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歌向後趔趄了一步,右腳踩上高跟鞋跟。後者不甘她重負齊根斷裂,發出“咯噔”的聲音。
眼前,“密碼錯誤”的提示信息,像個勝利者一樣耀武揚威,她惱怒了拍了拍門鎖,重來!
腳方動作,身體突然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哎呦~”她痛呼了一聲,掙扎了片刻起不來後,索性放棄了掙扎,安靜蜷腿縮在地磚上,下巴抵着膝蓋,小巧的鼻翼隨着呼吸起伏着,看起來像他母親生前養的貓仔。
容瑾無奈地嘆了口氣,打電話讓保安上來帶人後,踢開腳邊的鞋,走到門前。
擡手輸密碼的時候,褲腿上多出一隻纖細白皙的手,那瞬間,腦中一個想法躍過,如此纖細的手怎麼有力氣握緊手術刀?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多慮,笙歌的手勁大的幾乎要扯破他的褲管。
她擡着頭,目光清明地喚他:“容先生。”
容瑾擡腳的動作頓住,猶疑的目光在她臉上掃視了一圈:“沒醉?”
“我沒醉,我只是難過。”
“難過?”削薄的脣抿緊。
“嗯!”顧笙歌重重地點了點頭,目光又開始漂移起來:“愛情與背叛,生離和死別。”
她說得含糊不清,容瑾看過她的資料,簡單事情串聯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很快他就大致猜到了她醉酒的緣故。
“所以,你現在是來求我嗎?”廊燈下,他居高臨下,像個自帶光環的王者一樣俯瞰着她。
顧笙歌有些看呆,她咬了咬脣,“我以爲你會問我難過爲什麼不哭?以前他總說難過就哭,哭出來心裡就舒坦了。”
他?
面前的女人思路清晰,咬字精準,除卻幾分詞不達意以及臉上那抹愈來愈豔的酡紅,幾乎看不出她是醉了酒。
容瑾再不猶豫地擡腳抖落她的手,輸密碼開門,他向來沒有跟醉鬼交涉的癖好。
“我難過,但是我不哭,爲什麼要哭?哭就能改變一切嗎?”身後,顧笙歌的語氣有着撒潑的意味。
“你有沒有嘗過錐心裂骨的滋味,如果你有過那樣的時候……”顧笙歌撐着地板顫顫地爬起來,手指攤開又鬆鬆握住,虛合的手,好似要把頭頂的那盞燈光攏在手心,她啞聲道:“愛情背叛了我,親情遺棄了我,五年前,自從我離開青城那一刻起,我已經一無所有。”
容瑾微微側了眸,女子高挑的身形包裹在裁剪合體的ol襯衫裡,過堂風一吹,稍作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可她晶亮如熠熠星辰的瞳孔,帶着嫵意的眉梢,足以讓周圍一切索然無味。
她落足的地磚上,凝了一抹鮮紅,容瑾眸色一深。
顧笙歌握着脖子呼吸不暢,而她的後領則是被人提了起來。