區別?”
“也是。”
“不用問觀音大士,問唐三藏就行了,他不是在你們手裡嗎?”孫悟空急了,轉了一圈,發現只有唐三藏能證明他的清白。
“已經吃了。”
廖文傑撇撇嘴:“且不說吃了,就算沒吃,唐三藏也是你師父,他能證明什麼。”
“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們要相信他的職業節操!”
“拉倒吧,給人開光的和尚還一抓一大把呢。”
廖文傑懶得再說什麼,朝牛魔王遞了個眼色:“牛哥,要不你再歇一會兒,我先頂上,等你歇夠了再收拾他。”
“不了,我現在就收拾他。”
牛魔王擡手抓住旗杆,腳下踐踏深坑,捲起狂風高高躍起,最後落在了花果山腳下。
孫悟空被其提在手中,嘴上說着求饒的話,心裡絲毫不虛,他有金剛不壞之身,生命力堅韌頑強,無限約等於不死之身,這種事他會亂說?
猴子洋洋得意,直到牛魔王以搬山之術掀起花果山將他壓在山下……
屁股朝外。
“牛哥,你幹什麼?冷靜點,該解釋的我都解釋了,你可別亂……”
“無敵牛蝨!”
嘩啦啦————
牛頭聳動,摩肩接踵,哞哞聲不絕於耳。
“快點,都給我排好隊,一個一個接着來!”
“牛哥你喊這麼多小牛犢子作甚?”
孫悟空不明所以,直到褲子被脫下,才猛地驚醒,驚恐尖叫:“牛哥不要……”
“喝!”
“啊————”
山頭另一邊,廖文傑擡手捂臉,野外、牛頭人、強制……畫面過於兇殘,不堪入目實在沒法看。
片刻後,哼喝哈嘿的魔音貫耳,嚇得他唯恐晚上做噩夢,不敢久留,大喊一聲‘改天再聯繫’,便化作紅光遠離了花果山。
……
積雷山,摩雲洞。
廖文傑衝進花園,見玉面公主慵懶側臥長椅,玉手托腮畫面極美,他暗暗點頭,擡手將其抱至一旁,然後自己躺在了長椅上。
玉面公主:“……”
她翻了翻白眼,丟掉臉紅心跳的顱內小劇場,俯身趴在廖文傑懷中:“夫君,爲何行色匆匆還面如白紙,可是遇到了什麼驚險?”
“我的臉一直都很白……算了不說這個,怕你吃不下飯。”
廖文傑擡手點了下玉面公主的下巴:“把你的小姐妹們叫過來,要漂亮的,越多越好,我要洗洗眼睛。”
呸,我看你分明是想洗洗澡。
在玉面公主不情不願的召喚下,十餘個狐狸精小姐姐攜香風而來,花團錦簇一般令滿室鶯鶯燕燕。
不僅洗眼睛,而且洗耳朵,秀色可餐,橫掃飢餓。
美色當前,廖文傑很快便忘記……
因爲想着忘記了什麼,然後又回憶起來,他暗道一聲晦氣,一頭埋進了玉面公主懷裡。
半晌後,廖文傑離開脂粉堆,整了整身上的凌亂衣衫,再抹掉臉上的脣彩,在危雞關頭挽回了不近女色的人設。
沒辦法,貪色的女妖精太多,玉面公主孤助無援,勉強爲他守住清白身子已經是極限了。
看在都是漂亮小姐姐的份上,廖文傑也不好批評什麼,挨個打了三下手心,讓她們今晚三更,不是,讓她們好自爲之,再接再厲。
沒有驚擾東土大唐來的和尚,也沒有去看隔壁空想愛情的仙女,廖文傑直接朝關押犯人的地下室走去。
一根麻繩從屋頂垂下,綁着師兄弟二人,大半個月不見,沙僧依舊精壯,豬八戒又胖了幾斤。
廖文傑圍着二人轉了一圈,點頭稱讚:“不錯,唐三藏可以再養養,這豬八戒倒是可以開宰了,今天先取兩個豬耳朵做下酒菜。”
“使不得,使不得。”
豬八戒連連搖頭:“我這頭豬沒騸,味道太重,根本不能吃,不如來一道魚膾,鮮嫩多汁,配以蘸料,簡直是人間美味。”
“哦,那上哪去找魚呢?”
“我旁邊就是。”
“……”
沙僧四下看了看,豬八戒旁邊除了他什麼都沒有,沒看見魚呀。
“行了,我就不逗你們了。”
廖文傑揮揮手:“首先,唐三藏在我手裡,我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爲了你們師父的小命……你們兩個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豬八戒眉頭一皺,作爲智力擔當,他深知輕易不可開口的道理,頂了頂沙僧,讓其接過話題。
“你要什麼?”
沙僧道:“醜話說在前面,我們是吃齋唸佛的和尚,有清規戒律,就算你拿師父做要挾,我們也不會助紂爲虐。”
“放心,我又不是什麼好人。”
“……”x2
“放心,我又不是什麼壞人。”
廖文傑握拳輕咳一聲,只當之前什麼都沒說,笑道:“其實我這人很善良,找不到機會表現而已。舉個例子,前幾天有個龍馬精神的小白臉在附近晃悠,意圖勾搭涉世未深的小狐狸。我見他居心叵測明顯不懷好意,上去便是一拳,直打在了他的小白臉上,然後讓人將他掛在東南方向的樹上,到現在都沒放走。”
“……”x2
如料不差,說的是師父的愛騎小白。
“似這等喪心病狂的禽獸,我都沒有濫殺,足以說明我心懷愛和純良……”
“可以了,別說了。”
沙僧表示聽不下去,直言道:“說吧,你要我們師兄弟做什麼?”
“隨我一同降妖伏魔。”
“什麼,你要我們打你?”沙僧瞪大眼睛,噗哧一下笑出聲,直到臉上捱了一拳,變成了烏眼青,這才老實下來。
“西行路上,有個叫獅駝國的地方,是你們師徒一行必經之地,那裡被三個妖怪霸佔,滿城人都被吃了個精光……”
廖文傑道:“牛魔王作爲道上大哥,收過獅駝國的保護費,決定點齊兵馬讓三個妖怪血債血償,考慮到這條路你們師徒也要走,所以算你們一份。”
“說得好聽,你們這些妖怪爭地盤,自己不敢動,卻讓我們師兄弟送死。”
“沒辦法,你們大師兄睡了鐵扇公主,導致牛魔王威嚴喪盡,你們不出力也得出力。”
“還有這樣的事?!”
沙僧目瞪口呆,豬八戒當即來了精神:“我做主,和沙師弟幫你們,就當提前掃清障礙了,不過大師兄和鐵扇公主花前月下的事情,麻煩你詳細講述一下……”
“要!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